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玉盘膝而坐戏台上,旁边的潘尘也是在一旁地上坐在,苏春逝一步一步走上戏台,而后面对着潘玉盘膝,点头行礼。
请!
潘玉盯着自己由上而下,在看到自己腰间的吊坠和白玉折扇时,眼中闪过一丝羡慕和不满。
哼!潘玉冷哼一声便不语。
“凤姨,烦请让人上棋盘来。”苏春逝转头对着台下的鸨母说道,话刚说完,潘玉便是一抬手,冷然道:
“不必,你我盲棋如何?”
够狂!
苏春逝一楞,却是点头默许了,这小子,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有几分能耐,自己好歹也是和京城的名家乃是宫廷御用国手切磋学习过的,这点底气还是有的。
苏春逝接下了腰间的白玉折扇,打开又是合上,而后啪的一声脆响,问道:“敢问是谁先手?”
潘玉又是一抬手:“先说好,和我下棋那可是要付费的,这让子下,我赢了你付二十两,输了我只收十两便可,如果不让子下,我赢了你得付三十两,输了付二十两,没意见吧。”
.........苏春逝一怔,随后直接从袖中掏出一钱袋扔在潘玉面前
“这是一百两,不让子,输了我直接走人,再也不踏进这一步。”
潘玉拿起钱袋颠了颠,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笑道:“好说好说,我们这是以棋会友,以棋会友,你这钱有些太多了,要不减点?八十两也成!”话虽这么说,但潘玉还是恬不知耻的将钱袋子往怀里一放,临毕还拍了拍胸口确认是否安好,呼~有些踏实的舒一口气后,看着苏春逝正色道:“那么就请开始吧,我先。”
话一出口,下方的鸨母有些恼怒道:“你这癞皮狗,拿了人钱还不要脸的先手,公子,不要和这癞皮狗下,我这就把他赶出去,来啊!”
苏春逝制止了鸨母,而后缓缓道:“请赐教!”
“天元。”潘玉平淡的吐出这俩字,在场的大部分人,包括苏春逝和鸨母都是一惊,而鸨母却是再无半点恼怒,倒是有些欣赏的看着潘玉
“这臭小子!”鸨母轻声道。
“凤姨,这到底怎么回事啊,给我讲讲呗。”一旁不解其中的风尘女子抽上来问道
“你啊,平时教你们不好好学棋,活该只能伺候那些下等的家丁,潘玉这一手,等于把贴先的七目半至少还回去六目。”
“敢这么下的不是高手就是棋盲,他潘玉敢这么下?哼,我倒要仔细看看,他有几把刷子?他平时教你们下棋,我闲暇时也是观察过,他的棋路我也是知根知底,难道他还藏了一手不成?”鸨母说道
“就是就是,我看这家伙纯粹是为了骗公子的钱,他这样,虽输了也有一百两银子呢!我得伺候多少客人才能赚到,哼!”一旁的一些女子有些愤愤不平。
“看吧,公子下步怎么走。”
苏春逝思考了片刻,淡淡道:“五五”
在座及鸨母又是一惊
“五五”潘玉接到
“七执十四”
“九执十五”
二人你一语我一语,对接了三十几手,终于,鸨母让人拿来棋盘,在院外放桌摆放,她亲自复盘前面二十几手,她接连驱走客人,偌大的妓院现在里面只剩下对弈的二人还有小潘尘。
众人在门外仔细听着,鸨母在外面负责落子。
“十五执三,靠”
“三二,断”
“六十执一,贴”
潘玉对苏春逝的三个角星轮番进攻,苏春逝此时只能见招拆招,力求自保,苦苦求活,啪!啪!苏春逝不停的拿着手中的折扇拍击自己的掌心,思考着。
面前的潘玉见状,似是突然想到一般,也是从怀中掏出一把折扇,苏春逝看到,那扇骨是颇为珍贵的紫竹,只是潘玉将他折开那一刹那,让苏春逝瞬间汗颜,扇面上的白纸已是不布满了破洞,上面鬼画符般的密密麻麻写满草书,有些因为有破洞的缘故,字面上看只有一半。
潘玉淡定的微扇着,不时的开了又合上,在手掌上有节奏的拍打着。
纵观大局,潘玉围困自己角星的棋子,紧密相连,隐隐有厚积薄发形成大龙一举强杀自己的架势,倘若让他大龙形成,自己必然输得一塌糊涂,万劫不复。
苏春逝将白子投入茫茫的黑阵中,潘玉埋头思考了阵,执黑在旁边一靠,果然,开始杀了。
潘玉说完这一手后,旁边一直沉默不语小脸通红的潘尘高兴的站了起来,用小脚原地跳了几下。
“太好喽,太好喽,潘玉你要赢了!”小家伙高兴的手舞足蹈。
“你这小家伙也懂棋?”潘玉把他抱在怀里问道。
“以前师父教过我一点。”
“哦,原来如此。”潘玉轻轻的在潘尘的小光头上敲了栗子头。“观棋不语!”
潘玉一边轻轻的摸着潘尘的小光头,一边看着苏春逝语气有些轻飘飘的道:“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