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进常去的那家简陋的餐馆,和混熟了的服务员聊了几句,坐到常见面的几个
朋友桌旁,跟他们聊天,蹭他们的啤酒喝,天南海北地胡扯。他们和我不一样,没有工作,用不知哪儿来的钱吃喝玩。他们均是本地人,从小娇生惯养惯了,除了养天年外就没什么事可做。
华子芳穿着长统靴神气活现地走过来,左顾右盼。我叫了她一声,
她示意我到她那边的一张桌去,头一摆,眼一斜。“真他妈恶心!”同桌的一个朋友说,“见她就想吐。你快过那边去,别把她招来,受不了。”
另一朋友梗着脖子问我:“你干吗找这她呀!”“是她找我,你们知道我心眼好。”
我在大家的哄笑声中走过去,和华子芳一起坐下。同桌有两个规规矩矩的女孩儿,一边喝汽水一边目不转睛地看浓妆艳抹、叼着烟十分张狂的华子芳。
“他们说我什么啦?”华子芳龇牙咬着烟问,“是不是嫌我没过去?”“是。”我点头说。
“我不爱搭理他们,俗不可耐。”
“可是他们特仰慕你。”
“屁,都是小混混,口蜜胜利剑。”
那帮家伙仍冲着这边哈哈乐,我知道他们在嘲笑我,却对华子芳说:“你瞧,他们朝你乐呢,他们喜欢你。”
华子芳丢过去一个媚眼,那帮家伙笑得手里的酒都洒了。华子芳羞涩地掉脸对我说:“挺可爱的一帮男孩儿啊。”
服务员送来一盘鸭排和两盘水果,我挪过来就吃,华子芳也不踌躇地吃。服务员源源不断上各色奶油点心,我们就心安理得地享用。华子芳象豹子一样一样舔着嘴唇,大声说:“其实我特苦闷,别看我好象乐呵呵的不知愁。你是不是觉得我一天到晚无忧无虑?”
“不!”“我心里的忧愁没法跟人说,没人理解我,我根本不是那种醉生梦死的人。我就爱看书,一看书就哭。”
她的声音那么大,我脸红得发热:“你要这么多点心,我真有点吃不了。”
“不是你要的吗?”同桌那两个规规矩短的女孩儿如梦初醒,哭丧着脸说:“你们怎么把我们的鸭排水果和点心吃了——服务员!”
服务员走过来,满不在乎地说:“我哪儿知道你们不是一伙的,我就知道往桌上送,自己不主动点。”
“他们都给吃了几口,可是我们交的钱。”
我看看华子芳,她一副不失体面的茫然相,没一点掏钱的意思。我还指望她给我跟东耀买飞机票,心一下子就凉了,周围的人都看我,我只得装陶腰姿势浑身摸索包给女孩们赔偿损失。
“要不要再给你补一份?”服务员问。
“不要了。”女孩们怨恨地说,“怎么吃别人东西比吃自己东西还胆大。”起身付钱走了。
华子芳叹口气,似乎还了魂,说:“都是有钱的主啊,其实服务员上东西时应该说一声,我刚才吃的时候还纳闷,以为你认识服务员,心照不宣呢。我看看满桌水果点心,没了喟口,吃自己的和吃别人的就是不一样。华子芳自己那盘吃完了,
亲切地捅捅我,“给我一支樱桃。”我不情愿地给她推过去。她若有所思地看着我。“这水果点心不顶饭,咱们是在这儿等着开正餐还是换个地儿吃去?
我们东耀的票你都给定好了吗,我急切的闻到
都搞定了,我这就拿给你,说着话从包里掏出两张票递给我:明天早上的,别迟到
啊
我已经吃撑了,要不咱下次再共进晚餐吧
我收起机票准备要走
出来门,我远远看到那座向往的高楼,上面的广告牌写着立东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