凌洛对酒吧经理勾了勾手指,那些在未央和傅兰心身后不停徘徊的男人,均被人不动声色的支走了。
长长的吧台只剩下两个喝得半醉的女人。
吧台台面那片磨砂钢化玻璃在射灯下泛着奶白色的光芒,未央和傅兰心头枕着胳膊无力的趴着,背影在那片白光中犹显孤单。
凌洛轻叹了一声,在未央身边坐下,手指轻叩她面前的酒杯。
听到清脆的响声,未央慢慢转头看着他,大约是喝醉了,她花了几秒时间才看清是他,说话的声音也是有气无力的。
“你怎么会在这里?”
“路过。”凌洛漫不经心的微笑,狭长的桃花眼淡淡扫向不远处的妖娆辣妹,妖冶迷离的神色引来未央鄙夷的目光。
她以为他约了人,可他一直坐在她身旁,时不时说几句讥讽她的话,未央心情本来就烦躁得很,不一会就忍耐不住伸手推开他,“你玩你的,别烦我。”
凌洛眯了眯眼睛,攫住她的下巴将她扳过来面对着自己,“哟,你在跟谁发火呢?脾气那么暴躁,难道是大姨妈来了?”
她本想跟他道歉,可他这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实在让人厌烦,加上她的心情实在不好,一把甩开他的手,趴在桌上一声不吭的喝酒。
居然敢漠视我?凌洛的火气腾的冒起,手指用力扣住未央的手臂,野蛮地拽着她站起来。
没想到傅兰心却迅速出手拉住未央,细长的黑眸冷冷地瞥着他,“我和未央想安静的说心事,能不能请你放手?”
凌洛隐忍着怒意,慢悠悠地坐回去,手指捏着手机一转一转的玩着,等到傅兰心再也喝不动了,他才慢慢勾唇,绽出一抹威胁夜色的冷笑。
他知道傅兰心心情不痛快,也知道傅兰心为了谁才会坐在这里喝闷酒……她不想见某人,他偏要喊某人过来。
凌洛侧头给谢飞迟打电话,电话一接通,他迅速报上酒吧地址,接着恶劣的强调,“傅兰心醉死过去了,你快过来,迟了就等着收尸吧。”
解决掉一个麻烦,他正准备打给华世皓,未央突然扑过来使劲按住他的手腕,“凌洛,不要打给他行吗?我没喝醉,我可以自己爬回去。”
凌洛本来不打算搭理她,听她这么说忍不住冷嗤一声,看她的眼睛他就知道她已经醉得神志不清,可她还固执的死撑着。
他轻摇着手里的酒杯,饶有兴致地看着她,声音低沉,甚至还带了点幸灾乐祸:“哟,华世皓干了什么事情惹你不高兴了?”
未央眯起眼睛盯着凌洛看了半响,直到他嘴角的笑意敛尽,她才接着
说:“凌执隐以陈安妮的名义买入大量期指,这件事你别跟我说你不知情。”
凌洛懒懒的挑眉,“那是我出的主意,怎么了,有问题吗?”
未央瞪了他一眼,“没问题。但是,陈安妮买入期指后,针对钢材进出口的政策突然出台,最近几天期指一直在跌,陈安妮很快就会发现,她欠了银行一笔巨额债务,那些钱她下辈子也偿还不清。”
凌洛听到这里,顿时收了玩笑之色,眼底迅速掠过一丝意外,他没想到她竟然看得这么透彻。
过了好一会儿凌洛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手指轻佻地从她杯里取了一块冰,睨着她笑问:“没错,再过四十八小时,陈安妮的所有资产就会被冻结,她马上就会发现,她已经无路可走了。”
未央把头枕在手臂上,迷离涣散的眸光恍惚的落在酒杯上,“凌洛,如果我什么都不知道,多好……那样我就可以野蛮地揪住华世皓的衣领,恶狠狠的告诉他,陈安妮的死活与他无关。”
“可我却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也猜出了他突然迟疑不定的原因。”她勾唇笑了笑,“我知道,世皓在最后一刻心软了,迟疑了,犹豫了……他并不想逼死陈安妮。”
“我知道了原因,可是心里还是很难受。”她抿了一口酒,冰冷的液体滑过喉咙直达胃部,冷得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凌洛百分百肯定她已经醉了,就连谢飞迟何时把傅兰心带走,她都没有察觉到。
他迟疑了一会儿,终究拨了个电话给华世皓,让他快过来把未央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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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世皓来得很快,凌洛远远的朝他招手示意,嗅到未央身上那股浓郁的酒气,他皱起眉头看着神情莫测的凌洛,“你怎么任由她喝那么多酒?”
凌洛撇了撇嘴,淡声解释:“她喝了酒之后就藏不住心事,你问什么她都会老老实实的回答你。”
华世皓看着趴在清冷白光中的未央,心里一揪一揪的疼。伸手扶她站起来时,她突然醒过来,长长的眼睫慢慢抬起,一双醉意迷蒙的眼睛愣愣地盯着他看了半响,似乎在努力辨认他是谁。
他收紧手臂将她箍在怀里,在她耳边低低的问:“跟我回家,嗯?”
她微微一愣,显然还没反应过来,双手却自动自发的缠在他腰上。
华世皓满意的笑了,拉着她迅速离去。
她喝醉后果然变得格外乖巧,他开车时,她侧倚在副驾驶座上,雾蒙蒙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换作是以前,华世皓一定会趁机捉弄她,可现在看着她惨淡的脸色,他只觉得一阵烦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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