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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读不读大学的家庭会议

刚下课时,班主任来找张子成,她给张子成说:“三柱大学是市里的重点大学,他们招生办派人到学校来,经过了解和推荐,决定直接录取你,中午你回家和爸爸商量一下,去不去这所大学都可以。”陈诗羽在旁边听了高兴地说:“子成,三柱大学很不错的,你如果上这所大学,我也在填志愿时报这所大学,这所大学就在市里,离家不是很远,很方便的。”张子成正准备说话,身后赵波大声说:“张子成估计不会去的,三柱大学好是好,但比起清华北大来,还是差了点,张子成是上清华北大的料,读三柱大学有点屈才了。”陈诗羽听了赵波的话,回头去看赵波,刚想说话时,赵波又给陈诗羽说:“陈诗羽,你也得报清华北大,真的,我看好你们俩,如果你们一起从清华北大毕业,一起出国留学,一起在世界五百强当高管,哎哟喂,像书上说的,那个‘人间佳话’呀。”陈诗羽听了笑起来说:“一起一起的,你不跟我们一起吗?”赵波哈地一声说:“我能考上清华北大的话,那这两大学就跟逛菜市场一样的了。”

班主任又给张子成交待了一下,要他下午给个回信,明天也行,这时张子成给准备走了的班主任说:“李老师,不用回去给我爸商量了,我已经做了决定了。”大家听了张子成的话,都围了过来,班主任也坐了下来,张子成说:“李老师,其实我早就想好了,我决定不读大学了。”张子成的话引起了一阵意外的议论声,大家一致地问,是不是因为学费问题,陈诗羽说:“子成,学费不是问题的,我爸早就说过了,你读大学如果学费不够,我们家会帮你出的,你就是我们家的一份子,真的。”张子成在同学们的议论声中感激地看着陈诗羽,这时就听赵波说:“张子成,学费不是问题,我赵波保证,你张子成就是考到国外留学读书,学费我们家给你出,最多我认你当哥,你也是我们家的一份子。有好多人都丢人现眼地想认我爸当干爹,我爸厌恶的很,我爸说过,要能认你做个干儿子才好呢,那样他可有了文武双全两儿子了。”赵波的话被大家起哄起来,赵波说:“张子成文,我武,怎么不对了。”班主任也笑起来说:“你也没武过张子成呀。”赵波听了挠着后脑勺说:“也就是打个比方呀。”班主任看了下表,要上课了,她笑着要子成再想一想。张子很认真地给班主任说:“李老师,不想了,想了一年了,真不读大学了,读累了。”班主任听了楞了一下,随后点点头,要张子成下午放学的时候一起聊聊。

班主任走了后,陈诗羽有点着急地问张子成,张子成握住陈诗羽的手,看着她的眼睛,很认真地给陈诗羽说:“诗羽,真的不想读了,空了我给你说说我的想法吧。”看着张子成的眼睛,陈诗羽心里一下担忧起来,这时赵波又在后面座位上冲张子成大声说:“张子成,真不想读大学了,干脆跟我爸干吧,你在我爸的公司起码也能当个小领导。”赵波话还没说完,就发现陈诗羽正狠狠地看着他,赵波被陈诗羽的眼神看得有些怕了,连忙说:“上课、上课,大家不要说话了。”

上课复习的过程中,张子成发现陈诗羽在发愣,也没听课也没看书,他知道陈诗羽是在为他不读大学的事情不高兴,就小声地去安慰陈诗羽。陈诗羽心里却是在想着:“原本要和张子成填志愿时报同一所大学,这样两人就算不是一个班一个系,但因为在一个大学里,仍然可以一起玩,一起用功,一起逛街,最关键的是好谈恋爱,现在好了,张子成是认真地说不读大学了,从他眼神里看得出来,他是认真的。可是,如果张子成不读大学了,那她的这些愿望不就全部破灭了么,最生气的还是张子成的这个想法居然有一年了,但她自己一点都不知道,好伤心啊。”陈诗羽根本没有听张子成小声的安慰她,她满脑子就是沮丧,心里烦透了时,她干脆把头埋在了课桌上的手臂里。赵波是一直在后排看张子成讨好陈诗羽,这时竟然一反常态地看到陈诗羽居然不理张子成,还把头埋了起来,赵波哈哈地笑了出来。数学老师听见有人笑,就停止讲解,要笑的同学站起来,他可要看看是谁那么高兴,马上高考了,就一点都没有紧迫感么?当然赵波是肯定不会站起来的,除非有人出卖他。

下午放学后,张子成去班主任办公室聊了聊,老师们得知张子成的决定,都挺惋惜的,但张子成对家庭的看法以及对自己将来的规划,还是得到了他们的认同,因为读书对于张子成这样的家庭状况来说的确不便宜,而且张子成想在部队去发展,大家都觉得挺靠谱的。年级主任给张子成说:“本来希望你给学校增加一个考上重点大学的成绩,现在是没有了,但希望你还是好好迎接高考,给学校弄个高考状元也好呀。”张子成笑着说:“尽力而为吧,其他两所高中的学霸也挺厉害的。”

陈诗羽一直在办公室外等张子成,见张子成出来了,就拉了张子成的手,说要他一起去找张伯伯,她不信张伯伯愿意子成不读大学了。张子成就任由陈诗羽给拽着走。快到张子成爸爸扫地的地方时,陈诗羽停住了脚,她觉得这样做会耽误子成和张伯伯的工作的,她给张子成说:“子成,这样吧,晚上我们一起商量一下,听听大人们的意见。我先回去做饭了,你和张伯伯回来后,就先在我们家把饭吃了,然后我们开会。”张子成点点头,他心里难受极了,他越来越发现,自己的决定让诗羽有多么的不开心。

晚饭过后,楼下的王叔王婶按陈诗羽约定的时间上了楼,陈诗羽等张伯伯和王叔王婶都坐好了,又叫了自己的爸爸妈妈来后,陈诗羽就把上午张子成拒绝市里重点大学的名额以及他不读大学的决定给大家说了。老张听了有点震惊地去看子成,陈大军给张子成说:“子成,是因为学费的问题么,我和老张早就商量好了,学费我们会一起出的,这个算我们的投资,你是超牛的潜力股,将来你翻倍还给我们好了,我们赚大发了。”陈诗羽听了扁嘴摇了摇爸爸的胳膊,陈大军马上又笑着说:“给你开玩笑的,你爸爸其实已经给你准备好学费了,我觉得不一定要上什么名牌大学,但大学是一定要读的,现在不读个大学也算半文盲哟,将来工作不好找。”陈诗羽听了连忙点头说:“真的子成,大学还是要读的。”张海山也给儿子说:“子成,爸已经把学费给你准备好了,不管是我攒的也好,借的也好,供你读大学是我的愿望,也是我的责任,如果你真的因为想给我省钱就放弃了大学,对爸爸来说,可是一种羞辱吧。”听了父亲的话,张子成心里咯噔了一下,他没想到自己不读大学的事对父亲也是一种伤害。王叔看了看张海山和张子成说:“这样,老张,你让子成说说他心里的想法,我觉得他肯定有想法,不是不读大学这么简单的。”张海山听了点头说:“子成,你说说吧。”于是张子成就给大家说起来。

张子成说:“我决定不读大学了,这个想法从上高三开始时就有的,我想去当兵。当然我如果要考军校也是很有信心的,但我还是想从一个士兵开始做起,靠自己的努力和本事一步一步地干起来。您们都知道的,我从小就喜欢在县中队玩,而且部队也给了我很多的温暖,所以我和部队真的有感情。我是真的很向往成为一名军人,在部队里建功立业,我更想成为一名将军,是真资格的将军,这不光是理想,而且是一种时刻想去奋斗的目标,这个目标让我心里很痒痒,就想去给达成了。而且现在部队的保障也是很好的,我年底如果能参军走了,一方面对家里也是少了一份负担,另一方面,我也是去干一份我真想去干的事业。”

陈诗羽听了说:“当兵是先当义务兵,那个不是事业的,到时候也不一定会留在部队的,王叔,我说的对吧。”陈诗羽想让王叔也支持自己。王叔刚想说话,张子成就抢先说:“我想我的能力和表现,肯定是部队需要的人才,义务期过后,也肯定能留下的。当然,就算义务期过后,我不能留下,只能退伍回来,至少我努力过,我心里就不后悔不遗憾了,回来后我也可以去创业,对于创业来说,我也有信心和兴趣的。”

张子成的话一说完,王叔一拍大腿站起来说:“行,这个我支持,年底招兵,我去给你走后门,这兵可以走。”陈大军听了子成的话,想了想后,对张海山点头表示认同,张海山想了想,对张子成表态说:“好吧子成,就按照你的决定去做吧。”王婶也笑着去给张子成鼓劲,这时就听见陈诗羽哭了起来。

郭敏赶紧问诗羽怎么哭了,陈诗羽一边哭一边说:“张子成不读大学了,我也不想读大学了,大学里没有子成还有什么意思呢?妈,我真的不想读大学了,我也要去当兵,王叔,你给我也走一个后门。”大家听了陈诗羽的话,都笑了起来,郭敏搂了女儿在怀里安慰着她,王叔在一旁给陈诗羽说:“诗羽,你的心思我们大家都知道,你要相信张子成,他是一个有良心的好孩子,我作为他师父,我给你保证,张子成非你不娶。”王叔话刚说完,陈诗羽扑哧笑了出来,但接着又抽泣起来,王婶就去打王叔说:“你个王大嘴,成天就乱说。”

大家又继续聊了一会后,就回各家了。张子成约了陈诗羽去走走。两个人在附近转了一圈后,来到了屋后的老槐树下,这是他们小时候常常玩耍的地方。

初夏的夜晚,老槐树上一轮弯月此刻充满了诗情画意,张子成低着头小声地给陈诗羽说:“诗羽,你放心,我心里除了想要奔赴的理想外,满满的都是你。如果我能当上兵,在这随后的几年里,我们是见不着面,但我们可以通信的,我会在信上给你描绘我所取得的所有成绩,还有对你的思念。部队也有休假的,我也可以回来看你和爸爸。将来等我当上干部了,如果你愿意,如果你愿意……我就娶你为妻,在部队当到一定级别的干部后,家属是可以随军的,以后爸爸老了,我也可以把他接到身边照顾。诗羽,你相信我吧。”

陈诗羽终于抬起头笑着看着张子成说:“子成,你说话算数,我们分开以后,你必须给我写思念我的信,要满满的一大篇。”张子成点头发誓说:“诗羽,这老槐树可以作证,虽然我们现在还是大人们眼里的孩子,但我今天所说的都是我心里深思熟虑的决定。”陈诗羽听了张子成的话,把头靠在张子成的肩上说:“子成,之前我是有点自私了,我就想一直在你的身边。你去奋斗吧,我相信你将来一定能有所作为的,我们都不要忘了今晚的约定,好吗?”张子成嗯地点头,两人又在老槐树下坐了一会儿后,牵手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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