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终了,高立故意取笑陈子宝:“今天和美女跳舞的事我不会向尊夫人打小报告的。”言毕眨眨眼,顽皮的用手在自己的嘴装上拉链。
陈老板一脸幸福的无奈:“现在她是有子万事足啊!才没空招呼我呢。有了儿子忘了夫!”
他把签好的支票递过去,高立马上狗腿的握着陈老板的手:“师兄,谢啦啊!”快乐的将手中支票一弹,眉开眼笑的收入包包。
高立开始收拾她四散的物品:“师兄,剩下的鲜橙汁我带走了哈!”浪费食物雷公会劈的,这么好喝的鲜榨橙汁带回去给思颖、鲤鱼正好。
“带给思颖?”陈老板倒是清楚得很。
高立露出灿烂无比的笑容:“仲有我契仔(还有我干儿子)。”
“小妹!拿点冰,帮高小姐再榨点橙汁打包。”陈子宝扬声吩咐。
“师兄,谢了!”高立乐呵呵的,陈老板笑笑,摆摆手自顾自转到内里忙。酒吧小妹手脚利落的帮高立打包鲜橙汁。
吃惯了海鲜大餐、精制美食,偶尔换换口味来点清粥小菜未尝不可。
眼见小白领收拾东西准备走,卫家仁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搁下杯子站了起来,施施然的走过去:“Hi!美女,今晚在草庐会所有个私人宴会,有兴趣吗?”
对肤浅市侩的女人,根本无需用脑费心机,最简单的方法最有效。
也是,在禺城只要他开口,有谁会拒绝城中数一数二的钻石王老五?女人于他不过是速食的食物,只要他高兴,多的是送****的各色食品,他只需付相应的价钱即可。刚才心中片刻的柔软、充溢心腔的满足,早已随支票及打包的鲜榨橙汁替代。女人?哈!不外如是。
身旁再无第三人,高立确认斜倚在吧台的男人是在和自己说话没错。
男性,挺高,穿着得体,长得不错,脸上有种与生俱来优越的味道,一手闲闲的插在裤兜,只露出大拇指,搁在吧台的右手食指晃着车匙,豪车车标戳眼戳鼻。
有钱拿钱来扔我嘛,笨!扮有型!高立暗里撇嘴,虽然心中极为鄙夷不屑但并没有立马翻脸,脑中自然而然百度,然后结论:不认识,没见过,新的、潜在的客户也没有这号人。于是此君被自动归列到忽略、需屏蔽的位置。
“高小姐,你的鲜橙汁。”酒吧小妹把包装好的鲜橙汁冰袋递给高立。
高立朝酒吧小妹笑笑道了声谢,然后才朝某男扯扯嘴角,“谢谢,不过我还有工作。”高立把大包包挂上肩,然后左一袋、右一袋,提着电脑包、冰袋绕过身形像路障的男人。
这是拒绝他的意思?
“草庐会所也没兴趣吗?”稍一皱眉,目光落在小白领提着冰袋的手上,手指并没有戴任何戒指,普通小白领大概是不知“草庐会所”是什么地方,他再次优越的强调。
SO?是否要扑上去大叫“谢主隆恩”?高立心中暗暗磨刀“切”他,目光灼灼直视某男眼睛深处,仍是淡淡的语调,“我说了谢谢。”心底冷冷的,内里举刀再“切”!
草庐私家会所,说得好听就城中上层有米(有钱)男士聚会落脚寻找伴侣的地方,难听点就是寻找性伴侣的地方。没有会员卡、邀请卡或是资深会员领着休想进去。世风日下,男人女人个个恨嫁(娶)有钱人,不用天天朝七晚七追巴士迫地铁,捱生捱死还攒不够房子首期。现今社会,女人尤其被看低三分。
居然还有女人真拒绝他的邀请?因为逆光,卫家仁怎么看这女人的五官都是模糊不清,唯独那双闪着冷冷光芒的眼眸动人心魄,令他心底不可自抑的颤动。
高立无视他的目光,肩背手提着一包二袋侧身大步越过某人朝外走。
和卫家仁走得稍近的人都知道,对女人,但凡是有一丝不甘愿,他是绝不会再看第二眼的。女人眼内明显的不屑,他又不是智障,怎会接收不到?活了三十多年,这还是卫家仁头一次得到的“礼遇”。或是出于报复刚刚的“知遇之恩”,又或是出于要击破她假清高的好胜心,可谓是神推鬼使,他作出了连自己都无法解释得清的动作。
当下他不假思索的伸手一拉,将蹬着高跟鞋大步向外走的高立拉了个措手不及,往后便倒。
左一袋、右一袋,肩上还挂着大包包的高立,身体失衡而且根本来不及做任何反应,只能无助的听任自己跌落到某男怀中,心中恼怒,瞳孔瞬时收缩,瞳孔散发的奇异光芒令卫家仁雄性激素瞬间上升。
灯光!绝对是灯光的作用!唇上一抹如同钻石发出的光,极其诱人。卫家仁一手捞过高立的腰身,另一手扣着这女人的头,果断、迅速直接对上她的唇。
温软的带点橙汁的味道,酸酸甜甜,鼻中隐约还闻到了发香,是梦幻的薰衣草味。卫家仁不由自主的用舌头试图开启更多,不想柔软的双唇闭得紧紧的,半晌不得要领。
眼中的寒冰渐变成火——怒火,高立提着东西的双手握得隐隐发痛,胃内一阵翻腾,几乎失控欲喷涌而出。她但愿自己的嘴此刻变成老鼠夹:夹死这丫的、偷吃的、恶心的鼠类动物!又恨自己只得一对手,否则绝对叫他变猪头。
幸好鼠类很快停止进一步动作。
高立也很快稳住自己站直,后退一步,咬紧牙关扬头吐出一口浊气,强压下胃部的翻江倒海。好吧,他既然变不了猪头,看来老天是不愿意她生成三手或四手的怪物,尽管牙齿几乎磨出火,高立还是很好地控制住自己的拳头没落到那张脸上,微微的向外偏偏头,再度悄悄吐出一口冤屈浊气。
卫家仁饶有兴味的看她眼神及动作。这个女人有点趣,外表清冷成熟,不经意间的动作却又带着些许稚气,明明恼得要死,偏又死死自控。不过一个浅吻,有必要搞得像被夺去贞操般严重吗?不过刚刚的浅吻却是他意想不到的美好。卫家仁正欲开口说点什么。
只见面前的女人把右手的冰袋转到左手,艰难的在包包中掏啊掏,掏出一张10元零钱,用两根手指夹着,带着万千不屑的讥讽笑容在他面前晃晃,然后才塞到他的衬衫口袋,纤瘦的手轻拍在他脸上的同时,耳边传来略显轻浮的讥讽:“先生,技术不好,有待提高哦!”
卫家仁迄自停留在刚刚的美好,对讥讽的话语、落在脸上没有一丝温度的手感、对上如同踩到****般的厌恶眼光反应竟然慢了半拍,石化片刻,才醒悟过来,敢情人家当他“鸭子”调戏了!
该死的女人!他低低咒了一句抬腿追出去。
高立在后视镜看到气急败坏的某男落在汽车尾气中,突然就觉得不那么恶心了。
只追到猛放大黑屁的车屁股,熏得卫家仁的俊脸当晚一直黑着。郁闷的叶承志想不通,自己不过就让他等了大半个小时,至于吗?一起玩大的周树、文耕尧挤眉弄眼一句“欲求不满”直插得他要喷血。
当那对高跟鞋第九十九次在脑海进行自由落体后,卫家仁终于做了个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