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手雷,不仅炸翻了井川义夫最后的防线,也把整间病房的玻璃震碎,起初楼下的人还猜测楼上乒乒乓乓怎么了?震耳的爆炸声才让他们如梦初醒,整个医院随之也乱套起来,当值的医生护士、住院病人如一锅煮沸了的粥,叫喊声快要盖过枪声。
井川义夫嗬嗬残喘,昨夜到今日的救治,他也仅仅只能微弱的说几句话,或者轻轻侧下身,面对陈小鱼和小贼他是喊不出来的,但能听到外面的喊声,甚至是窗口吹进来的土灰,这也是他弥留世间最后的体觉,还有一股挥之不去的清洁剂气味。
陈小鱼闻不到刚刚打扫房间沾上的气味,手捏到井川的脖子上,一用力便结束了他的性命,没有过多的话,也不会和他费太多的话,因为外面包围来的枪声容不得他犹豫半分,又检查井川确切死掉才放心,掏出随身携带的微型相机,拍下井川义夫样子,这会儿,门外的脚步和枪声越来越多。
小贼已经换了三把手枪,并且打光里面的子弹,才勉强堵住冲进来的守卫,陈小鱼没有上前帮忙,而是解下两边窗帘系到病床中间,拍了拍小贼分给她系扎实的一撇,两人点点头同时跳出窗外,井川在的这层是八楼,两人在外面荡了个秋千,未等床架承受不助时便甩到楼七楼病房里,从天而降的两人带来一地的碎玻璃,本就瑟瑟巍巍的病人更是连连尖叫,陈小鱼和小贼也不理他们,直接冲出病房。
井川的手下和魔狱佣兵冲进病房却只见了两人影子,以及气息断绝余温未消的井川义夫,魔狱的佣兵队长卡门死掉,有没有心思继续追击,倒是那几个RB人叽里咕噜的嚷个没完,从窗户探头往下寻找陈小鱼和小贼踪迹,纷纷提枪追去。
楼上楼下两间病房到楼梯口的距离一样,不说个人身体素质,主动一方的陈小鱼和小贼也会比他们快一线,等他们追到楼梯只听见渐去的脚步声,追到楼底时,却被四散的医生病人挡住去路,彻底跟丢两人的踪影。
枪声虽然渐渐平复,可哄乱逃离的人群没有停下脚步,争相逃命,人挤人人推人推搡骂着使人听不懂的话,陈小鱼和小贼混在人群里,卸力借力两人如鱼得水,比寻常人的速度快上一倍不止,离大门越来越近。
砰砰砰,急红眼的井川手下不管不顾鸣枪示警,这会儿的枪声和小贼的那颗手雷一样,简单粗暴有效,医生病人屈服在枪威下成片的蹲下屈服。
“一群蠢猪,谁在动就打死谁,”追来的井川手下发狠道,虽然下面很多印尼本地人听不懂日语,此种状况下也能猜到他们的意思,暴力往往是约束哄乱最直接有效的方式,人群渐渐安静下来,几人提枪拉网样的挨个搜查起来。
“八嘎,谁允许你们在这里开枪,恐吓我的病人,混蛋,都给我滚开。”这座日资医院院长武雄大郎从医院大门处骂到院里,走过蹲下躲避的病人间,指着鼻子喝骂井川手下。
“杀害井川大人的凶手就在这些人,不能放他们离开,”显然武雄大郎身份要比他们尊贵的多,井川的手下不敢还口,只能强强解释着。
武雄大郎见他们还不放下枪,扬手便赏了当头一记大耳光,很日式的上级教训下属的手法,被打的人只能点头哈衣。
“井川那个蠢货死就死了,一群蠢货竟敢跑到医院来闹。”武雄大郎说罢,转言用他所学会的印尼土话安慰病人:“他们只是楼上一位重要病人的保镖,并不是要伤害你们,关于今天损失这次他们会给予赔偿,请各位见谅。”武雄大郎一鞠躬,但病人们还是纷纷离开医院,在他们眼里只有远离那些枪才是安全的,武雄大郎嘴唇颤颤,阴恻的脸上不见喜悲,亲自推开只开一扇的大门,大门外停着一辆车,很快就被人流挡住,武雄大郎朝车里微微鞠躬致歉。
陈小鱼和小贼随着人流混出医院,最后之际看到颔首的武雄大郎,也似乎瞥见车里的人,有几分眼熟。而车里人的眼目一直在陈小鱼身上,露出的笑容让人生寒,手很自然摸到脖间的伤口,金属喉结就快能摘下去了,车里人正是季博士,季疯子。
而武雄大郎出面放走了哄乱的病人,甚至混在里面的凶手陈小鱼,才不是为了医院的病人着想,刚才的那番话不过是就坡下驴,纯粹糊弄人的,主要还是为季博士这位贵客来临,怕惊扰了季博士,耽误双方的合作,这份合作可比一个什么井川义夫的性命重要的多。
待聚集的病人散的散,回的回后,武雄大郎才弯身鞠躬十分恭敬的迎接季博士下车,两人站到一起倒也有些想象,武雄大郎算是RB人里拨出的大个头,但面目上没有高大威猛的正能量感,而是一副阴沉冰冷,比季博士稍差些,又有些共通之处,眼里时不时会闪过嗜血的疯狂。
季博士还在想刚刚看到的陈小鱼,完美体态的人呐,对身旁武雄大郎的话一句也没听进心里,等武雄大郎停下嘴疑惑看过来时,季博士才被迫拉回心神。
武雄大郎心里虽有不受尊重的羞辱感,但不敢怠慢季博士,只好把话再次重复一遍:“季桑,标本人体已经准备妥当,这次合格的标本共有二十人,都是按照您的意思从十岁开始培育,现在各项指标都很稳定,这次实验一定会成功。”
每次都会这么说,可季博士的对各项指标要求非常严格,培育的活体标本就没合格过一次,季博士点点头,轻车熟路与武雄大郎一起往标本培育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