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世皓睁着一双清冷无波的黑眸,静静地看着未央,直盯得她后颈凉嗖嗖的。
“皓——”想起刚才的遭遇,想起兰心,她的眼圈一下子红了,从凌洛的怀里蹦下来直扑进华世皓怀里。
华世皓却一把将她拉开,犀利的眸光将她从头到脚审视了一遍,确定她没有受伤,他才哑着嗓子问:“你遇到危险时,第一个知道的人为什么不是我?”
未央握着他的手,急切地复述当时的情况,他的下颔曲线始终僵硬地绷着。
他听完她的话,一声不吭,未央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正想换个话题,他却忽然伸手勾住她的脖子,她被他野蛮的动作拉得趴在他胸前,以为他又想掐自己脖子,连忙瑟缩了一下。
“明白告诉你,我在吃醋。”他冰冷的气息在她耳边拂过,淡淡的烟草气息熏得她思绪恍惚。
有多久没有闻到他身上的烟草味?她想起他最近常常把玩打火机,却不见他点烟。她捂着嘴恍然间明白了一件事情——他偷偷瞒着她戒烟了。
“皓……”未央的手绕上他的脖子,柔软的身体紧贴着他,唇对着他紧抿的薄唇吐气如兰,“我爱你。”
她安静地凝视着他,双眸彷佛最染着墨色的钻石一般,眼底的流转的柔光直射进他心里。华世皓移不开目光,被她看得有些晕眩,他想起自己第一次凝视她眼睛时就有种身不由己的感觉。
也许从那一刻开始,就预示他将会爱上她。
在他的意识恢复过来时,他的唇已压在她的唇上,绵长柔和的吻,直吻到她双腿发软。
华世皓的目光,陡然被未央下巴那道狰狞的血痕攫住,尖利的刮痕,显然是指甲抓出来的。他扭头望向Sunday咖啡店时,眸光陡然变得冷冽阴鸷。
伤害未央,比伤害我更罪无可赦,傅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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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央走进Sunday咖啡店,只见傅杏趴在地板上,乌黑的长发凌乱的披散着,艰难地伸手拉住宋裕风的裤脚,“我只是想给傅兰心一个教训,我无心伤害你妹妹……”
宋裕风垂眸看着她,修长的手指在她的下巴缓缓摩挲,她尖尖的下巴在他指尖不停抖动,簌簌落下泪水衬得苍白得脸更加我见犹怜。
“你叫什么名字?”裕风轻扯嘴角,隐在黑暗中的俊脸冷峻得让人心悸。
“傅杏。”
“那么傅杏小姐,你知道我是谁吗?”
傅杏摇头,乌黑的长发随着摇头的动作,像水纹般在肩上散开。
裕风没有给她反应的时间,伸手猛扯住她的头发,将手中的香槟强灌入她口中。
宋裕风手指轻敲玻璃杯口,“这里面掺了LSD-25,一种比罂粟药效更强烈,比***更刺激,比**更具杀伤力的……***。”
傅杏眼里的惊恐无处遁形,她急切地往后爬,就在这时,一个高大的身躯歪着倒在她身上。宫冥满是鲜血的面容映入她的眼帘,她的心脏狠狠揪紧,宫冥,你不是说S市的南区都由你管辖么,为什么他们可以这般肆无忌惮地揍你,他们是谁……
宋裕风望着傅杏涣散的眼睛,冷冷地说:“我牺牲了五个手下换回宫家全家人的性命,今天就算我把你给埋了,宫冥也不敢吭一声。”
傅杏恐惧得浑身发抖,然而药效很快发作了,她像蛇一样蜷在地上,宋裕风站起来,用鞋头翻过她的腰,将她踢到东澄面前,“我的帐算完了,轮到你。”
“哥……”
未央看着裕风阴鸷的神色,只觉得面前的男子无比陌生,她下意识往后靠向华世皓。
裕风侧头无声地看着她,然后,他很温柔的笑了,“央,伤口记得消毒。”
他眼底慢慢浮现的忧伤,像潮水般漫过她心底,未央黯然的避开他的目光,径自走到东澄面前,俯身抱住目光呆滞身体蜷成一团的兰心。
“心,是我,没事了,你不要害怕,那些人没有碰你……”
未央出现之前,谁也没法靠近兰心,东澄好几次想搂住她,双手被她抓出无数条血痕,看见兰心任由未央抱住,他轻轻的吁了一口气。
她抽出面巾纸,轻柔地擦拭兰心掺着冷汗的伤口,暗红的血液刺痛了她的眼睛。
未央抽出一张张面巾纸,将兰心额头上的冷汗擦拭干净,接着动手清理她的伤口,脸上的伤口,脖子上的伤口,肩膀上的咬痕,还有胸前……未央眼底漾起骇人的神色,她突然很想杀人!
她的目光往下看,兰心的衣服完全被割开,只有内.裤幸存,这算不算是不幸之中的万幸?
她的手指刚碰到兰心的脖子,兰心突然抓住她的手,低声喃喃,“不要,很脏……”
“不脏!”未央握住她的手,语气坚定的对她说,“脏的是他们,不是你。”
兰心没有说话,眼神涣散得完全捉不到焦距。原本以为十七岁那晚被人上下其手摸遍全身的悲惨经历,已经是上辈子的事情。可傅杏偏要在她几乎忘记那些惨痛往事时,给她重重地一击!
当陌生男人压在她身上时,那些过往的痛苦记忆,像漫天烟尘般扑面而来,呛得她呼吸困难。
未央正要打电话通知飞迟,她却迅速按住未央的手,咬牙吐出艰涩的字眼,“不要告诉飞迟,我这副模样一定会让小恺担心。”
见未央点头,兰心接着问:“央,我能不能去你家暂住几天。”
“当然可以。”
未央扶着傅兰心站起来,东澄似乎想拦住她们,接收到未央饱含警告的视线,他神色黯淡地退到一旁。
走出门时,未央听见华世皓对裕风沉声说道:“今天的一切……谢谢你。”
裕风抬眸凝视着面色同样深沉的华世皓,轻晒了一声,“应该的,她是我妻子。”
两句充满占有欲的对话,两个愤怒至极的男人。他们一动不动地瞪着对方,周遭的空气也在刹那间完全凝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