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我听太后说了,当年的一些事情。”
“是啊,北伐的主将韩侂胄被太后和史丞相密谋杀死之后,为父便心灰意冷了,你母亲也很寒心。而后为父渐渐淡出朝野,最后索性辞官归乡了。其实那时为父也知道,你母亲她不甘心离开临安,不过大势已去,那时的大宋,已无人有能力出征收复失地了。”
“爹,太后也是迫不得已的。”
阎光霖点点头,坐到椅子上,端起一杯热茶,呷了一口。“青瓷,太后倚重你,这是好事,也是坏事。你在西湖诗会上的那首词必然触动了史丞相,他容不下你的,你自己可要多加小心啊!”
“爹放心,孩儿不会有事的。”
“还有峥儿,年少不懂事,又争强好胜,在京城这是非之地,难免容易得罪权贵。”
青瓷没有啃声,自从那次在陶瓷铺外阎铮与贾似道发生矛盾之后,他们在临安学府也没少产生摩擦。贾似道碍于阎铮是鲁国公身份,太后又常常招她进宫,所以不敢对阎铮怎么样。但是实际上,贾家已经把他们姐弟俩视为眼中钉了。尤其是上一次皇上在太后宫殿里对她施暴未遂,被贾贵妃见到之后,贾似道更是对青瓷姐弟恨之入骨。
阎光霖看着青瓷沉重疲惫的样子,想她今日也劳累了,不便再多说什么,只道:“青瓷,你也累了,爹改日再找你谈。你回房去歇着吧!”
青瓷确实疲惫了,揉了揉太阳穴,微微行了个礼。“爹也早些休息,孩儿回去了。”
又过了些日子,已经逼近年关了。太后七十大寿,满朝文武皆前往祝寿。杨太后不愿太奢华,只命人一切从简。在寿宴上,太后当着所有大臣的面,宣布退出朝纲,将玉玺交到皇帝手中,并向天地百神祷告,大赦天下。
太后寿宴的前一天,曾招青瓷进宫,对她和谢道清说:“哀家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是时候让皇上掌管大权了。哀家已经七十,恐怕撑不了太长时间,哀家能为国家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哀家是看不到收复故土了。只希望皇上接过大权以后,能认真负责起来。道清,你要好好的辅佐皇上啊!青瓷,你不愿嫁给皇上为妃,哀家只希望你竭尽所能,为国效力。你们二人,是一对女中诸葛,哀家全部的希望都在你们身上了。”
太后说这话的时候,是泪流满面的。青瓷知道太后心里有多难受,所以她才能感觉到自己肩上的压力有多重,哪怕她只是一介女流。
绍定四年已经过去,临安城迎来了宋理宗绍定五年。
正月之初,大宋的北方便传来了消息,蒙古大汗窝阔台之弟拖雷在三峰山击败了金国主力军十五万人。就连屡屡战胜的金国大将完颜和尚也成了蒙古军刀下的亡魂。
一时间,大宋满朝文武皆震,就连太后得知这个消息后,也乍然惊起。
时至三月,蒙古大军围攻金国都城汴京,金哀宗只得以其弟作为人质向蒙古求和,却遭到拒绝,汴京城中又出现了疫情,金国皇帝只能抛下满城百姓,逃出了汴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