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玉伸手接住钱袋,微微掂了掂感受分量,而后放下手沉默,苏春逝注意到他那隐藏在袖口内的手紧紧着握着。
他低头沉默着,眼中有着阴沉和冷意,但几瞬后他便抬头,嘴角勾起微笑看着鸨母,面容平静语气平淡的道:“凤姨,不知为何要炒了我?是我给姐妹们调教的不够好吗?”
哼,鸨母听后冷哼一声嗤笑道:“当初你看在你那瞎子老头的份上让你进来帮工,可你翻来覆去就这三板斧,客人们长久以往都厌烦了,哎呀,没事拿了钱快滚,做你的大侠去吧。”
鸨母表示不屑的推了推潘玉的肩膀,示意其离开。
“敢问凤姨是否请到了比我更好的师父?”潘玉朗声问道,而鸨母却是回他一个白眼,然后笑吟吟的来到苏春逝面前。
“公子,奴家等候你多时了,前几天就从京城传来画像,今早你一进门,奴家就从楼上一眼认出了你,今日一见,果然才气逼人啊。姑娘们,快来快来,这就是我花重金为你们从京城倾来的四艺师,教授你们舞蹈礼仪。”
鸨母招呼着,顿时一群姑娘们朝苏春逝这围了过来,其中个别胆大的用手轻划苏春逝的脸颊和下巴。
“公子一进门我就注意到了,我还以为是客人呢,我都想.....”其中一女子说到这,脸部通红的用手绢捂嘴笑着。
“你呀,公子那会看上你?真是太帅了,哪像潘玉那土包子。公子,路途辛苦,今晚不如借宿奴家闺房,好让奴家好生伺候伺候您。”
“公子,奴家那有上好的江南红茶,不如到我那去品上一番。”
公子.....公子,一群女子在苏春逝周围叽叽喳喳的说着。而鸨母却是在一旁看着,笑而不语。
“在下司徒央,见过各位姐妹。”苏春逝起身环视了周围的姑娘们后清声道。
咯咯咯,那些姑娘们皆是害羞不已。
“都散去吧,今个先各忙各的,让顾公子休息片刻,等明儿让他来教授你们技艺,听说宫里的好些贵人和宠妃都是让公子给教授过琴棋书画呢,若不是咱这边城是公子家乡,公子思乡心切,执意回乡,再说我上面有人面子够大,这才请动公子来咱这疙瘩来当先生教授你们四艺。”鸨母驱散了众女子,那些姑娘听鸨母说得一板一眼,无不激动不已,谁不想和宫里的贵人妃子一样呢?
苏春逝这才听明白了自己此行给伪造的身份,不过自己常年挥刀习武,如今让她来教授四艺和舞蹈礼仪,内心倒也是有些说不上的滋味,有欣喜也有些小紧张,虽说自己对这方面也是略有接触,但还是比不上那些专业的。
不过这也是让自己真正的做了一回一个女人应该做的事儿。
苏春逝注意到潘玉此刻在远处注视着自己,眼中有着不满,但又有些自卑。
“潘玉,你这厮怎跟癞皮狗似的还不滚,是不是要我赶你走!”鸨母插着腰喝道
“凤姨,人不能只看外表啊,况且这位小哥刚来,也没施展过技艺,万一不如我呢?恐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啊!凤姨!”潘玉继续苦苦哀求道,毕竟这儿的工钱是他的一大收入来源。
“你给我滚。”鸨母继续不客气
“我不服!我要向他挑战!”潘玉拉着小潘尘径直来到苏春逝面前。“这位公子,请!”微微鞠身伸手邀请,而后来到大厅的戏台上盘膝而坐。
“拿棋盘和琴来!”潘玉朗声道。
“哎呀,公子,你大可不必答应这癞皮狗,这掉了您身份,他那一套曲子都是用来在死人丧事上吹拉弹唱,上不得台面的。你且喝茶,我这就去把他赶走!”鸨母对着苏春逝说道,并挽起袖子欲要上去驱赶。
苏春逝拉住了她,摇了摇头,望向潘玉,径直朝他走去。
看来她今儿个是非要抢他饭碗不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