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都,王宫。
大殿之上,朱红锦袍傲然而立,脚下跪着两名女子,紧张得喘息不得。
“本王很想知晓,云姑娘究竟是得了哪位的相助,就这么轻而易举地逃出了本王的掌心。”红袖一拂,带有三分威严的霸气,一双鹰眸冷冷地打量着跪着的两名女子。
“王上——”绿衣女子匆匆赶来,冷然道,“绿烟已按王上的吩咐发出通告,溟城内已派一千精兵搜索。另外,南方各大城镇皆已发出通告,任何有三分相似的女子,都不会放她向南一步。”
“很好。”笑容带着三分清冷,冷峻的眉宇中带有决然的孤傲,“另外,向边国发出告示,就说其境若有此女,请务必带回北晏。”
“是。”绿烟眸光一闪,冷然道。
心安不禁打了个哆嗦,王这次,看来是动真的了,势必要把北晏上下寻个遍,连邻国都不放过。
这次,纵使潇潇有天大的本事,恐怕也逃不走了。
“王妃,你在想什么——”见心安身子微微一颤,晏烈警觉地睨了一眼那袭鹅黄,“莫非是你……”
“王上,臣妾不敢。”心安咬牙,微皱柳眉,坦言道。
“那,就是秀夫人,你喽?”晏烈眸光一收,再度落在那紫红衣衫上。
“王……王王上,臣……臣妾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放了我家小妹啊……”秀容吓得花容失色,一双素手紧张地揉搓着裙角,脸色白得惊人。
晏烈轻蔑一笑,这个女人,怕是胆小惯了,到现在还吓成这副样子,怕是没那个胆子做这种事。
可是,难道是心安?
她不是一直妒恨潇潇吗?又怎么会有心助她离开……?
“秀夫人,你可以回去了。王妃,不如你和本王好好谈谈。”笑容诡谲邪异,一挥长袖,“起来,看着本王。”
心安深吸一口长气,秉息而立,一双杏眸闪过一丝不安。
这一举动,却是落尽了晏烈那双锐利如芒的深眸,唇角的笑容,若有若无。
“王妃,是想被本王说什么吗?”勾唇,眸光一紧,笑容却是妖冶邪惑。
“臣妾……”心安微启樱唇,刚一开口,却又不知如何说下去。
“王妃,看来是真有什么话要说喽?”有力的大手勾起女子的下颏,渐渐,收紧了力度。
女子明显感到疼痛在加深,略一皱眉:“臣妾没有做那件事。”
“不是王妃你,难道还是那个胆小如鼠的秀夫人!?”笑容倏的一收,女子的眸底的光华便黯淡了三分。
“口说无凭,王上,臣妾有没有做,不是王上您一句话就能决定的,若王上认定了是臣妾私放了云姑娘,也得拿出证据来。”心安的眸光一冷,正色道。
“那是自然,本王自然找得出证据。只是王妃,在让你心服口服之前,是否还要王妃去德宣宫住上几天,陪陪殷妃?”唇角的笑容更加肆意,他的眼底略过一丝绝傲。
心安微微一颤,面色瞬间白了下来,紧紧咬唇:“臣妾遵旨。”
德宣宫,北晏冷宫,三个月前,殷妃就是在那里,一杯毒酒,断送红颜之命。
晏烈,果真是一个可怖至极的妖邪。
凤眸一瞥,傲气十足。
敢动他的女人的人,他绝对不会饶恕。
包括——他的王妃。
心安,心安,你可真让本王心里不安……
*
溟城。
找了家客栈吃过饭后,潇潇决定下午就出城。
“吴三哥,你可知道,最近咱们王上在全力通缉一个女人呐……”对面桌边的两个人,正在饮酒攀谈着。
潇潇皱紧眉头,细心听着那桌的谈话。
“是啊,听说连士兵都来溟城搜人啦!你说,这女人究竟是谁啊,莫非是什么刺杀王上的武林女侠?”那人皱紧了眉头,夹了一筷子青菜就往嘴里送。
“我怎么知道呢,刚去看那通告,那女子长得还很秀气呢!真不知道这世道究竟是怎么了,这么弱不经风的姑娘家,难道还能和朝廷作对?”
“哎,人不可貌相。说不准那女人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其实,还是什么高手呢!”
潇潇一听,暗自叫苦。
看来,她出不出得去这溟城还是个问题。
“结帐。”放下筷子,潇潇掏出一锭银子,起身就走。
牵过马儿,潇潇来到城门边。
如今还是在查人,看样子看得很紧,该如何过去呢?
城门外,围着一群百姓。
潇潇将马栓好,走上前。
那是一封通告,上面的画像,是她……
糟糕,看样子,溟城待不久了——
匆匆退出人群,潇潇神色慌张地牵着马儿,思索起来。
“马儿,你可要,帮我一个忙啊——”潇潇眼珠一转,计上心来,不禁抿唇。
骑上马来,潇潇加快了速度,见身前有一约莫五六十岁的老汉,扬唇,笑中带有三分清然。
经过那老汉身边,潇潇一个侧身,夺过老汉的包裹,笑容更加灿烂。
还好和惊风学了几下子,否则,她是死也不敢做这么惊险的“马上表演”。
“唉,你还我的包裹,还我的包裹!”老汉见包裹被抢,急忙上前追赶,追出了城门。
“王哥,你看……”一名守城士兵指着刚刚通过的那老汉。
“哎,别管这些,我们只管搜人就成。”另一名士兵不耐烦地撇撇嘴,“别的事情,咱们还管不着呢。”
刚出城不到十米,潇潇停下马来,转首看向身后跑得气喘吁吁的老汉。
“大爷,多谢了——”潇潇清丽一笑,一把丢过包裹,“借你包裹一用,如今奉还。”
“哎,你这个人——”老汉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包裹便回到了他的怀中。
策马扬鞭,天边光华似锦。
回首一看,“溟城”二字,已在身后……
晏王,对不住你这么辛苦的搜捕了。
扬唇,笑靥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