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牧兮看着窗外的河，感觉到对面坐下了一个人。这样熟悉根本无需去看。
“这么悠闲？”
“对啊！”程牧兮转过头来，看了看周非身后，皱起眉头，“咦，人呢？”
周非拉开椅子坐下，无奈地耸耸肩，“闹情绪说先回北京家里去看一看！”
“换做是我，你非要这么跟着别的女生不管我啊，也是要闹情绪的！”程牧兮不满他跟来，可也无力多言。他这样悉心呵护，她虽然早就习惯，可已经慢慢在拒绝，只是他不肯。
“外公让你放松两天赶紧回去，研究转学的事！”
“我不转！”程牧兮头又歪向窗口，嘟着嘴下巴搭在手臂上看着河面。
河里几只小鸭子，正排成一字跟在鸭妈妈身后游水，她看的很认真，也很喜欢。
“牧兮，你不要任性！”周非轻声呵她。穆毅让她调去军校重新读，她不肯，直接从家里出来了，所谓的放松，不过就是为了躲这个事。周非追来也是为了这个事。
“我没有任性，我只是不喜欢去军校，离家太远！”程牧兮很不高兴！
穆毅选的是廊坊的一所学校，目的很明确就是把程牧兮送的远点，远离不该再见到的人。可她见到了，很自然，自然的就像是陌生人，周非看到了的，可以和穆毅说，只是穆毅还是不同意。
“离家里远一点没什么不好的，近了你也不总回去，而且军校包分配，你在F大学英语，现在学英语的人那么多，将来找工作肯定不会容易的！”这些话他翻来覆去和她讲了很多遍，她就是听不进去，说多了连话都不回了。周非觉得程牧兮的性子，比之以前的冷漠，不易接近，更多了一些任性，从没有过的任性。有时候就能明知道不对还会使着性子跟他闹，闹够了又一个人呆着一声不吭。不过她多半都不会闹，还是不说话的时候多一些。
程牧兮不再说话，这是她性格上改变的第二个很明显的标志，就是即便在他面前也会突然就沉默。
周非也不敢再多说，安安静静地坐在对面看她。
程牧兮看着鸭子们游水，小鸭子跟在鸭妈妈身后的样子很可爱，有妈妈保护的孩子都会是很幸福的吧？所以从某种程度上说，她还会庆幸那个孩子没有来到这个世界，因为她也许不会是个合格的妈妈？那又该怎么办？
“走啦！你定了住的地方没有？”
“跟你一个旅馆！”
程牧兮无奈摇摇头，“周非，你快成狗皮膏药了你知道吗？”
“知道！还很honor！”周非赖皮，程牧兮也拿他没办法，溜达着回去，吃了晚饭，休息一会儿又出去闲逛，她这几天都是这样，只是现在有人陪着。
周非陪着程牧兮在扬州又住了两天，住的程牧兮烦了，又坐车去无锡住了两天，烦了又去塘西……辗转半个月才回的江淮。玩腻了，也是穆毅发火了。
程牧兮胆子大，可她不敢真的把她外公气的怎么样。她心里很清楚，这个世界上真心疼爱你的人不会很多，所以不能任性伤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