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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灵槐祭祀

清晨的麻雀叫的叽叽喳喳,客栈的小二便趁着掌柜的不注意,偷闲的抓了把米洒在门外,看麻雀们抢食吃。正看得开心,却有客人在柜台要结账退房。

小二不情愿的喊掌柜出来,悻悻的在旁陪着笑脸。“两位公……子?”小二看看男装的锦柔,又看看风笑天。想起那日锦柔的女装扮相,不由得又露出一副如痴如醉的表情。掌柜的看了看小二,重重的咳嗽了两声,小二这才回过神来,目送着两人离去。

风笑天和锦柔走在路上,因为昨夜的事,虽是亲密了许多,但两人心中互有心事,却也尴尬的不说话。直到镇子外的岔路口,风笑天才问道:“锦柔姑娘,我们往哪边走呢?”锦柔摇摇头,带着几分娇羞,无奈的看着风笑天。风笑天见锦柔面有羞涩,便说道:“这几日听镇上的人说,河阳城那边似乎是有什么庆典活动,到时候免不了会有很多好吃的,不如我们去瞧瞧?”锦柔一听到吃的,便两眼冒光,不住的点头称好。于是风笑天做了个请的手势,便随着锦柔往去河阳的路而去。

一路上,风笑天给锦柔讲小时候和二姐的故事,不由都得她笑声连连。风笑天自己说起来也觉得小时候真的是傻得冒烟,最后还不忘奚落自己一番。说话间,天色已经晌午,两人因为没吃早饭,腹中早已饥饿难耐。幸好,在途中遇见了一家小面馆,不然两人非得饿得半死。

“掌柜的,来两碗面。”风笑天找好座位坐下,便招呼面摊老板上面。锦柔也摩拳擦掌的准备大吃一顿,却不料,被面汤的价钱吓了一跳。“两位客官,两碗面,总共是五十文。”掌柜的端上面,便在两人桌旁等着收面汤钱。锦柔吃惊的问道:“一个馒头才三文钱,你家的是什么面,要二十五文钱啊?”边说着,边用筷子抄了抄碗里的面,发现一片菜叶下,竟只有三两根面条。掌柜的笑了笑,“这里可是荒郊野岭的,能有吃的就不错了,客官莫不是嫌我这汤面不合胃口?但是这面已下锅,便是不能退了,今日客官敢吃白食,就休怪我不客气了。”说完,周围桌上坐的大汉纷纷围了过来。锦柔一看,心中不妙,看样子是家黑店,但是反观风笑天,却是乐呵呵的的在一旁,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似的。“风大哥……”锦柔小声叫他,他摆摆手,依然乐呵呵跟掌柜的说道:“店家,你当是我们兄弟俩是第一次跑江湖么?你这拦路害人钱财的手法可不高明啊。不必说,这面汤如此浑浊怕是下了什么药吧?再说这筷子,怕是也浸过毒了吧?尸体都是被你埋在后面树林了吧?这几位兄弟怕是没少抬尸体吧?”被他这么一说,掌柜的和手下的人脸上凶光毕露,“好小子,知道还敢说,我们便是这路上的大王,既然你都知道了便留你不得了!”说着就从袖子中抽出一把匕首,朝着锦柔后心刺去。“天雷唤!”一道雷光从天空落下,一声巨响,将那化装成掌柜的山贼劈成两半。风笑天运起风壁,才没使飞溅的血花沾到两人身上。周围的山贼一看,瞬间惊呆,跪拜的跪拜,奔逃的奔逃。

风笑天抓住一个山贼,凶神恶煞的问道:“说,为何这光天化日之下就干如此猖獗的行凶!”山贼被吓得泪涕横流,颤抖着说道:“上仙饶命啊,是这样的,河阳马上要举行一年一度的祭灵槐仪式,外乡人一般这时候都不愿去那里,所以这条路就罕有人至了。偶尔来的人都是些第一次来这里的,所以好下手,也不怕被人看到。小民一时鬼迷心窍啊,求上仙饶命啊,小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风笑天无心听他这套说辞,便打断他说道:“以后每年去那些被你们害了的人那里上香扫墓,诚心忏悔,不然……”风笑天看了锦柔一眼,锦柔会意的接下去:“不然,我们便一道雷光劈得你们干净!回去叫上你们的同党,好好做些营生,不准再做如此伤天害理之事!”那山贼感恩戴德了一番便起身要走,风笑天一把拉住他,“把吃的留下。”

两人吃完从山贼那里要来的干饼,便说说笑笑的上路了,锦柔不禁佩服起刚才风笑天所说的事,便好奇的问:“风大哥你怎么知道那山贼的伎俩,难不成你从小便随着你二姐混迹江湖?”风笑天笑了笑,点了点她的鼻子说道:“你的鼻子只管出气么?好大的药味,闻一闻就知道了。”锦柔被他比他一说,不禁脸上一红,又问道:“那,你怎么知道那些被害的人埋在哪里呢?”风笑天故作的高深的说:“天机不可泄露。”锦柔奈不住好奇,便软磨硬泡,风笑天无奈便说了,“刚才看那群山贼围过来的时候呢,有几个胆怯的望了望旁边的林子。加上那筷子上的剧毒的味道,我便猜到了。”锦柔听了一脸崇拜的模样,忍不住的好一番夸赞,风笑天也不由得装起了样子,沾沾自得。

被风笑天吓得失禁的山贼见他们走远,便一个劲的往相反方向跑。刚跑了几步远,迎面被一个青衫女子拦住。她一脚踹断那山贼的大腿骨,还没等那山贼叫出声音,便一把捏住他的喉咙,让他无法发出声音。“刚才那男人问了你什么?如实回答。”青衫女子厉声问道。山贼被腿上的疼痛生生的憋出了一脸冷汗,胭脂刚放松手就大声叫出来。胭脂眉头一皱,抬手给了他结结实实的一耳光。那山贼似乎是被打醒一般,捣蒜似的的磕头,边呼喊着“姑奶奶饶命”,边说了风笑天只是问了去往河阳的路。胭脂见其无用,便踢开他大踏步向前走去。尾随胭脂身后的黑衣下属便一道青蓝色的妖火将那山贼瞬间烧成了一抔尘灰。

风笑天和锦柔一进了河阳,便感受到周围异样的目光。路上的人都像是见了什么脏东西似的躲着他们,锦柔见此不禁心生疑惑,转脸看向风笑天,却见风笑天也是一脸迷茫。“风大哥,这是怎么了?”锦柔弱弱的问道。风笑天摇摇头,“先找客栈再说吧。”言毕,拉着锦柔直奔城中心而去。走了一路,周围皆是异样的眼神,看得他们俩心中毛毛的。到了客栈,还好掌柜的并没有街上那些人那般渗人的眼神,风笑天不禁问起这事。掌柜的摆摆手,说自己也不是本地人,所以不避讳。其实这河阳城外的山上有一株巨大的槐树,当地人都奉为神灵,敬称她为“灵槐娘娘”。这灵槐娘娘据说很灵验,只是每年都需要祭祀一次,三年一次大祭。要说也奇怪,灵槐的祭祀是不允许外地人介入的,所以祭祀大典这段时间本地人不太喜欢有生人来河阳。“到时候客官只要呆在客栈不出去就可以了,我在这河阳刚待满三年,所以今年的大祭也是第一次见,有些什么忌禁我也不太懂。不过客官放心,食材什么的我都以备下,到时候不必担心。”风笑天若有所思点点头。锦柔却因为没有热闹可以凑,满脸的不开心。

回了房间,风笑天总觉得有些奇怪,为何这灵槐祭祀不让外地人参加,甚至有很多忌禁的样子。于是,奈不住便去找锦柔聊天。风笑天推门而入,见锦柔也是一脸的好奇,便说起此事。“风大哥,你说那祭祀大典不是有好吃的么?你果然是诳我。不过说起来这祭祀大典好像很好玩的样子,只是不让外人介入,不如我们偷偷的去看看吧!”锦柔两只眼睛瞪的大大的,眼中如闪出点点摄人的光般让他不能抵抗。“咳咳,这,既然你这么好奇我就勉为其难的陪你去一探究竟。说实话我总觉得这其中有什么蹊跷,想不到你我如此心意相通。”风笑天调皮的眨眨眼,“那锦柔,你可否教教我隐身术啊?”锦柔一听,乐呵呵的戳了风笑天一下,说道:“这要识道的修为才能够修炼呢,你可以么?”风笑天被她这么一问,不禁脸色尴尬。风笑天要论妖气的修为,连悟光都没修满,更别上更上一级的识道。为了不折面子,连忙打着呵呵,说道:“锦柔姑娘多有不知啊,我们风家多是修炼外家功夫的,内修极少的,你看我这么壮的身子骨就该知道。”此话不假,妖气修为的确也如人修炼武功一般,分内外修。外修主攻拳脚功夫,附带着妖气凝现、附着于武器,与敌人真刀真枪的打斗。而内修则是主攻灵术,像是锦柔的镇魂符箓,天雷唤都是如此。只是,这风笑天的话只是托辞,他内修外修皆是似是而非的,根本不能和真正有修为的妖类战斗。而外修之词那更是无稽之谈,硬要说的话,风家也只有风笑烟是外修,风笑天的外修功夫大概也只是从小被风笑烟揍出来的。

结果锦柔却是咯咯一笑,踮着脚拍了拍风笑天的肩膀,说道:“风大哥,你的外修功夫那么厉害怎么却抵不过刘府那几只行尸呢?”风笑天见托辞被识破,脸一红说道:“好呀你个小丫头,这才跟了我一月有余便学得如此乖张,看我不代行兄长的职责,打你个屁滚尿流!”锦柔听他这么说倒也毫无惧色,捏了手诀,轻声问道:“兄长可曾吃过雷击之痛?”

胭脂在房顶听着他们的谈话,深深叹了口气,心中百味俱全,不知什么时候盟主也能够认真的瞧她一眼。不求能如此般说笑,只求得能再看见一次像那日救她那样温柔如水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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