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猎的风吹过去年你我模糊的影子,回忆四散开去,未曾留下半点痕迹。
曾濛右手持一柄二尺长剑,剑中晶红可见,通体精雕纹理,堪称绝世。
曾明时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长青,低语道:“你利,还是他锋——一试应可知了。”
他看着她,他说:“出剑吧。”
她不动,他听她说:“你也配。”
他微微皱眉,抬起左手,长青遂入腰间。
剑有灵气,振振欲出,明时握住剑柄,神色淡然道:“不急,来日方长,相逢自有敌手。”说罢转身欲离。
但见虹霞贯月,脖颈一热,幸好长青灵迅,自动出鞘护主,硬挨了一刀,被打落在地。
他一个急转二指顺势捏住薄剑,轻嗤了声:“趁人之危。”
“…是出其不意。”她似心有余悸,手臂有些僵直。
他觉察出这一点,两指用力向后拔,左手擦过剑身,直点她手腕定穴。
她想脱出右手,却已避之不及。一阵疼从腕口传来,宝剑即落。
“太慢了。”他淡淡道。俯身捡起长青,疼惜地捋捋黑中泛青的剑刃,转而冷睥曾濛:“出其不意?哼,这么多年在西清,思空那老头子没教你怎么把嘴巴擦干净么…”
“你…哼,那是伶牙俐齿。”曾濛知自己理亏,却不服输,可这些话出了口,心下也觉得羞惭可恶,脸不禁有些热。
“你也知道这话可笑…刁钻的本事倒越发精进了。”
曾濛狠狠盯着明时:“我来了,就没想回去。如今既是你赢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他盯着她的眼睛,良久,才问:”你当真这么想杀我?”
“今日不是我死,就是你命休!”她眼中除了恨,还有什么?此双已非当时的清眸。
他算是看明白了。轻轻拾起须臾,他既不看剑,也不瞧跟前的女子:“好。我便让你——死得瞑目。”
“你…”“只是我非汝等,”他微微低首,眼中的流光映入长青体内,“既要赢,就得光明正大地赢。”好像又回到很多很多年前,他一个人站在华陀峰顶,眼底是一片黑压压的人头,数不清的火把照着他冷俊的脸,忽明忽暗。
蝼蚁。残渣。鼠辈。一群废物。
师父,你看吧,我会光明正大地赢。
我要配得上长青。
如今换做你一人。
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