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的,给我介绍了麻烦的工作。
成功的话我可要拿走预定倍数的报酬了哟艾蕾诺娅!」
「侵入调查?」
「对。法院管辖的第三研究所。到那里的侵入调查」
女子对着反复追问的我毫不羞怯地重复了同样的话。
倾斜杯子,不带一丝风度大口大口地喝起咖啡来。
也许,这是个跟品位和优雅之类的词搭不上边的家伙。
她的名字叫艾蕾诺娅。
以经营助求业为生。
才二十出头的人,在附近可以算是个大方脸。
多方面地处理从这个那个飞来的工作,从调查、追踪、搜寻、保护、除魔,到打扫,洗梳、一切杂活等等。
就是把接来的工作分配给人际关系对应相适合的人选,从中非法牟取利益的勾当。
我的工作的绝大部分,都是从她那里接来的求助委托。
被我处理的工作跟魔族有关系的居多,除魔、护架这类的比较妥当。
话是这样,接受的工作通常都是事先定好的。
理由呢……并不是太明确。
一定要说的话,就是因为「没来劲儿」吧。
无论是简单的工作,麻烦的工作,还是无厘头的工作,直觉上有爱的就接,无爱的话就自由地拒绝。
虽被责骂说是性情不定,嘛,这也是事实因此不与否定。
但是,说是如此,也并不能说不困扰生活。
没有工作的话,就是什么时候饿坏了也不奇怪的境况。
实际上,如果不是有从她那里来的求助的话,连吃饭也成问题,对她的求助事务可说万分感激。
……话是这样,但接受了这么大的帮助,再怎么感谢也是不够的。
本来的话,连头都抬不起吧。
……不过嘛说这说那的,我还是老样子对工作任意取舍。
想想的话,还真是有够残酷的。
在她看来,能这样解决工作再好不过了吧。
不过,在对此了解的基础上不断地把委托送来,要说她热心呢,还是有耐心呢。
可以算是个奇怪的家伙。
……就当是我的可利用价值仅在于此吧。
不过嘛,根本不知道这样的款待能延续至何时,也更清楚不可以一直依靠它。
「……原来如此,你不太喜欢这种新的人物类型啊!是这样吗?别再对你温柔的艾蕾诺娅姐姐开玩笑了!」
我用余光瞄了艾蕾诺娅一下。
说是委托的工作要认真听的就是这个啊。
「这是正式的工作。别弄得跟你那张脸一样(不正经)」
「居然说我的脸不正经到眼球都骨折掉!?」
「也没说到那份上。而且,也没有巧到可以把眼球骨折掉的程度」
艾蕾诺娅冷静而正直地对着严重跑题的我作答。
嘛,这女人就是这样的家伙。
这样没意义的对话,就是我们之间的招呼。
「……好了好了,这件事先放一边。就算再怎么样,这都是无理的委托吧」
「深知其无理。但在此基础上答应的话。报酬会破格地高哦?能让你快活一时」
「入侵法院的管理设施,这已经够破格的了。
但是啊,这不是说报酬多点就能接的。任务太重了」
艾蕾诺娅光是关注着回扣,好象是十分富有吸引力的工作。
但是,正因要解决巨大的困难,相对的代价也会有所轻重,这是人之常情。
这个时势,天上不可能光掉好吃的馅饼下来。
「咦,连你也会变得如此慎重啊。还是说,对法院有所畏惧?」
「即使用激将法也没用哦」
这次艾蕾诺娅拿来的工作可是对法院研究所的入侵。
「法院」就是,具有世界性影响力的治安管理机构。
这个时势的世界是很混乱的。
魔族的威胁,弱肉强食的风气,以及因暴力而受到的支配。
放任不管的话就会不断升级,对这样的「野蛮现象」进行排除,把真正的平等、秩序,以及和平带到世界上。
……貌似是打着这般旗号。
实际上,人们建立城市后,要能维持一定程度的和平是十分有赖于法院的力量的。
即使是治理横行的魔族这样的事,也能使法院具有充分的存在意义。
说到底还是人知其力。
个人对着压倒性的魔族的话,就只有豁出一切面对了。
为此建立的法院,只要有魔族存在其使命就不会结束。
不过,说是对付魔族的组织,只限于当今法院的一部分了。
作为国际治安维护机构而羽翼丰满的法院,并不只用来对付魔族,而倾向于变得压制一切的力量。
法院所讴歌的「秩序」,经过漫长的岁月,从排除由魔族引起的威胁这个意义上逐渐转变为世界的规律。
虽然肯定没公开出来,但是世界的一切都在法院的掌握之中。
如今即使说世界跟着法院运转也毫不为过。
那是谁也没有疑虑之余地的现状。
对人们来说,如果那样能使世界正常发展的话,是没有提出疑义的必要的。
让人们从魔族的威胁中得到保护。
保证人们有安定的日常生活。
……在魔族面前,法院身先士卒,对受到保护的人来说并没有不好,就是这样。
结果,现在法院要履行职责变的顺理成章了。
「就算暂时完成了任务拿到成功报酬,在那之后可会很麻烦。是会遭到世界性通缉的呀」
「有什么关系嘛。现在不也是没什么分别」
「……」
艾蕾诺娅把我我那无力的理由一口断绝了。
「事到如今也无关紧要了吧,目前为止不已经跟法院较上了吗。只是是通缉程度稍微上升一点而已。最后要被追的结果也是不会变的哦」
「所以说,这超麻烦啊。难道想再被那些家伙穷追更甚吗」
确实法院维持着秩序,也支撑着人们生活的基础。
但是,相反地,也有对其不感到爽的人在。
做出令法院不快之行为的人,是要被法院认定为仇敌的。
举例的话,我就是。
无视法院所说的「秩序」什么的,要是为了工作的话就不择手段。
根据场合,为了工作的目的什么的,也有跟法院直接敌对的情况发生。
混在我们这种杂碎工作中的话,触犯法律的事也很多的。
当然,为了任务那相对高的报酬,睁只眼闭只眼承包的工作也不少。
我自己也赶了不少那种程度的事。
跟法院的人也干过不少回了。
为此,现在成为关注人物被法院盯着。
嘛,在我的方面,被法院缠着还有别的原因。
先放一边。
跟法院单刀直入,居然要去入侵法院的管理设施,可算是最高难度的工作了。
不但为完成任务会搞到自身难保,再来就是,之后还要被法院缠上会很辛苦。
若不是另外那吸引人的条件―――主要在报酬方面―――的话谁也不会接的。
「什么嘛,你还在犹豫啊。好了快下决定」
不经意间,一阵脚步声从背后传来。
就算不用刻意扭头过去看也能知道声音的主人是谁了。
是个十分熟悉的男人。
「……因为是别人的事情你就说得那么轻松」
「理所当然的吧。对别人的而且是个小毛孩的烦心事难道还要一一关注吗」
呃。
……对这家伙来说,可算是少有的真言。
男人边踏响着地板,边背起放在地上的货袋。
这个傲慢无礼的男人名叫卡米尔。
就是跟我一样从艾蕾诺娅那接受工作委托的所谓的同行。
「对了,话说你接受了吗,那工作」
我用危险的眼光看着卡米尔问他。
事实上光是对话也觉得慵懒。
「当然了,难得是适合我的内容呢」
「呵呵。原来如此,在街上裸跳的话,可真是难得与你相称的」
「谁裸跳啊。我的工作是对西门的袭击」
卡米尔怒气冲冲地喷着鼻子。
他比我先一步接到了工作。
嘛,这家伙的话,想必是会接手的吧。
「好了好了。卡米尔,快给我去吧」
艾蕾诺娅打断了正在废话的我和卡米尔。
从艾蕾诺娅跟卡米尔的对话来看,貌似已经有所决定了。
「噢,包在我身上。让大门受到袭击的话,就没人再出现在本大爷的右边了」
「只是单纯地用暴力蛮干的吧。好啊、连脑子都长肌肉的家伙,毫无烦恼。记得别让法院的家伙逮到哦」
我讥讽地轰走他、
「同样的话原封不动地还你。持着尽量别败家的状态加油吧」
卡米尔边吐话边走出了房间。
他跟我一样,从艾蕾诺娅那接来的工作有很多。
但是,卡米尔对什么事情都是大大咧咧的,要分配哪份工作大概就是艾蕾诺娅的烦恼所在吧。
要是不慎重地把工作交付给他造成大失败的话可要关系到艾蕾诺娅的面子的。
不过,在卡米尔的方面、跟我不同地接受了大部分的委托,也许比我更熟悉工作。
嘛,那家伙什么都接的原因,除了单纯的什么都不考虑外没别的了吧。
结果这回也是,向艾蕾诺娅轻易地担保了介绍来的工作。
好象是说袭击大门什么的,如果是按字面所说单纯的袭击的话也许能胜任。
但是,那个大门也是受法院的管辖的。
虽想不会以一般的手段去对付,但对策什么的会有吗。
……就算有对策,卡米尔能有效地把它活用吗,这还是个很大的问题。
确认了卡米尔走调后,艾蕾诺娅再次向我走来。
「那么,可以继续了吗?
这工作是不能交给卡米尔的哦」
「……确实,让那家伙搞秘密侵入什么的,还不如等到世界末日来临为好」
「也有这方面的原因。
……比起那个来说,这边才是问题」
艾蕾诺娅一边说一边从怀中取出一张纸。
「这次侵入的目的是带一个女孩出来。
……明白了吧,这是不能把它交给卡米尔的最大理由」
「啊,是这样啊。确实这不可以交给那家伙」
听完真正的目的后,马上就理解了。
把跟牵涉女性的工作交给卡米尔是绝对不成事的。
由于至今的经历深刻地体会到了。
一句话说、卡米尔很好于女色。
“什么事都大大咧咧”,只是在不关系到女性的情况下说的。
跟女人扯上的话、就会换成什么都是女性有限的思维模式。
把其作用在积极方面很少,大多是眼里只有女人搞到连目的都忘记了。
跟卡米尔合作工作试过两回吧,全都因为那卡米尔怪僻而遭到了不少白眼。
那以后,就发誓不要再跟他合作了。
「正因如此,除了你以外没人可以委托了。
怎样呢~?偶尔也听听我的请求不好吗?相应地我总是听你任性的话呀~」
呃。
被这么说的话会软掉。
……但是,就是说,我不是有着像倾听「请求」那样可敬之心的人。
而且,这家伙哄猫般的声音另人讨厌。
无意间,我接过了艾蕾诺娅那出来的纸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