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完了元旦,又是一个碌碌无为的学期,我和茗儿,还是和以前一样,多近少疏。
许是我懵懂,还是她早熟。
始终没有人捅破那层纸。
我们维持着朋友偏上的关系。
哪像现在的初中生,买块糖,或者,长得够帅就可以在一起了。
当我还在用吃午饭的钱在校门口买陀螺战士的时候,时光却匆匆如白驹过隙,眨眼便步入初三。
有些人开始买资料复习,有些人开始收揽了性子认真的听课了,有些人却过着不着调的生活,譬如我。还有一些人总是莫名的失踪,譬如秦谨,每天有半天的时间都不知道去了哪里,而老班却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此视而不见。再有一些人,还过着以前的生活,仿佛这个全名冲刺的年级段与她无关,譬如陈小茗。她过着自己的生活,该听课听课,记笔记记笔记,看窗外发呆,丝毫不变。
于是我们就以这样的姿态度过了初三的生涯,完全没有想过以后。
也没有想过这以后的分离。
想起,你总说毕业遥遥无期,转眼就各奔东西。
如果没记错,那年中考我考了五百刚出头,去了市郊区的一所示范高中,曰:城南中学,很大众化的名字。
茗儿考的很不错,七百多,在学校里排第二,小谨紧随其后,都被市一中正取,让我不能望之项背。
珊姐去了大桥西边的一所不错的高中,小婉留在了本校的高中部。
我们这个处了两年的小集体就要分崩离析了。
来不及聚最后一顿餐,而且那个年代也不兴这个。
也没留电话,qq也不普及。
领完录取通知书后,就各奔天涯。
有些人从此就再也找不到了。
在这之间,却有一个值得一提的事,就是茗儿和小谨成了十分十分要好的朋友,基本是形影不离,毕业后便天天腻在一起。
在现如今,便可以用闺蜜相称吧。
坐一起的时候,她两关系还行,也就凑合,说不上几句话。
而且,感觉本来就是两个极端不同性格的人。没想到被同一个学校录取后便成了如此要好的朋友。
女人有时候,就是这么没逻辑。
那一年的暑假,看起来是如此之漫长,过起来却又如此之短暂。
我家靠西南,茗儿家在市中心,小谨家在北,恰恰看起来就是一个不规则的三角形。
只是因为在小城,所以离得并不是很远。
她们两喜欢串古巷,越是悠久古老的巷子她们越爱往里钻。喜欢流连在老婆婆手工做的装饰品摊前。喜欢走青石板的路,喝拐角店家现磨的新鲜豆浆。
买二道巷陈家的小米酒。
呵呵,为什么我会这么清楚?
因为我像一个电灯泡一样杵在后面,茗儿非要带我出来一起。
而小谨却是不愿意带上我这种“德行”地人的。
但抹不过茗儿的执意,只好当我是空气。
印象深刻的一副场景,是她们两挽着手站在北塔公园的镂空地画墙前,墙头探出怒放的粉色的花朵,一簇一簇,和绿叶相配,每几簇粉花中透出一抹淡绿。
在这交相辉映的绿叶红花下,茗儿和小谨笑靥如花,竟让头顶上的炙热的花朵也黯然逊色了几分,还有那抹不去的温暖地夏天的阳光。
突然想起,王维的人面桃花相映红。
如果现在茗儿再问我下一句的话,我应该能答得上了吧。
“那是什么呢?”
“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突然想起茗儿家以前住的巷子叫百合巷,而小谨家住在情人路。
百合,情人。
呵呵,想太多。
不过据说她们在一起洗过澡。
搓背,互推什么的。
暑假的天气越来越热,出去玩的次数也越来越少,小谨和茗儿从不带帽子到带上棒球帽,再到大大的沙滩遮阳帽,最后到不出去。
我也被晒得黑不溜秋。
也不再一一赘述。
之后有一天,茗儿突然问我晚上有没有空。
我不明就里,便很疑惑地用目光去探问她,我们在我家门前有段距离的路口,天气很热,她的鬓角凝着汗珠。红着脸,不抬头看我。脚下踢着小石子。
我见她支支吾吾的,心想一定有事,就说,到底怎么了?
她听我主动问她,身子一怔,然后像是鼓足了勇气,一下抬起头,一口气地和我说:“晚上可不可以……到我家去睡……”
“啊?”我轻呼一声,看她又低下了头,紧张的看不见她的脸。
“因……为……父母晚上不在家……昨天……我家楼上的爷爷去世了……晚上一个人,我有点……”她断断续续的说着,声音和蚊子一般大小,让我差点没有听清楚。
“……那……小谨姐呢?”我一时没法消化,却机智的想到了另外一个人。
“她去外地了…暑假结束的时候才会回来……”茗儿还是低着头,细微的声音就像落地的梨花小雨,在这炎热的夏末。
“嗯……那……去吧。”对于茗儿的要求一般是不会拒绝的我立马爽快的答应了。
真的?她猛的抬起来头,一双明媚动人的眼睛看着我,我也看着她,她那红扑扑的脸颊此刻却被映衬的更加有韵味,让人忍不住要去亲吻。
我定了定神,对她点了下头,然后便让她等我,转身一溜烟跑回了家。
回家和老妈谎称给同学过生日,晚上去同学家睡骗过老妈。顺便骗了十几块钱。便带上换洗的衣物,和茗儿去了她家的小区。
她家住在百合巷里,一个五层高的楼房的第二层。
那时候,还没想过我家住在路边的小平房而她家住在优越的小区内的问题,自然也不会觉得有自卑。只是进门前谨慎的问了一句“你爸妈真的不在家吧?”。
她噗嗤一声笑了,说,“为什么要骗你?”。
我一想想也是,便大大方方的进了门。
那时大概是下午四点多,刚进门的时候,天也还没黑。屋里的布局装饰可以看的一清二楚。
一进门是鞋柜,鞋柜上方挂着一把宝剑,应该是用来镇宅的。
我看了看,摇了摇脑袋,终究是忍住了将它拿下来舞弄的念头。
进门后是很大的客厅,有玻璃的茶几,漆木的桌子,沙发。很大的彩电,柜橱,相较于我家比起来还真是相惭形愧。
除了客厅还有一间厨房,和与厨房共用一条走道的卫生间,洗漱台。
还有一间书房,里面都是不知名的书籍,书房里有一台台式的电脑,大头的那种。
在我们那个年代,电脑基本是很神奇的东西,有,已经很厉害了。
最后便是两间卧室,一间是她爸爸妈妈睡,还有一间是她的闺房。
没有去看过她爸妈的卧室,虽然她说她爸妈是中薪阶层,可是看这家里的配置,整个小土豪啊。
还有一个阳台。阳台上种满了大盆小盆的植物,有花儿,小树。茗儿让我先在客厅等等,然后就去了自己闺房。我闲着无聊,就去阳台逛逛,天色正好,植物们向着阳光,经过一天的暴晒,看起来都有点蔫。
我注意到阳台的角落里有一个粉色的喷水壶,便走过去,拿了起来,壶里还有一大半的水。
我便献殷勤般不假思索的给花花草草们浇起水来。
其实浇花是一件十分惬意的事情,因为你不知道你浇的花会开出什么颜色。
但是有时候,浇的花也并不定开的就是花。
就比如在我陶醉在浇花的过程中时,突然从叶片间飞出来的这一窜白色的不明物。
我惊呼着闪开,回头去看时,发现是一个浑身全白的大猫也在回头看我。
陈小茗听到我的惊呼声也从闺房里跑了出来,看见我们人猫四目对视的情景,也惊呆了。
后来知道,原来那大只的白猫,是她家的,叫小墨。
一分钟后,她抱着小墨如是跟我说道。
它从外婆家和她一起回到这个家的时候,才几个月大,是她外婆送给她的。
那个时候的小墨全身都是白色的,头顶上却有一寸毛发是墨黑色的。因此小小茗便叫它小墨,一直延用至今。
小墨在茗儿的怀里呢喃了一声,然后伸了伸爪子。似乎有点疲倦,茗儿便把它抱到了卫生间然后用纱布把它的爪子擦了擦,接着又把它抱到了沙发,让它在上面休息。
整个过程十分熟练,看来在家里,小墨都是她照顾的。
等她忙活完了,蓦的才想起了我。
此时已经五点多了。她便让我自己玩会儿,她去弄吃的。
我问她书房的电脑可以玩么?其实我真心想玩的是门口的宝剑,只是不好意思开口,哈哈哈。她点了点头,说:“去吧。做好了我叫你~”
于是我便去了书房,开电脑什么的还是会的,以前和二狗子去过两三次网吧,学过开机和上qq。
小茗家的电脑不知怎么的没有连上网,明明有些那个什么盒子的。我问茗儿她说她也不懂,于是我只好无聊的打开纸牌和扫雷交替着玩,无聊到爆。
玩着空当接龙的时候,渐渐的便从厨房传来了香气,这时我才觉得肚子已经饿了,于是摸索着爬出了书房,被香味牵着鼻子走到了厨房。
往门里看去,只见小茗围着围裙在厨房里忙上忙下,而香味是从那锅里传出来的。
我站在门前打趣的说她是个能干的小媳妇儿,她停下手里的活便要开打我,说,不许叫她小媳妇。
我笑着,便不再说。她红着脸,又去拾掇着那些厨具。
前后上下忙活了半个小时,她终于把菜都做完了。
而我则一直倚在厨房的门口看着她做菜,却突然有点喜欢上了她忙碌的样子。
她做了三个菜,准确的说是两个,因为还有一个是汤。
番茄炒蛋,青椒土豆,还有小青菜鸡蛋汤。
我嘲笑她是和鸡蛋有仇,她说哪有。
我便问她为什么不烧肉,请人吃饭哪有不请吃肉的。
她嘟了一下嘴说,白了我一眼说,你爱吃不吃。我们家不喜欢吃肉,所以我还没和妈妈学。
我见她有点窘迫的样子,不觉很开心,便不去逗她了。
之后,值得一提的是,我把她所做的菜都吃完了。
真是赞,从来不知道她连菜都做的那么好吃。
真不知道她还有什么不会的。
她看着我的狼顾之相,咽了一下口水,便问我有没有吃饱。
我打了一个饱嗝,算是回答了。
她立马露出了很嫌弃的表情,
于是晚餐便这么愉快的结束了。
吃过饭,天色已经开始黑了。
我和她搬了两张椅子坐在阳台上,看远方的夕阳。
一时间无语,我俩竟然谁也说不出一句话。
此时的晚风吹着脸庞,很凉爽,饭过之后也很惬意。
这闷热躁动的城市,在这傍晚也难得的透出了一丝宁静。
人说饱暖思****什么的,果然诚不我欺,我的眼睛一直往她那边瞅。
她坐在小椅子上,一只手撑着下巴,一只手放在膝盖上,望着楼下的车水马龙似乎在想些什么。
“哎。”我招呼了一声。
“怎么不说话呢?”
她眨了眨眼睛偏头看了我一眼然后继续扭过头看楼下说:“你不也没说。”
“那不是因为你不理我嘛。”我有点怨念的回到。
“我在想东西。”
“想什么?”
“不告诉你。”
“不告诉我?”我便动手去挠她……
她吃痒,边缩着身子边求饶。
“好吧好吧,我告诉你。”
“那你说吧。”我便停手。
“我在想如果以后我们的家都住在一起该多好。那样相见就可以随时见到了。”她轻轻的说道。似是刻意透露出不经意的感觉。
“哪们啊?”我问道,心里却期盼着她说,就我们俩,只有我和你。
她突然盯着我的眼睛认真的说,“我,你,还有谨姐。”
“呃……谨姐?她来我两还有安宁日子过啊。就我这大错不犯小错不断的生活作风,和她住一块,唾沫也能把我淹死了。”我埋怨道,心里却不开心着她没说只有我们两个人,有点小失落。
她噗嗤一声就笑了,然后学着秦谨的口气对我说:“看你那副鬼样子,一辈子也就这样了。”
我白了她一眼装作生气不理她。
此时的天已经黑透了了,渐渐可以听到蚊子发出的让人浑身不自在的声音。
我便对她说,我们进去吧,阳台好多蚊子。
她推开纱窗门便进去唤小墨了,我也跟着一起进去了。
陈小茗抱着小墨坐在沙发上,无聊的调换着电视频道,最后停留在电影频道。
放着一部很老的电影,名字叫做《阳光灿烂的日子》。
她便静下心去看电视了,我也坐在她身边不远处。
老实说,坐沙发和坐板凳感觉就是不一样。
在家坐惯了小板凳,蓦的坐了沙发那舒爽不是一阵两阵。
电影的内容我已经记不清楚了,犹记得几张脸熟的面孔,也是自那以后认识了夏雨这个演员。
记得那时候看的还很投入,不知不觉就和她坐的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最后肩头抵着她的肩头。
这或许是所谓的异性相吸,也可以理解为我的色胆包天。
看电影,不管在家看还是在电影院看不整出点事儿来,那还是爷们么?
电影里有一幕比较血腥的小混混街头斗殴的场景,拍的比较狠,看到这儿的时候,茗儿尖叫了一声然后背过身不去看电视屏幕。
我看着好笑,心想这有什么好怕的,真是村姑。
表面上却拍着她的背安慰她说,没事的,没事的。
后来,我看了原著《动物凶猛》才知道其中深意。
没有任何一件美好的事物可以长留在身边。
包括你自己。
看电影的时候,借着抚慰她脆弱心灵的幌子,我乘机把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她扭过头用清澈的眼眸对我凝视了片刻,然后没有说什么,继续看电视。
但是我的手却突然好像不自在了。放在那里就像托着一壶滚烫的开水,拿吧,抹不开面子。
不拿吧,受到内心良知的谴责。
真歹毒。
于是我索性破罐子破摔另一只手也搭过去,一把抱住了她。
那是我人生中第一次拥抱一个与我年龄相仿的姑娘。
时间仿佛进入了相对静止的状态,明明可以听到耳后挂在墙上的时钟滴滴答答的走着,而我两却好像被施了定身法,怔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从她身上传过来很香很香的味道,好像妹子身上总会自发的带有香味。那种淡淡的香味让人如痴如醉,既让人感到安宁又让人感到温馨,完全是一种自然清新纯朴的味道。
她穿的很少,只有一件白色的短袖和牛仔短裤,所以肢体有七CD是和我肌肤相亲的。
那香味应该就是自身带的体香吧。
我的姿势很难看,上半身趴在她的胸前,下半身坐在沙发上,成一个扑倒的姿势,双手环抱着她。
本来想都没想的我拿定破罐破摔的主意,没想到这个主意却让我又陷入更深的两难矛盾中。
再次落入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的境地,且比上一次更加凄惨。
我们僵在那里,谁也没有动。
只有寂静的夜,和电视里唧唧喳喳的声音,无人在意。
我勉强的微微抬起头去看她。
愕然发现她已经变成了一个红宝宝,真是从头红到脚底,每一寸皮肤都是红扑扑的,和鲜红诱人的小苹果一般,烫的厉害。
我抱着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心态也就没有撒手。
“你……”,终于她吐出了一个字。尾音拖得很长,有些颤抖。
我没有理她,装作没有听见,往她怀里钻。
她定了定神,用食指顶住我肆虐的要攻过来的额头。
然后看着我摇了摇头。
我知道此时我已经没有办法再装听不见了。
便要张口说话,然后她却又用那只食指抵住了我想张开的嘴巴。眨了眨一双大眼睛,然后就顺着我扑过来的姿势把我轻轻的引导到她的膝盖上,而不是胸前。
我就这么像一只听话的小狗被她摆布着。
而且这个姿势又很像一个妈妈和一个听话的儿子一般。
把我的头放到了一个恰当的对她没有威胁的地方后,她呼的发出了一声如释重负的声音。
然后微微笑着,把手贴在我脸上。随后又拿开,就这么看着我。
我也看着她。
这一次的凝视是那么的长。
长到我迷失了自我。
仿佛我心里的一切她都能看穿。
在她的眼里藏不了任何秘密。
我深怕她看出我有那么一点点喜欢她,并且这喜欢还在以开方的速度疯速增长。
可惜她什么都没说,一句也没有。
最后,是以她打了一个哈欠,然后伸了一个懒腰,把我扶起来的动作结束了这次尴尬对视。
她捂着嘴巴又打了一个萌萌的哈欠,才对我说:“不早了,我们去睡觉吧。”
我一听,便嗖的站起来,便往她闺房里走。
“你去哪?”她急忙叫住我。
“去睡觉啊。”我答道。
“不用洗澡么?而且……你去我房间做什么。”她红着脸对我说道。
然后用手指了指沙发,“你睡这里吧……好不好。”
我瞬间就苦逼脸了。
“哦……行啊。”我强颜欢笑,心里面却泪流满面。
然后她便先去洗澡了,走前还叮嘱我不许偷看。
我擦,您家卫生间洗浴封闭的这么好我透视眼啊。
当然,那个时候的楼主是没有这么会吐槽的。
她洗完了,出来香香哒,湿漉漉的头发披下来,女人味瞬间又爆值了。她见我发呆便把我推进去洗了。
洗完后,她便去卧室给我抱来一床薄薄的盖背,还帮我点了蚊香,给我弄来一台可爱的可以摇头的小风扇。真是居家旅行必备的小媳妇,我不由感叹。
看时间不早了,她便进自己屋里去了。
然后关灯,一片黑暗。
快十点了。
那个时候,小城的夜晚还没有现在这么热闹。
没有不夜城,小城只是一个普通的山间小城。
天一黑,家家户户便会安分的熄灯。
城市便陷入最纯净的黑夜。
除了一排排路灯,便没有了多余的光亮。
如果再有,就是那一点点微弱的星光月光。
睡到一半的时候,突然感觉到有人在戳我。
听茗儿说这里最近死人了,吓得我立马一身冷汗,睡意全无。蹭的一下窜起来,大喊一声,谁!
“我……”,似乎是一个很熟悉的声音。
我才回过头,果然是她,我的小祖宗。
“哎哟,你半夜不睡装鬼吓人啊,一点都不好玩好么。”我懊恼的对她说道。
“对不起……我睡不着,有点害怕……里面……好像一直有人在盯着我……”茗儿的声音小的我快听不到了,看来确实比较害怕。
“呃……”
“你可不可以……去里面睡……”
“哪里?”
“嗯……”茗儿指了指她那个黑乎乎的小房间。
“不是不给我进去么?”我这个人可是很记仇的。
“色狼和幽灵,我更愿意和色狼在一起。”
好吧,我又被噎死了。
于是我们把灯重新打开,她帮我铺了一床垫被在里屋的木地板上,给我我找来一个枕头,把一切弄好。
此时我才有机会欣赏一下她的闺房。
她的闺房不大,很有紧凑感,粉色基调很温馨,南边是门,也是入口,北面是窗户,窗台上有一株吊兰,贴着窗户是书桌,上面是各种文具台灯。还有一个小小的书架。旁边是床,再旁边是一个橱柜,里面摆着各种各样的东西,有照片,工艺品,玩具。
靠近床脚是一套毛绒娃娃十分可爱。
看的**丝的楼主不由惊呆了。
人比人,气死人。
我连玩具都要和家里幼儿园的小朋友们抢。
算了,人艰不拆。
她都收拾好了,我便躺下了,她关了灯,屋里又陷入一片死寂。
静到头发落地都可以听得到声音,远方似乎能听到有若有若无的水滴的声音。
“吴错……”茗儿试探的问了我一句。
“嗯,我在呢。”
“以后,你想去哪个城市?”
“我啊?我还没想好呢,可能会浪迹天涯吧。”
“哈哈,为什么要浪迹天涯啊?”
“因为那样……”
“嗯?”
比较酷!”
……
我们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直到她那边没有了声音。
我轻轻的唤了她几声,都没有应。
大概她是太累了,真的睡着了吧。
我突然莫名的心疼起她来了。
你说叔叔阿姨吧也真是,这么一个宝贝女儿放家里也能放的下心出去吃喝玩乐。
一点都不考虑她的心情。
陈小茗她一定有某个时候也很孤独吧。
尽管她看起来那么优秀,近乎于无懈可击的完美。
可是总有一刻她是让人感到那么的落寞。
人终究是人,想着想着我便睡不着了。
屋里又闷又黑,风扇在屋外面大厅里吱哑吱哑的转着头,却带不来多少凉爽。
我便爬了起来,看了看窗子,窗帘拉了起来,把屋子遮的密密实实的。
又搞这么封闭!真是安全感极度缺失啊。我心里想着,一边轻手轻脚的爬过去。
爬到窗户旁,一把把窗帘拉开了,然后轻轻推开了窗户,再关上纱窗让屋里透透气。
却没想到这个时候还有月光,柔柔的穿过窗户撒进来,撒在床上,顿时让黑漆漆的屋里通透明亮了不少。
做好了一切,我又按原路悄悄的潜回去了。
回头去看睡着了的茗儿,恰好被月光照到。额头上渗出了一层细细的汗珠,可能是之前太热了。
她的呼吸很均匀,胸口的起伏也很规律,紧闭着双眼,长长的睫毛十分好看。
晚风吹来,吹的人一阵心襟荡漾,渐渐的也吹干了她的汗珠。
我就这么看着她,一如她刚才那般看我。然后想着我和她从初识到成为要好的朋友,一路上的每一件事。
我趴在床沿,望着她。
安静如水。
沉默如玉。
像是一件最美的宝物,
让我珍惜的守护着,
当射手座开始回忆起和某个人一起做过的点点滴滴的时候,
他就已经无可救药的爱上那个人了。
她额前的刘海被风吹的有点乱了,汗珠都已被吹干。
白皙的脸庞,精致的面孔。
安静的气质,流放的魅力。
像是许多许多不可抗拒的吸引力把我往她身上拉。
我的内心挣扎着纠结着。
最终,还是明白了我不能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悄悄的站了起来。
轻轻的,在她的额头上留下了一个淡淡的吻。
十六岁第一次的吻,给了我一生中最重要的两个人中的一个。
我依然难以忘记那晚要把人融化的闷热,静谧而又安详的月光,和我在她额上的那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