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马太太无意中提起,她是接到牛莉发来的挑衅短信,才过来捉奸的,短信是这么说的:“你老公现在在我床上,你敢来看看吗?”号码正是牛莉的手机。
牛莉想起自己回来后就把手机交给了梅剪雪充电,挑拔是非者无疑就是她!这一下可把薛鹏和牛莉气坏了,所以等马太太他们一走,就迫不急待地把她叫进来受审。
薛鹏慢条斯理、却无比严厉的说:“梅剪雪,我是看你叔叔的面子才让你在公司上班,可你来了之后,工作不好好干,人却牛气的不行,谁都不放在眼里,这我都容忍了,但你这次也做得太过分了,你的心地太坏了,怎么能做这种事呢?我已经给你叔叔打电话了,他马上就来。”
梅剪雪被教训得莫名其妙,晕头转向的问:“我做什么了?”
牛莉恶狠狠的骂道:“你个黑心肝的狼崽子,我招你惹你了,你这么害我?”
梅剪雪马上就明白自己又落进了一个陷阱,虽然不知道谁是猎人,但自己无疑是被算计的那个猎物。她挺直了背,倔强的说:“既然你们叫我叔叔了,那就等我叔叔来了再说吧。”
门外的君梦寒心念电转,回忆起昨晚上碰过牛莉手机的还有一个人——汪芬!汪芬的出现本来就有些奇怪,走的更是让人生疑,在马太太他们冲进公司后,君梦寒就没再见过她,很显然,她偷偷溜掉了。于是,什么都明白了,这是嫁祸,虽然猜不出原因,但挑起是非的人应该是汪芬没错。
君梦寒压抑着怒火,堵在了门口,没过几分钟,汪芬哼着歌出现了,君梦寒一把将她拉到僻静处,开门见山的问:“是你,对不对?”
汪芬心虚的低下头,说:“什么啊,莫明其妙。”
君梦寒冷笑着说:“没看出来,你还会演戏。即使你不说,我也一定可以查出来,到时候可别怪我不讲情面。”
汪芬眼中现出了泪光,喊道:“你为什么要帮梅剪雪?你知不知道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
这回轮到君梦寒莫名其妙了,疑惑的看着她。
“不错!”汪芬眼中射出妒恨可怕的目光,“你来公司,哪个女人不为你心动?本来大家公平竞争也没什么,可牛莉那个**却警告我说你是她的,让我趁早死心。凭什么啊?就凭她是副经理?平日里作威作福,我都忍了,但这次不一样,谁都不能阻拦我追求幸福!我好不容易才等到这个机会,当我知道牛莉和马自风一起出去吃饭,而多多又被送走了,就料到他们一定会回来鬼混,这才赶到公司找机会。我要让牛莉在你面前丢尽了脸,看她还敢不敢追你!本来事情天衣无缝,你为什么非要出头呢?难道我对你的感情你一点都不感动?”
君梦寒只觉得她像一只发了疯乱咬人的恶狗,冷冷的说:“我只觉得你的感情非常可怕,你爱怎么对付牛莉,那是她咎由自取,可是梅剪雪又哪里得罪你了?你要陷害她?”
汪芬冷笑着说:“我说你不会为牛莉出头嘛。你以为我没看出来,你对那个小丫头很有意思,每天都找机会和她在一起,我这样做就是为了把她赶出公司,我对情敌向来都不手软。”
君梦寒的脸上忽然罩起一层肃杀之气,没想到这灾难竟然是自己带给梅剪雪的,而那个小丫头可能到死也不会明白这其中的玄机。他瞪着汪芬说:“进去把实情说出来,否则,我就报警,看看到时候,谁的麻烦更大。”
汪芬不由打了个冷战,她知道,事到如今,这件事瞒不住了,自己真是个笨蛋,拿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梅剪雪的叔叔叫梅广清,本来今天是星期天,他推掉了所有事务、应酬,打算好好休息一下,没想到薛鹏一大早打电话过来,言辞闪烁,非要自己到大昌一趟,他心头就有不好的预感,忙和妻子一道赶了过来。
果然,到了地方,只见侄女紧闭双唇,深锁眉头,静静的站着,而牛莉灰头土脸,怒气冲天的瞪着她,口中还骂骂咧咧的。
薛鹏倒是相当客气,给他们两口子让了座,上了茶,才恭敬的说:“实在对不住了,领导,要不是事情突然,又很棘手,我也不敢打扰您。”
梅广清直截了当的说:“小雪又惹了什么祸,你就直说吧。”
他妻子张小春话里带刺的说:“不错,这丫头又倔又不听话,连她父母都管不了,牛经理也没少和我说,她惹了许多麻烦,她叔就是不信,这回到底出大事了吧?”
梅广清怒喝一声:“你不出声,没人把你当哑巴!”
张小春撇了撇嘴,不言语了。
薛鹏说:“这事还真不好说出口,唉,昨天晚上,牛经理和马主任在办公室里谈工作,结果令侄女用牛莉的手机给马太太发了一条短信,说马主任在牛经理床上,结果惹得马太太带一帮人闯进了公司,你看把牛经理给打的,还楞向公司勒索一万元钱,我好说歹说都不成,没办法,也不能闹到公安局去呀,为了息事宁人,我只好答应了。领导,你看这孩子是不是太过分了?就算他们俩关系不正常,也是他们个人的事,你怎么能这么干呢?”
牛莉在一旁已经哭闹起来:“以后我可怎么做人啊!我上哪弄一万元给马主任的老婆?你个狼崽子,我和你无冤无仇,你这么害我!今天这一万块就得你给我出!”
梅广清只听得头晕目眩,眼前发黑,指着梅剪雪说不出话来。张小春一面给他抚着胸口,一面数落着:“我早说你瞎操心,你不听,怎么样?到底惹祸了吧?哼,这钱爱谁出谁出,跟我们说不着。”
梅剪雪不冷不热的说:“你放心,婶婶,这钱不会让你出。牛莉,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自己心里清楚,这叫自作孽,可惜那条短信不是我发的,我一分钱都不会给你。”
“小**,你再说一个!”牛莉张牙舞爪的扑过来,要把一腔怒气都撒到梅剪雪身上。
有人喝了一声“住手!”同时有人冲上来,把梅剪雪护在身后。
喊住手的人是梅广清,护住梅剪雪的却是冲进房内的君梦寒。
梅广清严厉的说:“事情还没搞清楚,小雪不承认是她做的,我也不能听你们一面之词就冤枉她。而且即使是小雪做的,你们也没权力打人,她该受什么处罚自然有法律在。要不我看这样,我们让公安机关来调查好了。”
君梦寒轻轻一笑:“何必要报警呢?报了警,只怕某些人的丑事就更加遮掩不住了。”
牛莉一见是他,简直羞得无地自容,但她是寡廉鲜耻的女光棍性格,知道君小鱼对自己的印像算是彻底完了,而且君小鱼护着梅剪雪的举动更是让她嫉妒,她阴损的说:“我做事向来光明磊落,不偷偷摸摸,不像梅剪雪,和男人同居不算,连野孩子都生下来了。”
君梦寒反唇相讥:“这是她的自由,碍你什么事啦?”
梅剪雪的神情却有些慌乱,咬着嘴唇,颤抖着说:“牛莉,你为什么诬蔑我?”
牛莉冷笑着说:“我亲眼所见,还会有假?那男的是个高中生,还总上公司来接你,公司谁没见过?君小鱼,想必你也见过。”
梅广清问道:“小雪,这是怎么回事?”
梅剪雪又咬了下嘴唇,说:“你们等一下。”转身跑出去,不一会儿,拿了随身的背包过来,从里面翻出一张大头贴,问牛莉:“你看好了,和我同居的男孩是不是他?”
牛莉大声指证道:“不错,就是他!”那帅帅的模样让人见一面就忘不了。
梅剪雪把大头贴递给梅广清,梅广清仔细看了看,忽然欣喜的说:“裁冰他在这儿?”
梅剪雪点了点头。
梅广清激动的问:“你们这两个孩子,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梅剪雪淡然道:“您也知道裁冰的倔脾气。”说着,瞟了张小春一眼,又说:“而且我们不想再给您添麻烦了。您工作那么忙,身体一直不怎么好,最近姐姐又……”一顿不说了。
梅广清眼中刹时间流满了泪,叹了口气,对牛莉、薛鹏大声说:“你们听好了,照片上的男孩是我的侄子,小雪的亲弟弟,叫梅裁冰,他的确是个高中生。你们三天两头的跟我老婆讲小雪的坏话,我也差点相信了你们,今天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小雪只是一个十八岁的女孩子,你们给她造了多少不堪入耳的谣言?薛老板,你就是这么照顾我侄女的?”
“啊!”牛莉惊叫出来。
君梦寒心里却有一丝窃喜,一丝轻松,原来那个帅气的男孩只是她的弟弟,怪不得她对他那么好。
薛鹏狠狠瞪了牛莉一眼,心想:这个草包,净给我找事儿,好好的,你提人家的事干什么?这回给套进去了吧?幸亏还有发短信的事。于是硬着头皮,赔着笑脸说:“领导,这都是我的疏忽,不过这孩子发短信惹的祸,您看……”
还没等梅广清回答,君梦寒抢先道:“短信不是梅剪雪发的,我有证据。”向外喊了一声:“汪芬!”
汪芬畏畏缩缩的走进来,她本来想故计重施,悄悄溜掉的,可是君梦寒叫了公司业务部的一个人看住了她,那个人平时没少吃她和牛莉的苦头,所以看得很紧。没办法,她低着头,小声说:“短信是我发的。”
“什么!”谁都不相信自己听到的话,因为大家都很清楚汪芬与牛莉非常铁,连梅剪雪都看着她呆住了。
话既然说出了口,汪芬反而镇定了,一五一十把事情经过讲了一遍,连带许多牛莉的丑事,以及她们合伙欺负、诬蔑梅剪雪的事,当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末了还说:“昨天牛莉还以公司领导的身份去了梅剪雪的房主家,说了她许多不能入耳的话,吓得房主要撵她搬家呢,这是牛莉亲口对我说的。”
梅剪雪皱着眉,气愤的说:“我说房主怎么忽然不租房给我了,原来是你搞的鬼,你也太坏了。”
梅广清冷笑着说:“薛老板,您都听清楚了,我这就带小雪走,你和你的好属下们等着法院的传票吧。”
薛鹏和牛莉可都慌了神,牛莉捉住汪芬大骂,汪芬也不好欺负,两个人扭打起来,薛鹏没心思理她们,只是一味的给梅广清和梅剪雪赔不是,说好话。
梅剪雪说:“算了吧,叔叔。薛经理,请你把我这个月的工资算好,我辞职了。”
薛鹏一个劲表示她是最优秀的员工,绝对不能让她辞职。
梅剪雪冷冷的说:“这么脏的地方我实在呆不下去了,你不想吃官司,就快给我结工资。”
薛鹏这才叫过会计,低低叮嘱了几句。
不一会儿,会计拿过一沓钱过来。梅剪雪皱着眉抽出十张,剩下的扔回给薛鹏,淡然说:“我只拿我该拿的。”跟着梅广清和张小春出了大昌公司,来到街上。
梅广清拉着她的手,诚恳的说:“小雪,房主不是让你搬家吗?收拾东西,和小冰搬回叔叔家吧。”
张小春马上接口道:“裁冰更是个惹事生非的小痞子,他爹妈都管不了,你逞什么能?”
梅剪雪听见婶婶如此说弟弟,气愤的反唇相讥:“弟弟虽然顽劣,也还知道骨肉亲情,不像某些人对女儿也冷酷无情。姐姐的死,你难道连一点愧疚之心也没有吗?”
张小春的脸色立即变得惨白,梅广清惊讶的问:“小雪,你说什么?”
看着婶婶哀求、恐惧的眼神,梅剪雪的心软了,淡淡说:“姐死的时候,一定希望妈妈守在身边,可是婶婶对姐姐很疏忽,她根本没尽到一个母亲的责任。”
梅广清叹息着说:“说到这事,不止她有责任,我也觉着对不起吟霜。算了,事情都过去了,我现在只有你和裁冰两个孩子啦,跟叔叔回家吧。”
梅剪雪强笑着说:“我已经找到房子了,订钱都交了,人家不给退。”
“是吗?房子在哪?你又没了工作,在外面我不放心,我去找你的房主说。”
“她租的房子在新月小区,是我介绍的,而且她的工作很快就有眉目了。”冷不丁的一句话吓了叔侄俩一跳,转头一看,说话的是君小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