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雪出拳踢腿还颇有些章法,看来,张雪小时候叶被父母强迫练了些拳脚功夫。沈树一时不察下受了张雪几拳,无巧不巧有一拳正好落在他的左眼上,痛得沈树眼泪直流。沈树虽然吃痛,但又不敢还手也不舍得还手,只好双手护住面部,脚下直退,与张雪拉开了距离。但此时的张雪显然并不打算放过他,趁着他低头揉眼的空档,又起身逼近。沈树无奈,只好避其锋芒,退出了两人所在的房间。
不出去还好,一出去,沈树便被一把抢抵住了脑门——原来张三是器觉醒者,本命器还同沈树一样也是把手枪。被黑洞洞的枪口对着,沈树自然不过妄动,但她身后的张雪这时追了上来,跳到了沈树的背上,像章鱼一样双手双脚扒着他,嘴巴却朝沈树的脖颈咬了上去。沈树此刻可顾不上这点疼痛,他尽量将张雪挡住身后,双手缓缓地伸到怀里想掏出自己的本命器;但张三仿佛察觉到了沈树的意图,握住手枪的右手食指已经微微在用力。沈树双眼早已经锁定了张三,他的食指的动作沈树也看在眼里,沈树连忙将双手举过了头顶,也不知道张三现在的状态能不能听懂人话,但沈树此刻已经命悬一线,只好抱着死马当活马医心态说:“看,我对你没有敌意。我不让你住我家也是为了我家人的安危考虑,就是我姐姐,她是很善良的人,她把你带回来,完全是出于好心,你千万别辜负她。”也不知道是不是沈树的话对他造成了影响,张三的手枪扳机迟迟没有按动。沈树可不敢有丝毫放松,继续用言语感化他:“我知道你对我有敌意,可是我无缘无故怎么会伤害你呢?我只是要保护我姐不受伤害才想把你赶走,我也并不是完全没有同情心的。我可是个好人,好人是有好报的,你可不能杀我啊。咱先把枪放下,你想在这住多久就住多久,我绝对不会有意见了。”也不管有的没的,沈树现在就一股脑儿地全往外说了。被枪抵着脑门所承受的精神压力可不是一般的大。
也许才两三分钟,又也许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张三突起嘴角一扯,狰狞一笑,便扣动了扳机。沈树紧紧闭着眼,却不敢避让也来不及避让,一束水束便拍在了他脸上——张三的手枪是把水枪。
沈树长出一口气,再也坚持不住,仿佛全身被冲掉了骨头,直接瘫软到了地上,他背上的张雪也跌落在地。张雪可不管那么许多,爬了起来,坐到沈树身上,双手直掐沈树的脖子。不过,比起枪口,张雪的掐打就显得温柔多了。
沈树歇了十来秒钟,恢复了几分力气,再顾不得其他,一用力,一翻身便把张雪反压在了身下。他娘的,终于可以喘口气了。
沈树怕把张雪压坏了,刚喘匀了气,便起身把在他身下挣扎的张雪放了出来,只不过她的双手被沈树牢牢地锁住了。手被锁了,张雪又张嘴咬在了沈树的手臂上,活脱脱一只小野狗。两人旁边的张三也一直拿着他那唬人的水枪对着沈树狂射,射得沈树满身满脸。
“苍天啊,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沈树在心里哭喊。
就这样三人僵持了一个多小时,“战时”终于结束,三人又会到了原来的位置。
张雪依旧在主卧里,委屈的小脸上挂着泪痕。沈树甩甩脑袋,把刚刚“战时”发生的一切剖诸脑后。沈树知道自己深深地错怪、伤害了张雪,这时连忙向张雪道歉:“姐,对不起,我不该冲你发火的,你明明是在做好事,我却把你想成贪恋钱财的坏女人,对不起。只是我担心你被坏人害了……”
张雪本就是个善良懂事的好女孩,听到沈树道了歉,忙擦掉泪痕,说:“姐姐也有不对的地方,我应该先跟你商量一下的。”
“还有,姐姐以后不许向着外人说话,我才是你的弟弟啊。”
张雪听了这句有些幼稚的抱怨,破涕为笑:“好,我以后只向着你,不想着外人。”
沈树满意地点点头:“那好,那个张三住下的事我也不反对了。”
两人之间很快便解除误会,而且心仿佛离得更近了一点。
回到客厅,沈树见到张三直恨得牙痒痒-——他那把水枪差点没把沈树吓尿。沈树虽然对他有气,但也知道怪不了他,只好不冷不热地对他说:“你就在我家先住下,等你父母原谅你了你再回去;不过,你可别欺负我姐姐,你别看我个子比你小,打你跟玩似的。”
“我才舍不得欺负她呢!”张三说得信誓旦旦且理所当然。
沈树虽然暂时留下了他,却总觉得他是个祸害,但又想不清楚他具体会做什么坏事,只好抛开他不想,进厨房准备晚饭了——今天惹姐姐生气了,他要多准备几样好吃的。不过这次他准备的好吃的,在餐桌被张三和他的狗分去了不少,又让沈树对其暗恨不已——张三这一人一狗在沈树这都讨厌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