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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序贰:异兽奇珍域四分

“天雷降世,方数十里成乌有。此乃极凶或大吉之兆。天雷,由修炼至极境之人渡劫时所化。渡劫成,则入仙;败绩,则躯壳灭,元神俱散,魂神游离于三界之间,万劫不复!”

从很小的时候,或是因为贪玩,或是因为好奇,男子就经常溜进师门的藏书阁里。

“哇啊,这的书真多啊!”

——第一次踏入藏书阁,小小的男孩便这样想着。

然而他喜欢看书,也偏偏只有在看书的时候能静下心来。于是岁月如梭,直到如今整座藏书阁都被装进了他的脑海里。

这段话,正是男子在藏书阁里的古朴书籍中看到的。

那书名《太平要术》(《南华经》)。作者……是他的师父,那三个老东西之一。

就像这本古书一样,没有人知道师父活了多久,他也不知道。

古书的最后记载道:“雷变人者,达人之性,晓人之道。天雷降世,百中有一者尔,可成雷之子也。”意思大致是天雷的灵性与人类已相差无几,一百次天雷的出现,可能会有一次诞生出雷的孩子。这孩子于天地间所生,自然算作天帝的子嗣。

雷之子,天生灵力,可驭电自如。但这渡劫之人上百年也不见一个,更不必说是雷之子了。老东西即便是见识多广,但关于雷之子的记载只怕也是从传说中听来的,并无很确切的根据,对雷之子的描述更是少之又少,数笔带过。

无论如何,自己居然能遇到这罕见的天雷,而且就这样近在咫尺。男子还是很震惊的。

……

“嘭!”

雷声轰鸣,伴随着最后一道悍雷落下,天地间逐渐重归了平静。紫色乌云分裂成块状,一分二,二分四,不一会儿消失不见。

只有男子和地面骇人的深坑知道适才这里发生了什么。

突然之间的宁静倒是令男子有些无所适从。

他将小鹿掏出来轻放在地上。小鹿一着地就活蹦乱跳的咩咩啼叫,男子呆呆地看着它欢快的身影,仍在回味着那天雷。

渡劫的那位前辈是谁?他在哪?雷之子会出现吗?

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人渡天劫了,久到男子也只在书上了解过。

“究竟是怎样的强者在此渡劫……然而感觉不到任何其他人类的气息,是那前辈布下了结界,还是他已经陨落了?”

就这样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间,男子正打算离开的时候,一道尖锐的哭声划破天际——

“哇!呜啊……”

“这是……婴儿的哭声?”

难道雷之子诞生了?

男子拎起小鹿将其塞入怀内,一跃而起,屏气细听那声音的方位。

“东边,那紫云注视之处……”

将步法速度施展到极致,男子飞快朝那方向移动。

很快,男子沿着哭声寻到了目的地。

“应该便是这棵树了。”

男子脚尖轻点,跃到了树上,急不可耐地搜寻起来……

“不好!”

只见一个赤身裸体的小婴儿靠在树干上,兀自哇哇啼哭着。而他的不远处,赫然盘着一条通体幽绿的大蛇,蛇身上跃动着电光,正吐着腥红的信子,血盆大口已然张开……

男子微惊,握紧了双拳,暗道:“花青奔雷蟒?”

……

早在先秦的《山海经》中,古人对妖魔异兽就有着详细的描述。

《神魔志异灵兽篇》有记载:上古奇兽,状如青牛,三足无角,吼声如雷。久居深海,三千年乃一出世,出世则风雨起,雷电作,世谓之雷神坐骑。

对于臭名昭著的四大远古凶兽之一“梼杌”,《左传》文公十八年记载:“颛顼有不才子,不可教训,不知诎言,告之则顽,舍之则嚣,傲狠明德,以乱天常,天下之民,谓之梼杌。”

东方朔也曾在《神异经西荒经》写道:“西方荒中,有兽焉,其状如虎而犬毛,长二尺,人面,虎足,猪口牙,尾长一丈八尺,搅乱荒中,名梼杌。一名傲狠,一名难训。”

而后来的种种迹象更是表明,确是有妖兽存在的。汉武帝元鼎三年,张骞去世后,丝绸路上风光不再。大量妖魔不知从何聚集,开始向人类发动进攻。

它们兵分两路,一路由丝绸之路攻向玉门关、阳关,另一路则南下占领了两河流域,攻陷了帕提亚的首都特西丰,直抵波斯湾口。而皇帝调遣数十万精兵前往玉门关驰援,死守数月,方才逼退妖魔的大军。

到了东汉年间,势力便大致可分为中原、西域、南蛮、北地四块。

中原的统治者自然是皇帝统帅的汉人,西域自妖魔的大举进攻后就成为了它们的聚居地。南蛮与北地,均属于少数民族及各种奇珍异兽的土地,据说极热之地还沉睡着几头上古神兽,至于是真是假却是不得而知了。

妖魔并不是一个整体,而是一个统称。

“妖”和“魔”的统称。

妖是妖,魔是魔。

妖分两种。一为天生的妖族,二为动物修炼到一定境界成精而成。

妖虽本体都是动物,然而不论是本身实力或智慧都远高于普通动物。

魔也是两种。魔族和走火入魔的人类。

至于人类为何能占据最辽阔的中原而长期安定的生活于此,不但凭借数量众多,还是有其他原因的。

据说上古时期,妖魔横行,生灵涂炭。天庭派下一位老仙人下界平定,最终老仙人与妖魔联军的领袖决战于平顶山顶。那一战打得天崩地裂,二人连斗七七四十九天不分上下,最后竟是同时累毙于山顶。

老仙人的肉身化作一棵菩提树,扎根在山上,灵魂却散尽无数仙气降落中原地区;而妖魔领袖凝成一块魔核,不知所踪,同样将毕生修为尽数撒向蛮荒之地。

那时有幸参悟天道,融合仙气之人成为了修仙者。

这便是修仙者的来源。

到了东汉,剩下的修仙者寥寥无几——有的退隐避世,有的飞升天庭,更多的是在权力斗争中死亡——修仙者很强,但也会被杀。

只剩下些人有修仙的资质,却尚未踏入更高的境界。

世人称这类人作“修炼者”。

纵然时间还久,长路漫漫。

但最后能踏入那个境界的人还剩多少呢。那个境界,是所有修炼之人梦寐以求,朝思暮想也要踏入的,仙境。

只有踏入仙境,才能真正成为修仙者。真正参悟仙道。

再说到妖,人类将妖兽修为分作九层,分别为一至九阶:九阶为最弱,一阶最强。

每阶有“初级、中级、高级”三种强弱之分。

三阶以上的妖兽已经是强大的存在。人们往往在它们的名字后缀上加一个“王”字。

至于一阶,甚至是以上的妖,

称为“皇”。

“世无妖皇久矣。”

人们都认为那只是传说中的存在。

但即便是传说,即便是不一定存在的生物。谈到妖皇,人们也是大惊失色,战栗不已。

因为有活得很久很久的老人说,

“纵有千军万马,一妖皇而足矣。”

就是这样一句简单的话让无数天下人从此闻妖色变。

据说还有比妖皇更强大的妖,那称作神,“妖神”。

据说它们的实力配得上这个字。

据说上古妖魔领袖就是一个初位神。

都是据说,这样看来,关于妖修炼成“神”的传说,真的就只是传说而已。

如果说妖皇的存在还有些缥缈的味道。那么“妖神”没有一点遗留在这世间的痕迹。

也许根本就没有妖神,也许只是某人杜撰的故事。

也许有人见过,但是他已经死了。

然而古往今来,对于哪怕有一丝可能存在的东西,人们向来都是宁可信其有胜过信其无。

向来如此。例子太多。

便不列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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