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华世皓终于移开唇时,未央双腿发软,失魂落魄的倚在他怀中,有那么刹那,她宁愿就这么呆着,直到天荒地老。
华世皓恼火地抓起手机,他特地嘱咐过刘秘书,今天有很重要的“私事”,没有特殊情况不许打扰他。
哪个不要命的家伙,居然挑这种时间打电话给他?!
他把头搁在未央的肩膀上,灼热的呼吸携了丝怨气,接起电话后,他抿着唇吐出一句凛冽的话语,“刘秘书,公司发生了什么大事?”
“总裁,一小时前,有人在知名媒体的网站上发布消息,宣称博内理查男爵即将抵挡机场,记者很快把机场的国际出口堵得水泄不通。然而在十分前,行事一向低调的男爵阁下,居然接受了记者的采访,还笑着坦言,这次秘密来到我国,没有任何政治目的,只是为了向我国的司法部门提出诉讼,希望能打赢一场官司。”
华世皓呼吸微窒,大脑高速运转,男爵阁下来这里打官司,为什么要特地告诉记者,难道他是在警告谢飞迟?
他隐隐觉得有些不安,尽管这事与他无关,但是谢飞迟前不久差点丢了小命,这事可不是闹着玩的,男爵大人若是追究起来,肯定会找人修理凌洛,按照凌洛那种绝不吃亏,张扬又狂妄的行事风格,这事绝对会引起凌执隐的疑心……
这么一想,他觉得有必要与谢飞迟联系一下,在危机爆发前将它扼杀在萌芽阶段。
“刘秘书,帮我查出谢飞迟的联系方式,以及他目前下榻的酒店。还有,你跟征信社的人联系一下,让他们盯着男爵阁下的一举一动,务必查清楚他与哪些人接触过,法院别忘了去打声招呼,有什么消息立刻向我汇报。”
“好。”电话那端传来刘秘书明显吁了一口气的声音。
华世皓坐入车内,迟迟没有将车子开走,他在等刘秘书将谢飞迟的联系方式发过来。
“发生什么事了?”未央注意到他面色凝重,握着方向盘的手隐隐泛白。
接到刘秘书的短信后,华世皓侧头看着未央,“你和谢飞迟关系如何?”
未央眯眼想了想,“还行,他这人挺好说话的。”
“你给他打电话,约他见面,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他当面谈谈。”华世皓将手机抛到未央手中,冷静的吩咐她给谢飞迟打电话。
未央拿着手机,偷偷瞄了他一眼,总觉得,华世皓认真的表情很有魅力,她忍不住拿起自己的手机,拍下他发动车子时冷酷又完美的侧脸。
电话响了很久,谢飞迟终于接听了电话,未央说明了来意后,他极其困难地挤出一句话,“行,你们过来找我,见面再谈。”
他的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还频频传出令人心惊的咳嗽声,可见他病得很严重。挂了电话后,未央的心情变得格外沉重。
兰心病了有东澄照顾,萧恺发烧有东澄照顾,可是谢飞迟……
“世皓。”她侧头看着华世皓,低低的问:“东澄和谢飞迟……你会站在谁那边?”
“这个问题,你留着晚上问傅兰心小姐。”华世皓冷酷地笑了,一排整齐的牙齿在阳光照耀下显得有些阴森。
未央生气的扭头不理他,才抽屉里翻出PDA,心烦意乱地转换着电视频道,一则紧急插播的新闻引起了她的注意。
某媒体爆中惊人的消息,西班牙贵族空降S市的目的,竟是为了争夺一名八岁男孩的抚养权。
男爵的律师态度诚恳地请求新闻界的朋友,有问题请对他提问,请大家恪守职业道德,不要挖掘这个孩子的身份,也不要干扰孩子的生活,他不希望这场官司,在孩子的心里留下任何阴影。
面对像潮水一样涌来的问题,律师平静地转述了男爵阁下的原话——
这位八岁小男孩,是男爵阁下的小儿子谢飞迟的亲生儿子。
男爵接到消息,他的小儿子疑是被人强迫签订了放弃孩子抚养权的协议,男爵阁下很生气,他宣称自己先前并不知道自己有个八岁的孙儿,如今知道了,他绝对不会坐视不理。
男孩是博内家族的人,男爵发誓,一定要将小男孩的母亲与她的情人告上法庭。
……
未央眼神恍惚地盯着PDA,大脑一片空白。半响,她终于从恍惚中回过神,男爵阁下要把兰心和东澄告上法庭?
“世皓……”她慌乱地抓着华世皓的手臂,不知所措地看着他。
华世皓握住她的手,冷静平稳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东澄那边我来处理,待会见到谢飞迟,你告诉他,无论用什么方法,务必在资料提交到法院前说服男爵阁下放弃这场官司。”
车子风驰电掣般疾速驶向谢飞迟所住的酒店,下车时,未央突然感到一阵晕眩,踉跄了一步跌入华世皓疾奔过来的怀里。
他沉稳地锁好车,扳过她的身体让她倚着自己,手指轻轻按压着她的太阳穴,沉稳却不失温柔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别慌,谢飞迟是男爵最疼爱的小儿子,男爵是爱子心切,才会做出这么不理智的举动,谢飞迟的一句话,足以让事情完全改变。”
靠得这么近,她看到他眼睛隐约泛着血丝,显然他昨晚有可能一夜未睡,可他一直掩饰得很好,和她逛街时,甚至是她理发做护理时,他都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的疲惫。
看着那双彷佛要将人的灵魂摄进去的剔透眼眸,未央的眼泪猛地又涌了上来,她恍恍惚惚的想,自己要是失去他,以后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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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飞迟啊谢飞迟,你老爸好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