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递回报纸,错愕地眨眨眼。强烈的不安充斥着她的心口,大脑高速旋转着,本能的求生欲望催使她将不安与焦虑放在一旁,理性地分析当前面临的局势。
穆恩打开身旁的行李箱,日用品,衣服,帽子,围巾,一本笔记本,一叠信还有一只被小心翼翼包裹起来的钢笔和墨水。
万幸的是,在箱子的暗格里,她找到了目前最重要的东西。钱。满满一袋的钱
波兰华沙的街头,有犹太孩子在地上铺了一张破旧的麻袋乞讨。
如薄冰般的水晶被一股巨大且野蛮的力量所击碎。水晶即命运。
水晶之夜后,大批犹太人涌入波兰。犹太这个种族显然很倒霉,从古至今都在被追杀与逃亡。而二战已经在犹太人被追杀史中脱颖而出。
1939年的冬天太冷了,而这种冰冷还将持续6年。
她离开车站,决定找一家酒店暂且先住。
波兰的物价贵的惊人,至少把穆恩吓得不轻。
两天的住宿花去了自己四分之一的钱,天真的她还以为那一袋钱可以让她衣食无忧一星期。真是tooyoungtoonaive。
年轻的酒店管理员领着穆恩来到房间。两个人走过,楼梯间的地板吱嘎响着声。
“别担心,这地板一直都是这样。”走在前面的酒管回头对她说。
他走到一间房门口站停,熟练地从钥匙环中取下一枚钥匙打开门。偏过头向穆恩微微一笑,把钥匙抛给她,“你的。”
“谢谢。”穆恩伸手接住钥匙,提着行李箱走进房间。
房间整洁,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清香。地毯松软,踩在上面让她有一种飘飘然的感觉。仿佛把门关上,就可以隔绝一切,管他有的没的。
一把把行李箱甩上沙发,行李箱跃起至空中,自由落体后很快传来一声闷响。
穆恩跳上床,用脚微微踩了踩床垫,她深吸口气,将胸腔撑到最大,张开双臂,重重地呼出气,径直跟随重力落入棉被的怀抱。
失重的感觉和被子扑面而来的鸭绒味让躺在床上的穆恩突然傻笑起来。
“哈!魂穿算毛?二战算毛?阿席巴!”
心念电转间又生出了些念头。她在床上滚了两圈,拍拍脸清醒了下头脑,再次打开原主万能的行李箱。
穆恩盘起腿正坐,从行李箱中取出那叠信。每封信的首面都用漂亮的花式字体写着
——致Moon·Gevjon·Larsson
这应该是原主的名字。Moon?月亮?穆恩眼前一亮,这不就是她名字穆恩的音译吗?
穆恩·格欧费茵·拉尔森。穆恩·格欧费茵·拉尔森。
穆恩默念这个名字。忽然仰天轻笑。缘分,哈。
她打开前几封信翻看。那是再平常不过家信,大抵是表达家里父母对女儿外出游学的思念与牵挂。
一阵挫败感漫上心头,在21世纪,爸爸严苛但满含深情,而妈妈的温柔总能帮助她度过难关。她还有个弟弟,那讨人厌的小子从小跟她争夺父母的爱与关注,还天天跟她拌嘴,但那小子很可爱啊……可是,再不会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