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把兰心接回家后,兰心不肯马上睡觉,换了套干净的衣服在小区里走,未央不放心她一个人,在后面紧紧跟着。兰心整整走了一个小时,她在后面跟了一个小时,后来华世皓发怒了,走上前一记手刀劈下去把兰心敲晕。
回到家后,未央发现她脚底磨出了水泡,眼眶憋得发红,却始终没有掉一滴眼泪。
华世皓看着未央苍白的脸色,也憋得眼圈发红,长臂一揽将未央禁锢在怀里,咬牙切齿地警告她:“我已经从华家调了女佣过来照顾傅兰心,你再这么任性地陪着她,我立刻把她哄出去。”
看见沈伯伯和华家的女佣,未央紧绷的神经总算松弛下来,爬到床上很快睡着了。
她并不知道,那晚傅兰心得了重感冒,她也不知道,谢飞迟开着车在街上四处寻常傅兰心,整整一夜……
到了第二天,兰心的感冒越来越严重,高烧不退,出了一身汗,很快又烧到四十度,未央急得满头大汗。
兰心醒来后,睁着一双空洞的眼睛定定的看着未央,愣了很久才哑着嗓子把以前的事情告诉未央。她说十七岁那年,她也像今天这样被人上下其手的玩弄,说完这段往事后,她很快又昏昏沉沉的睡去。
兰心睡得并不安稳,一直反反复复的做噩梦,惊醒过来后便用力咬着下唇,直咬到渗出血丝才肯松口。
看着她这副毫无生气的模样,未央的心一揪一揪的疼。
刚走出兰心的房间,女佣跑过来告诉她,有位谢先生在门外使劲敲门,未央微微一愣,捂着嘴倒抽口冷气,她完完全全忘了给谢飞迟打电话!
她走到门口纳闷地看了门铃一眼,奇怪,没听见铃声呀。
女佣在一旁踌躇不安的低声解释,“先生吩咐我们把电话线给拔了,门铃也设置成无声……”
未央捏了捏拳头,极力克制想揪住华世皓暴打一顿,在这种关键时候,他怎么反倒表现得像个小孩?
刚打开门,谢飞迟连鞋子也忘了脱,直走过来用力扣住未央的肩膀,“心儿是不是在你家?”
“嗯。”未央点头,这时才发现谢飞迟身后站着一对面容憔悴的中年夫妇,她客气地问,“请问,你们是……”
“他们是兰心的父母。”谢飞迟搀着傅伯云,低声向未央解释,“伯父明晚就要出国动手术,出发前夕,他很想见见心儿,未央,你帮我请她出来行吗?”
未央咬了咬唇,敲开兰心的面对她简明扼要的说明情况,兰心背对着未央站了一会儿,默默的换了衣服跟她走出客厅。
兰心在离沙发十步的距离处站定,左手用力地捏住右手的手肘,冷声问:“你们来这里,该不会是想问我傅杏在哪里吧。”
空气瞬间停止流动,傅家夫妇面如死灰的神色,比任何言语更具杀伤力,谢飞迟眼底迅速闪过惊讶,惶然,不知所措……
兰心摸出手机给东澄打了个电话,三言两语让他放了傅杏,还有尽快帮傅伯云安排手术,东澄毫不迟疑全答应了,末了,他哑声说道,“心,你的病好点了吗,昨晚我在傅杏口中盘问到一些事情……”
不等他说完,兰心已面无表情地挂了电话。傅杏傅杏,她现在听叫这个名字就想杀人。
“很快就会有人把毫发无损的傅杏送回你们身边,你们可以滚了。”她瞪着大门的方向,冷声下了逐客令。
“心儿……爸爸有话想告诉你,说完这些话,爸爸就走……”
傅伯云站起来走近傅兰心,哑着嗓子将以前的事情缓缓复述一遍。
兰心怀孕后,傅伯云不但丢了升职的机会,还被无缘无故的解雇了。那时他并不知道,他的公司在一夜间被浩瀚收购了。慕怀天听说小儿子因为失恋才会跑去印尼参加比赛,勃然大怒之余发了狠扬言要毁掉傅兰心。于是,慕怀天的助理便开始着手处理傅兰心的事情,用尽方法逼得她走投无路,当时傅家人心里对兰心不多不少是有些怨恨的,他们并不知道那晚兰心差点被人**,他们都以为兰心私生活太混乱了,还要害得全家人陪着她受罪。
直到八年后谢飞迟找上门,对他们解释了当年的事情后,他们才知道这些年错怪了兰心,可是,生疏了半年的亲情,是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弥补了。
“心儿,你能不能原谅爸爸?”
面对满脸愧疚的傅伯云,兰心轻蔑地勾起嘴角,“行啊,我原谅你,你可以走了。”
面对兰心冰冷的目光,傅伯云愧疚地低下头,“还有一件事必须告诉你……你离家出走后不久,有个外国人找到我们,他的律师承诺,只要我们一辈子不去打扰兰心的生活,他会给我们一笔丰厚的养老金,让我们安享晚年。”
谢飞迟沉痛地补充一句:“那个外国人……是我爸的律师。”
兰心听了,只觉得胸口又把无法平息的火,越烧越旺。
她冷笑着,愤怒地推开试图靠近她的傅伯云,“所以过去八年,你们任由我一个人在外面漂泊,从不和我联系,也从不关心我的死活?”
“心儿,对不起……”傅伯云的声音充满痛苦的挫败感,“我失业后,连房贷的钱都交不出来,没有房子,没有工作,就连帮你和杏儿交学费的钱我都拿不出来,我没有办法,只能对不住你。”
“滚——”兰心只说了一个字,气血便直冲上大脑,强烈的晕眩感让她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眼前一黑,便直直地倒在未央怀里。
未央在恍惚中想到了徐妍,她也是那样么,为了荣华富贵,为了安稳的生活,可以毫不犹豫地抛弃孩子,甚至不惜……杀人灭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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