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长沙，拖着箱子站在出机口，程牧兮觉得自己有点漫无目的，或者说事实上这几个月她一直都是漫无目的的。
大厅里有几个旅行公司的受理处，湖南推得最多的景点就是凤凰和张家界。
程牧兮犹豫，还是走到展板前望着那古城的图。
“你那么喜欢这里？”
“对啊！很喜欢！”
“那以后我们再来！”
……
头又开始闷，觉得缺氧，程牧兮缓了一会儿，快步走向售票处，随便打了一张机票就走了，甚至都没有听清售票小姐说的话，都不知道去哪里只是不停地催促最早的最快的，离开这里。
北京分公司的经理已经汇报了二十分钟了，秦江的脸色一点变化都没有，本来最没有表情的小光此时却眉头紧锁。
原本一切都在正规，可这一年来景荣运作上处于疲软，秦江之前被秦向荣关起来住院两个月修养，很多业务进展就没有之前顺利。现在又突然出现“政策调整”，银行贷款断层，整个会议室都处在一种极度紧张的气氛中。
“好了，我知道了，北京其他项目照常，贷款这块我会解决，散会。”
老总发话，大家整理好散了。
“哥！”
“资料拿来了？”秦江靠在椅背上，按着鼻梁，连续工作十几个小时，连轴一周。
小光把一个文件夹递给秦江，“她嫁的不错啊！比我爸级别都高！”
小光白了他一眼，这时候还有心情开玩笑。
两个月前陈艺婚礼，大红请柬送到秦江面前，秦江派北京分公司经理送了份很厚的礼，毕竟最终陈艺没有要北京的公司，虽然一直闹了几个月，甚至秦江被关起来她都能找到。可最终被送去的厚礼全被她砸碎了。
只是谁也没想到她这么快就大婚了，更没想到她大婚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暗地里给景荣使绊子。
景荣北京分公司有很大一部分是政府竞标项目，其中两个在进行中的最大项目被通知整改，两个在竞中的项目全部失利，一直合作的银行也有终止续贷的迹象。
北京分公司一时间陷入了巨大的混乱中。
“哥，怎么办？”小光闷声问。北京虽然是分公司，公司没了都无所谓，可陈艺这势头明显不只是要整垮一个分公司。公司给她是给她，可这样蚕食很有可能会导致整个景荣被瓦解。
“怎么办？我和她怎么也认识五年了，没想过她会这么执着，可是她能兴起多大风浪我心里还是有数的！”
有数？！小光撇着嘴！你那是有数吗？那是心不在这！
落地扬州，程牧兮找了一间旅馆住下。因为不是旅游旺季，人不多，她也不做什么，早上睡到自然醒，去吃点小吃，下午就找一个茶馆坐着，听唱词，喝茶，发呆。
一连待了三天，心都觉得平和多了！
“先生，几位！”
“找人！”身材高大的男人修长的手指一挥，服务生退下。他看着床边依在木质窗台上望向窗外的女子，不是美人，却是他心里的一幅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