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要我安静！凭什么要我在这里看着她的死人脸！那个女人都已经确定死亡了推到太平间了，凭什么她还无动于衷地等在这里！”
死亡？敏感地听到一个词，禾小九终于抬起了头，看向满脸愤怒的顾子竹，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真的……死了？”
苍白染上几点血斑的脸庞，空洞，了无灵魂的黑瞳，疯子一样。
“嫂子……”
“禾小姐……”
“你……”
三人顿时一愣，更别提吴越与阿迷眼中凝聚越来越多的惊慌，顾子竹眼中一闪而过一丝惊讶，但很快就被压了过去。
“啊，是阿迷啊！”禾小九未曾发觉他们的情绪，只是在抬头看到熟悉的面孔时，微微错愣了下，然后一如既往的打着招呼：“好久不见！”
“是，禾小姐，好久不见。”阿迷小心地掩饰自己的惊慌，板着脸生硬地答道。
“啊咧啊咧……叫什么禾小姐……叫小九就好了，沫沫她一直都是这麽叫我的……对了，你还记得沫沫不？那是当初那个被谢凌羞辱过的那个女孩子，她来北京找我了，看到时还吓我一大跳呢……沫沫她来得很是时候呢，要不是沫沫，我可能不再是完整的清白之躯……呃，也不对，我这个身体早就已经被你家少爷占了，还有顾子墨那个混蛋，好像已经不是什麽清白之躯了。沫沫说我太傻了，竟然为了那两个混蛋守身。其实沫沫她说错了，我不是为了顾子墨他们守身，我只是接受不了其他男人的碰触。我可能……再也没有办法接受其他的男人了。可是沫沫她似乎生气，她——”
禾小九还想继续絮絮叨叨着什麽，顾子竹没有来的一阵烦躁，顿时无法听下去的吼道：
“够了！那个女人已经死了你说再多也无可挽回！”
禾小九顿时刹住，脸上的疑惑顿时消散，只剩下满满地、说不清的恍惚，她垂下眸，在顾子竹急促地呼吸中，点点头：“……哦。”
吴越看着，再也忍不住拉过顾子竹，警告地声音也冷了下来：“顾子竹，我叫你住口！”
被斥责的顾子竹瞬间被激怒，她甚至已经忘记这里是医院，忘了医院需要安静，咆哮地怒吼随之而来：“越大哥！这三年我知道你一直都在偏袒这个女人，可是为什麽啊！这个女人害大哥那么惨，大哥哪一次受重伤不是因为这个女人！你这样的举动，真的是你该有的行为？还是说，越大哥你已经被这个女人迷得晕头转向，分不清到底孰轻孰重，谁才是你的主子了吗！明明是这个女人把大哥害得多次在生死边缘徘徊，是这个女人把大哥害了的，凭什么她还能逍遥快活地坐在这里当挺尸！就像这次大哥受伤，不用猜也知道的啊！大哥是为了保护这个女人才会受伤的，大哥是为了救这个女人才会受伤，可是这个女人呢？将大哥丢在医院后，就走了！头也不回的走了！”
吴越脸色一白，痛苦地表情在他脸上诠释得一清二楚，只是下一秒隐忍了多年的话，终于脱口而出：
“他妈到底是谁害谁！******一直以来受伤的都是禾小九，顾子墨那些痛算什么！顾子竹，不要那麽自以为是，该道歉的，是顾家，是顾子墨！顾家欠了禾小九多少，这辈子根本就还不清了你知道不知道！”
顾子竹怔住，眼中充满了不敢置信：“什麽……意思？”
“一直都是顾子墨少爷在强迫着禾小九，禾小九逃了那麽多年，你以为是为了什么！顾小姐，你什麽都不知道，凭什么在这里骂人！”阿迷一板一眼地声音，完全的公式化的語调，却字字句句都是真实。
想到了禾小九之前在网上的种种，顾子竹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她回头看向坐在地上，低着头不为所动地禾小九，复杂地神情一闪而过。
“胡说！怎麽……可能……”
“怎麽不可能……”
吴越颓废地跌坐在一旁的休息椅上，双手紧紧捂住脑袋，满脸痛苦。
“从遇上禾小九开始，少爷就一直都是处于强迫的那一方，而禾小九从来都是被逼迫的那一个！少爷为了得到禾小九，做了多少违背良知的事情。我亲眼看着少爷不择手段地将禾小九逼近绝境，斩断了禾小九离开的后路，隔离了她所有的交际圈。小竹，你根本不知道，禾小九曾经被层层监视，只能呆在公寓里，处处受限制的样子！”
“不可能！大哥不可能这麽做！”她的大哥从来都是公私分明的，怎麽会中那种强迫女人的事情：“更何况，大哥怎麽可能会用手段去强迫一个女人，大哥要什么要的女人没有，他根本不需要用手段留住一个没有心的女人！”
“你错了，小竹……禾小九不是没有心，她只是对少爷没有爱，她不爱少爷！少爷明知道对方不爱他，还不择手段地将对方绑住，威逼利诱的手段不计其数，你根本就无法想象出来。不，或者你根本不知道，少爷爱禾小九爱得究竟有多深。明明一开始，只是单纯的对手啊！刚开始少爷只是把禾小九当作一个可以拼搏的对手，可后来就一切都变了……少爷他竟然与谢少爷起了赌心，或许一开始只是兴趣，只是在正式见面之后，就一切都一发不可收拾了！什麽是顾子墨的女人，胡说八道！从来都是……从来都是少爷强迫禾小九的……那时候的禾小九，甚至没有反抗的余地，少爷他拿整只军犬部队作为要挟，禾小九怎麽反抗……”
“越大哥，你说的这些，你确定不是为了帮这个女人脱罪才编造的麽？开什么玩笑，大哥怎麽肯能会做这样的事情……这种事情，跟知法犯法有什么区别，大哥根本不会冒着违背良心的危险去做这种事情。”顾子竹咬咬牙，试图做最后的挣扎。
阿迷忽然开口，目光复杂地看着坐在地上的禾小九：
“顾小姐，你不了解你大哥，一直以来你看到的，都是正面的顾子墨，顾子墨何其狡猾，为了猎物不择手段，是他惯有的行事风格。如果顾子墨公平，公正，大公无私，那麽禾小九就是让他失去一切原则的偏袒，霸道，自私自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