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晚和她一起回家后,我们的关系愈发地熟络起来,动作也稍微大胆了些,当然大胆的也只是我这方面,我们不再拘泥于简单的话题,开始聊一些越过一般同学关系的话题。
这之中包括了知道她爸妈都是中产的工薪阶层,她家去年才搬到小区,以前她都和外婆住在一起。
我总习惯把那段日子称为青葱岁月,因为那时可以无忧无虑无拘无束的过着生活,而不像现在这样被生活强奸着,却毫无还手之力。
记得我们的初中还是实验中学来着,很多人挤破脑袋都想进来的那种,一个班就有80出头的人数,太可怕了,我在班里的成绩很差,72名左右徘徊,也差不多垫底吧,很贪玩,上课从来不听。老师在讲台上讲的唾沫飞溅,我可能还在下面想昨晚看的光能使者。可以说我心智开的很晚吧,一直到了大学才开始渐渐的成熟。
总之,那时学的很烂。茗儿却相反,她学习很认真,尽管空闲的时候她经常跟我玩,但一旦上课,她是绝壁不会搭理我的,任我怎么勾搭调戏,她都不会理我一分。而且她下课了也还在记笔记,总之在我来之前很少玩吧。但是在我滚过来和她坐的时候反而带她多玩了很多。但这并不影响人家的发挥。
从来都拿第一的她,灰常灰常的低调,不像某些人有的拿了一个偏上的成绩就恨不得全世界知道的小学生心态。在我以后的人生道路中也再没见过这么奇葩的妹子,或者是牛逼的吧。其实我们现在很多妹子总认为自己不行,没男生厉害聪明,其实完全不是这样的,觉醒的妹子的学习天赋是很恐怖的。
在跟她很熟了以后,她偶尔也会管管我的,比如我在上课的时候趴在桌上无聊,思维涣散看着她,瞳孔慢慢扩大,她会微微的皱一下眉头,然后用她的中指在我的眼前摇了摇,然后轻轻的点了下我的额头,淡淡的说:“听课。”
然后,我竟然很反常很反常的去听课了。也许从那时我就喜欢她了也说不定。可能只是因为被朦胧的荷尔蒙所影响的关系吧。
跟她处时间长了,便知道了什么时候可以调戏她,什么时候不可以调戏她,她每次写着题目的时候,偶尔会蓦的停下。然后出神的看着窗外,眼神里有种说不清的悲伤,就和上次在桥上我看到的眼神一模一样。我不懂,也没有去问她,只记得有一次她出去的时候,偶然瞥见她写在书本空白处的一句话:生命诚如落叶,该落时总会落下。
等她回来的时候,我居然很弱智的去问了她这句话的意思,听完我说的之后,她皱着眉头,瞪了我一眼,就没有再说话了。
这是认识她以来她第一次表现出来了负面情绪,对象还是我。我慌了,我也不知道我慌什么,那时有什么害怕的呢,但是我确实是慌了,我说我只是随便看到的,没有去碰她的东西。解释了半天,她才恢复了正常的状态,说了句,没事儿。
初二的上学期就在对陈小茗懵懵懂懂的还没发芽的小情愫和全班男生妒忌的眼光中度过。
关于这个妒忌,呵呵,我印象里,班里有位混混头头下课和他的小弟把我堵在厕所角落,告诉我,要我平时注意点。小弟们也谄媚的附和道,小茗是我们鹏哥的女人,你这傻×平时注意点,不要动手动脚的。
当然,我没有听他们的话。
在那个年纪喜欢一个人都是很矜持的事吧,所以纵使我对陈小茗动手动脚,他们明面里依然没有公然的和我有所冲突。
不过背地里,免不了要吃很多他们下的绊。
比如,往我抽屉里扔垃圾。这是最轻微的了,还有就是下课的时候,趁我不注意,猛的踹我一脚。
再入故意挑事的,数不胜数。
所以自古红颜多祸水这句话,我在很早的时候就被迫参透了。
后来他们发现,我是个sb,因为从我的动作到我的形象确实都很像低龄儿童。似乎对抢走他们心中的女神没有多大的威胁
就渐渐的对我不那么防备了,再后来也见怪不怪了。
正当我庆幸于不用再被人欺负的时候。
我们集体搬迁了。
大背景是什么呢?你听说过教室是租外面房子上课的学校么?好吧,没听过那我给你们介绍一下吧。
因为想进我们学校的人太多,所以尸位素餐的学校教务处初一分班分的超出了预算。
班分多了,没有教室安排。
人家初来乍到,总不能把人家撵到外面吧?
初三要中考了,复习很紧张,是学校的希望,不能打扰人家对吧?
所以教务处说了,你们初二的,抓阄,选两个班,出去教,体验下新环境。
体验NMLGN。
哦,后来,老班去参加了抓阄。
于是第二天,我们开始收拾教室里桌肚里的书准备带走。
去到了学校附近的一所小学。
这所小学红砖绿瓦,古朴古香,颇有江南底蕴,堪称园林艺术的典范。
门前一块横着的门碑,上书:东方红小学。
五个大字,金光闪闪。
进门有一段路,然后是一个下坎,再往右转的那两间,就是我们被选中的两个班的教室。
我忽然就明白,大观园里的人第一次见刘姥姥,是怎么想的了。
对应着前面的描述,所谓红砖绿瓦,就是用有点老旧的暗红色的砖头砌的上面用绿色的长了青苔的瓦铺盖的平房一座座林立,包括我们的教室。
所谓古朴古香,就是这里所有的建筑,和整个学校的布景都是浓厚的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的风格。
文Ge气息今犹在,仿佛能看到,从学校的各个教室里,都有带着红领巾的小红卫兵们高声朗诵《***语录》。
而江南底蕴和园林艺术,则是说,比学校自然环境良好,教室旁有很大的一个院子,院子里有很大很高的树,不知道有多少年了。原始气息笼罩着这里。
所以,未来的一年半里,我们就要在这个破烂的,充满原始气息和暴力思想的地方度过了。
好了,来到这个纯朴的小学教室。等大家都安顿好了,就要开始上课了,在这之前,要做的,就是排座位。
或许这个排座位的方式可能像某些制度一样延袭给了后来的你们。
像毒瘤一样,不铲除,总有一天会病变。
老班拿着上学期的成绩表,清了清嗓子,说:“这次排位,我们搞点新意,怎么搞呢?我们按成绩排名的先后来优先选择座位。下面我来念名字,每五个一组,进去选座位。”
“陈小茗。”老班念道,这是第一个名字。也是很多人注意的名字,包括我。
茗儿就抱着她的两本书进去选座位了,很多人伸长脖子往教室里瞅。
老班又咳嗽了一声,吼道:“不要乱动!”
于是躁动的骚年们都安静了下来,脑袋都安分的回到了衣领里。
轮到我的时候,里面的座位已经半零落了,只剩第一排和中间偏后的几个座位了。第一排和老师抬头不见低头见,有种做什么事都在老师眼皮底下的感觉,而这种感觉是大多数人所不喜欢的。
尤其是第一排靠门的,有时老班会来溜门查看一下大家的学习情况,那么第一个被抓的,当然是这个位置的。
可惜我没有意识到这一点,我只想的是,坐在门旁边,放学下课可以第一个逃出教室,于是我就一屁股坐了过去。
刚坐稳当,后面有人点了点我,我回头,发现陈小茗就坐在我后面偏左的位置,正在对着我笑。
看着她温暖的笑容,我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也跟我笑了,然后四周看了看,才发现,周围坐的,都是女孩子。
我是方圆几米内,唯一的雄性哺乳动物。
好吧,烂桃花。
安排好座位后,我又仔细的审视了下四周,发现除了周围都是妹子外,还有一个奇怪的现象,那就是陈小茗那一排,空着一个座位。
我们一组是三个人连坐在一起,就好比我,坐在靠门这一组的第一排,我坐中间,左右都是娇小柔弱的妹子。
而后面陈小茗那一排,却只有她和另一个身材很高挑的姐姐坐一起,靠墙的地方没有人坐。
我好奇心一时没忍住,就问茗儿,那里为什么没人坐?
茗儿看了一眼空出的位子,然后手遮着嘴巴,偷偷的告诉我:“听说有个人要转过来我们班,这是班主任特意给他留的。”
“哦,是谁?男的女的,你见过么?”我接着问到。
茗儿摇了摇头,我见没有再问下去的必要就扭回了头,恰好碰到老班从门外进来,和他来了个脸对脸的直视。
他的目光停留在我的座位上有两三秒,什么话也没说,然后就低着头走到讲台上去了。
是不是我选的位子太显眼的原因?这我也不得知,我记得的是,从那以后我上课做小动作,开小差被抓的几率增加了好几倍,对,还被老班没收了心爱的可以玩俄罗斯方块的掌上游戏机,嗯,十几块一个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