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想说什么?”欧阳雪一听就明白拓跋澄的意图。
“皇上就如同汉王,你如同刘太公,幕后之人如同项王。你以为皇上无情,不知他是为了保护你。他对你出手只是因为欧阳小姐给你下了毒,就在毒快要蔓延到心脏时他出了那一掌替你把毒逼出来。你知不知道你在牢里待了多久他就在牢外守了多久?这一切只是他不愿意说罢了。是,他是利用了你,但他这个皇上你以为很容易做吗?帝王本无情?你见过哪个帝王真正有情人终成眷属?就是因为情太深而不得不埋在心底,为了江山牺牲了自己的一切。”拓跋澄一口气说完这些,剩下的时间就留给欧阳雪去考虑了。
欧阳雪听了这番话说不震惊那是不可能的,她心里有些乱,毕竟自己有些意气用事,没有考虑过拓跋宏做帝王的艰难。但他昨天也差点对她做出那样的事。
“你自己想想吧。什么时候皇上来了,你和他交谈交谈。”拓跋澄说完就出去了。在龙华殿门口就碰到了前来的拓跋宏和林慕羽。
“宏,你既不肯告诉她,我都替你说了。”拓跋澄拍了拍拓跋宏的肩膀,回头看了林慕羽一眼,二人默契地笑了。
“丞相大人,不是说让你别告诉她吗?”拓跋宏看到二人的微动作心里就知道是林慕羽干的。
“皇上息怒,臣可是对欧阳雪什么也没说。”林慕羽见他发怒立马解释。
“别怪慕羽了。她应该原谅你了,你进去吧。”拓跋澄看了一眼林慕羽,替他开罪。
拓跋宏看了一眼寝殿的门,终究还是没敢踏入。
“罢了,已经告诉她就算了。其实说不说已经不重要了,与其让她知道,倒不如让她不知道,这样我们都能轻松些。”他叹了口气转身离开,林慕羽和拓跋澄马上跟紧。
“宏,怎么了?”拓跋澄察觉拓跋宏有些不对劲。
“帝王本无情。要是我真无情该有多好,是不是就没有这么多顾虑了?”拓跋宏苦笑着说。
“拓跋宏,我林慕羽知你不是一个会逃避的人。”林慕羽拉住拓跋宏说。
拓跋宏没有回答他们,而是拿出随身的佩剑,从自己手心划过。顿时鲜血如注,只是鲜红的血液中有什么东西在肆意翻涌,使血液带了不寻常的黑色。
“这是?”二人皆大惊。
“可知心蛊?”拓跋宏拿出手帕擦干血迹,并找了一处烛光将手帕点燃,空气中除了丝帛燃烧的味道,还有一股恶臭。
“心蛊?那不是苗疆才有的蛊毒吗?难道你!”林慕羽想起关于心蛊的记忆。
拓跋宏点点头。“没错,一时大意中了心蛊,伤人伤己,除非用极寒之物杀死蛊虫,否则半个月后我只剩白骨累累。”
再说死牢中。
丹雪望着地上跑来跑去的老鼠,无奈地笑了。老鼠虽生活在暗无天日的地牢中,却仍有自由与快乐,而她呢?
“被关在死牢还笑得出来,丹雪,你倒是从容。”
“少主真是闲散,竟进入死牢看望丹雪。”丹雪不用看都知道是谁来了。
“哦?拓跋宏竟然没杀你?倒是非要让本少主亲自动手了。”赫连墨寒抬起丹雪的脸,强迫她看着自己。
“少主,我已经给拓跋宏下了蛊毒,不出半月他必死无疑。”
“你倒是忠心,不过,凭这一点你就想求我放了你?”赫连墨寒轻笑一声说。
“南宫,你知道丹雪喜欢你,为了你丹雪做什么都值得。”丹雪用最大的声音说,不知泪水已模糊了视线,顺着眼角滴落。
“凭你?也配提喜欢二字?当初救你也只是因为你像她而已。”赫连墨寒平静地说道。拓跋宏在城外处理司徒明轩的事时他就离开了,没想到在路上遇到了被人打劫的欧阳雪,不,应该说是丹雪,他出手相助,一番试探下才知道她不是自己认识的欧阳雪,只是相似罢了,他却把她留了下来,教她武功。只是丹雪竟对他情根深种,愿意为他做任何事,就连“丹雪”这个名字也是他取的。赫连墨寒趁她失神时,把一枚丹药塞进丹雪嘴里。那丹药入口即化,丹雪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顺着咽喉而下。过了一会儿丹雪只感觉心肺如火烧一般难受。
“这是灼心丸,会让你心肺如炙烤般难受,在疼痛中死去。”赫连墨寒说完离开了死牢。丹雪在痛苦中挣扎,最后归于沉寂。拓跋宏在听说丹雪暴毙之后也只是下令暗中厚葬,并没有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