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不像歌谣,总有一天你会大失所望。如果合适,我们就共事;如果合适,我们就忠于对方;如果合适,我们就自相残杀。刘繇已经选择了一条无法挽回的路,她虽然读过许多书,但始终无法看透人心。如今敖德萨已经陷入了重围,一些忠于她的指挥官选择了自杀,他们知道如果落到王琴手里会死的更惨,但刘繇绝不会自杀,也不会投降,死亡是绝对的,但如果还活着,那就有无数种可能,后人会怎么记载几天发生的一切?黑暗战役。
雪还再下,刘繇在办公室里写着回忆录,敖德萨是一座不设防的城市,临时搭建的防线根本不可能抵挡住王琴疯狂的攻击,死神的到来只是时间问题。一个士兵没敲门就闯了进来,他的一只耳朵被子弹打断了,血糊糊的耸拉着“有敌人突入防线,大概有100多人,他们的手腕上都纹着一种长刺的生物”,步行机甲上也挂着豪猪的旗帜。
“豪猪连队”刘繇大吃一惊,那些雇佣兵原本是用来与外星生物作战时执行特殊任务的,而现在却用来对付自己人,这真是天大的讽刺。
“长官,我们怎么办?”她仅剩的一个副官问道。
“干掉他们,虽然我们也要死不少人”刘繇下达这个命令的时候非常痛心,她知道自己的伤亡可能会在短短的几小时里暴增,但那又能怎么样?
帝国时期重建后的敖德萨道路七歪八扭,有些主干道细的就像是鸭肠,豪猪连的连长既不伟岸,也不威武,整个人又矮又瘦,他的士兵们军容涣散,有的还坐在坦克上抽烟,有经验的人一眼就能看着,这是一群打不了仗的家伙,为了尽量减少自己的伤亡,刘繇动用了自己仅剩的十几架打击者攻击机发起了攻击,冷风掠过,密集的机炮如同流星一样落在步行机甲上,伴随着砰的一声巨响,一台吼叫者被炸成好几块废铁,一个来不及躲避的士兵被砸成了肉泥,其他吼叫者抬起手炮,可是看不到开了光学迷彩的打击者,他们中一个经验丰富的老兵顺着之前打击者的弹道打出一连串火箭弹,一架打击者的机头被炸的粉碎,下半截落在一座筒子楼上,地上到处是砸碎的水泥,其他几架打击者撤退了,他们没有足够的弹药发起下一波攻击,剩下的只能交给地面部队了。
“万岁”刘繇的士兵们那震天的呼喊声冲破云霄,打破了无边的黑暗,他们端着没有多少子弹的脉冲步枪,朝着豪猪连队发起了冲锋,最前面的几个士兵被机炮轰的无影无踪,大家都熟悉那火药的味道和炮弹掀起泥土的气息,虽然已经接近清晨,天空已经飞满了烟尘,挽歌轰炸机不停的对敖德萨进行轰炸,王琴完全不在意这里曾经是自己的首府。美利坚自由军和欧洲同盟军没有参加战斗,他们似乎躲在一旁静静的看着这场闹剧。
王琴的打击者可不缺弹药,它们悬停在空中,肆无忌惮的倾泻着火力,密集的火力下,不少士兵被打的支离破碎,房屋里被轰的乌烟瘴气,一张红木餐桌被打成了碎片,一旁还有碎掉的花瓶,橱柜。现在整个敖德萨都笼罩在浑浊的烟尘下,即使已经到了中午也不到一丝阳光,民房化为一件件废墟,临时搭建的碉堡被掀翻了,到处是炸碎的人体,城市的北边已经炮火连天,看来那里才是主攻方向。
难怪干掉豪猪连队的伤亡那么小,那是假的,刘繇怒骂自己居然忘了王琴那一肚子坏水,很快,她的外围防线被摧枯拉朽的全线击溃,城市的陷落速度比的上她电脑的开机速度,不少士兵居然选择了投降。
战火很快蔓延到指挥部附近,刘繇带上了钢盔,亲自指挥士兵战斗,帝国的增援还没有到,听说和怪兽的军队遭遇了,如果真是那样他们就只能自求多福了,没准他们已经被怪兽报销了。一旁的士兵把望远镜塞给刘繇,刘繇拿起来看了看,远处的抵抗军士兵猫着腰,在废墟间闪躲逼近,可指挥部附近是开阔地,除了弹坑没别的地方可以躲藏,等到他们出现那的时候攻击也不迟,可她的士兵不听命令已经开火了,坦克的炮弹准确的落在一架步行机甲附近,爆炸的气浪震碎了一栋房子,砸在那倒霉的机甲上,那可比炮弹来得更有效,机甲很快动弹不得。
其他冲出来的士兵遭到了两边火焰喷射器的攻击,那些士兵像蜡烛一样慢慢融化,他们甚至来不及开枪。
第二波冲击仅仅发生在10分钟后,这次,他们甚至带来了毁灭要塞,只见那数十米高的钢铁怪物无情碾过那些小楼房,缓慢的朝着刘繇的指挥部逼近,在毁灭要塞前面,还有数不清的重锤坦克和喷火战车。
“Kickthetiresandlightthefires”刘繇在这紧张的时刻爆出了一句英文“起飞所有战机,炸掉它们。”下达这个命令后,刘繇充满了绝望,这只是权宜之计,王琴很快会带来更可怕的武器,但她的飞行中队果然不负众望,它们几乎丢光了所有的炸弹才摧毁了毁灭要塞,负责掩护的打击者几乎全被击落了,它们的能量已经不足以维持开启光学迷彩,但这为刘繇争取了不少时间。
刘繇的那个副官已经被炮火熏的像一个非洲难民,他用不太流利的中文说:“长官,几乎所有防御工事都被摧毁了,军队死亡过半,没几个不负伤的了,怎么办?我们死了没关系,可是,那些士兵还有城里的平民……”
刘繇拿起个人终端,发送了一个消息“我们谈谈吧!”
“我们谈什么呢?哲学,还是美学?”王琴这次回消息的速度比以往快很多,她已经胜券在握,以她的性格,想让她接收和谈,还不如试试一口痰能不能吐到月亮上,反正难度是差不多的。
“玛king纳嘎”一旁的士兵大惑不解的看着她,这是一句泽贝斯特语,很多人知道其中的含义,类似于人类的单挑。
“你曾经劝我看心理医生,现在我觉得你才需要心理辅导”王琴的笑声让刘繇不禁毛骨悚然“好呀,那我们按照泽贝斯特的规矩来,你赢了我,抵抗军归你。”
“我要是输了,不要杀光那些跟着我背叛的人。”
“当然,既然你都用泽贝斯特语说了,那我们得按照泽贝斯特的规矩来。”
几分钟后,一架打击者停在地上,王琴从机舱里跳了出来,她的右臂没有做修复手术,袖管空空如也,左手拿着一把深黄色的能量剑,而刘繇拿起一把脉冲步枪,身上带着几个弹匣,走到王琴面前,鞠了一躬,王琴同样也鞠了一躬回礼。
刘繇还没抬起枪,王琴已经向她冲来,一个是文秘出生,一个是帮派出生,结果已经显而易见,她放下了手中的枪,任凭王琴的能量剑划过她柔软的脖子,她深深的爱着自己的祖国,爱着自己的族群,她没有后悔自己的选择。
干掉刘繇和预想的一样轻松,但王琴并没有感到高兴,权利这种东西,存于人心,信则有,不信则无,权利就像墙上的阴影,即使再矮小的人,也能投射出巨大的影子,王琴看着那些被吓的魂不附体的故事,大声说:“我不会杀你们的,不要觉的我找怪兽合作是一个错误的选择,我来给你们讲一个有关狼的故事吧!冷风吹起的时候,孤独的狼肯定死,只有狼群聚集在一起才能生存;夏天的时候,我们可以争吵,可以打架,可是,一旦到了冬天,这个宇宙的冬天,我们必须保卫彼此,互相取暖,共享力量。我们将面临些什么?死亡舰队不出半年就能抵达地球,还有在不远的将来会发生的末日审判,假如我们无法与泽贝斯特,铁达尼团结起来,我们的文明将化作宇宙的尘埃,物竞天择,适者生存,怪兽占领地球的大部分区域已经是无法改变的事实,虽然那不是一个令人高兴的消息,但是,我们只能选择与它们共存。”
大部分士兵们面面相觑,他们很多没收到多么高等的教育,并不知道王琴说了些什么,但是,他们只要知道王琴饶了他们,就已经足够了。
雪云不知什么时候从后面走了出来:“好了,老大,我们已经帮你请到了泽贝斯特的医生,麻烦你去润州疗养院呆上几天,把手臂修好”
“希望不要和我的手指一样”王琴晃了晃左手那长短一样的中指和无名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