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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像疯了一样

我终于承认我爱上了李安然,在这些有他陪伴的日子里。

回家的路上,我就想,其实这就是,一开始认识就注定了的事情。

我还记得那天在洱海边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眼前这个男生,穿着天蓝色的羽绒服,暗色系的牛仔裤,蓝灰色相兼的运动鞋,显得很是醒目,很是帅气,很是文质彬彬,等他走进在我对面坐下来,然后我瞟了他一眼,就那么一小眼,在我的心上,居然像平静地湖面投下一颗石子,徜徉的荡漾起微微起伏的波浪,摇晃了我的梦想。

而对于这些,我想我还是暂时不要告诉李安然的好,免得他得意,我这样想,开心的笑了。

就在这个时候,身旁的李安然,挡住了我的去路,他拦住我,盯着我的脸问我,“笑什么,这么开心?”

我突然有一种奇怪的心理,做贼心虚,抓抓脸颊说,“没有吧,我没笑吧。”

“还没有。”他一直盯着我的脸看,然后说,“都笑出皱纹了。”

“哎哟不是吧。”我赶紧捂住脸,不给他看自己丑丑的模样。

他放下我捂住脸的手,凑过来跟我说,“我是跟你开玩笑的呢?”

“讨厌。”我没心没肺随口这么一说。

“你确定真的是讨厌,而不是喜欢吗?”他挑着眉,坏坏地问我。

“哎哟。”我无处遁形,只好耍赖,“快走啦,人家都快累死了。”

我边说边往前走,他却扯住我,吞吞口水问道,“你是真的很累吗?”

“恩。”我重重的傻不拉叽的点头。

他突然在我面前转过身,背对着我,拍拍他挺拔的后背跟我说,“那就上来。”

“干什么?”我明知道他这样做是想背我,而我却还明知故问。

“背你啊。”他回过头笑着提醒我。

“这样不好吧。”我并没有直接拒绝,四处望了望,有些犹豫。

“有什么不好的?你不是累了嘛,作为你的男朋友这样做事无可厚非的,放心,别看我瘦,但是气力还是不小的,背着你随随便便能走几里路呢。”

他发亮的眼睛看着我,而我只注意看他眼睛里的我。

“我怕被熟人看见。”半天,我小声道出我的担忧。

“哦。”他像听懂了,而后却又故意问我,“怕什么呢?”

“很多,很多……”其实我能说,我也不知道我怕什么吗?

他搂住我,小心的抱在怀里,然后微笑着对我说,“难道怕别人说,你就不当我是你的男朋友了吗?”

“才不会呢?”我咬着唇,开始后悔自己这么直接把话说出来。

“那来吧,我可爱的女朋友。”他又没羞没臊起来,“我可是真心的认为,为你服务是我前世今生修来的福气。”

人家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还怎么忍心拒绝。这就是命,也是爱,我们在一起,就应该要面对的。

“那,亲爱的男朋友,我来了。”

于是,我用力跳上了他的后背。

“你如果累了的话,就把我放下来,我自己可以走的。”

他背着我还没有走几步,我就担心他的身体吃不消。

“不用担心,再累也不会这样放下你的。”他像给一个山盟海誓的承诺,信誓旦旦。

“好吧,那你就算累死,也不要把我放下来。”我不客气地对他说,可我的心里却像吃了糖果一样甜丝丝的。

我能说我又被感动了吗?我将放在他劲上的手,轻轻往里拢了拢,感受着他从身体各处带给我的温暖。

“思媛。”我听见他说,“我有件事情想跟你商量一下。”

我答,“恩,好呀。”

“我能不能带你回我家,以女朋友的身份把你介绍给我家里人。”他精明的用了征求意见。

“恩。”我装出一副害怕的样子,“这样不好吧,会不会太早,我还没做好准备,而且我也不知道你家里人会不会喜欢我?”

他连忙说,“我知道对你来说有点突然,但是我也是没办法了,如果不早点带你回去跟他们见面,谁知道他们还会搞出点什么事情,我不想把一些时间浪费在别人身上,也不想给我们的感情造成任何的误会,所以才着急了点。”

“好吧。”我说,“OK,我答应就是。”

“思媛,你太……”

“诶……”我赶紧打断他,“我是你女朋友,你还跟我客气啥。”

“哈哈……”

我听见从他嘴里发出哈哈大笑的声音,而我心里却想,傻瓜,认识你这么久都是你一直默默帮我,如果这次能帮你,那也是我应该做的,因为,我是你的女朋友,我也同样爱你,同样愿意为你付出啊。

走了好一段路,我才想起俯下头,在他耳边轻轻问,“你累不累。”

“不累,一点儿也不累。”他答得相当干脆,可我明明听见他的气息开始急促起来,如果这是对爱情的考验,我们谁都不会放手,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样想?只是事实上这一刻,我的脑袋里一片空白,只是觉得他若愿意,我便不会反对。

好在,车站离我家不远,走了大概10分钟的时间,就到了我家楼下,幸亏现在比较晚了,小区里面没什么人,否则不知道会有多少人盯着我好奇地看呢?如果再碰上个熟人看见这样的场景我又该怎么说呢?

正这样想的时候,恰巧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喊我,“杨思媛……”

哦,这声音,好像,好像张朵的。

我转头,果然看到了她。

我从李安然的背上慌乱跳下,看见她穿一身灰色长款羽绒服,立在那儿同样看着我,只是她的表情看上去凶巴巴的,能把我一口吃掉。

“你怎么在这儿?”我不理解为什么会在我家楼下看见她,所以才这么问。

她好像毫无兴趣我的问题,把它抛诸脑后,反过来问我,“你们两个?你们两个,还真谈上朋友了。”

“呵呵呵……”我以笑表示赞同,也表示默认。

“你这家伙。”她瞪着眼睛上下打量我,那眼神怎么看怎么别扭。

“你怎么可以什么都不告诉我?还当我是你朋友嘛你。”

我跟着着急给她解释,“我当然当你是我朋友,而且是最好的朋友,我们两个的事情肯定会告诉你的,只是我们是今天刚刚在一起的。”

“谁信谁就傻。”

“真是这样的,不信你问他。”我扭头看着李安然。

“没兴趣。”说完,她甩着手提包大步流星地走过我面前。

“你去哪儿?”我在她走出五六步后才想起问她。

“去你家。”她潇洒地摔给我几个字。

我的心一拎。

“你听清楚她说什么了吗?”这一刻,我严重怀疑自己的耳朵坏掉了。

“她说去你家。”他一字一句重复,却是我最不想听到的话。

“哎哟,不要啊。”我哭叫着,拖着李安然跟了过去。

我们两还是晚她一步坐电梯上去,我们到的时候,她就已经倚在墙壁上,双手抱在胸前不耐烦的等着我们,看见我们上来后,自然直截了当地跟我说,“杨思媛,你真磨叽,好半天才上来,还矗在那儿干嘛,还不赶紧过来开门。”

“哦。”我像一个听话的孩子走过去,立在那里掏钥匙的时候,但是我又忍不住问,“哎,那个你怎么想到我家来了。”

“你先把门开了。”她下命令,瞪着眼睛看我,“进去再说,行吗?”

我皱了一下眉,只那么一小下,然后就乖乖的听话,拿钥匙把门打开。

于是这家伙毫不客气的跑进去,鞋子都懒得换,把手提包一扔,便倒在沙发上,丑丑的随随便便摆上一个大字。

我叹口气无可奈何的模样,跟她做这么多年的朋友,她的性格是什么样子,我早就已经一清二楚,如此模样,我早见怪不怪,可是现在这里不是还有一个她不熟悉的人嘛,如此不顾及自己的形象,我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我还在为她这样失去形象可惜,,这家伙却回头,毫不客气对我吩咐着,“杨思媛,你还站在那儿干嘛?赶紧去给我弄点吃的呀,我都快饿死了啦。”

“好。”我听话的像一个孩子。

于是,我跟李安然两个人去厨房里忙活,这个时候能做的也只是一碗面条,而我的厨艺非常不好,属于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那种,所以这个大任落在他一个人身上,我只能在旁边打打下手,其实事实是我想帮点忙,最后却都被他抢过去干了,我只能傻在一旁看他忙活。

“这也没什么要帮忙的,我看你还是出去陪着她吧。”他边洗西红柿边对我说。

“我不要。”

“怎么了这是?”他拿胳膊碰了碰我。

“她现在不知道在发什么莫名其妙的火,我出去陪她,只有挨骂的份,难道你想看见我被她骂的狗血淋头吗?”我看着他的眼睛一个字一个字清清楚楚告诉他。

“有这么严重吗?”他一脸狐疑。

“有。”我重重的点头,其实,我心里并不只是怕那个家伙发火,我只是还想陪在他身边,哪儿也不想去。

“那就不要出去了。”他若有所思地说,“我可舍不得让别人骂你。”

“肉麻。”我嘴上这么说,心里却美滋滋的,像吃了巧克力一样,浓浓的一直甜到化不开。

“怎么办?”

我很奇怪地问他,“什么怎么办?”

他伸出手揉揉我的头发,笑着用轻松地口吻说,“怎么办,以后这样的话我还会跟你说很多,所以你现在必须试着习惯。”

我真没料到他会说这么多撩人的话。

“哎哟。”我想我的脸又红得不要不要的了,心也跳得扑通扑通,我害怕他又拿这个笑话我,所以我赶紧转移话题,“还是先把外面那位大小姐叫的面条做好吧。”

“好。”

我帮他系上围裙,看他把两个西红柿洗净切片,两个鸡蛋打在碗里,搅匀碗里鸡蛋这事情被我抢过来做了,然后我看他把锅放在灶上点火,在锅内倒上些许油,等油冒出些油烟后,把碗里的蛋液倒锅里炒成了蛋花,差不多火候,把它盛出来,再倒上油加热,放入姜末炒香,倒入西红柿翻炒,等西红柿出汁后将盛出的蛋花倒入一并翻炒,炒出味道,放些许盐,盛出,烧一锅水,等水开,放入面条,面好挑起盛入装好西红柿鸡蛋汤液的碗里,撒上香菜,大功告成。

“真香。”我毫不吝啬,给他竖起一个大拇指。

他不骄不躁,把身上的围裙解下来,只轻轻跟我说,“是不是突然有一种,觉得自己的男朋友,有很不错的样子,觉得找个这样子的男朋友很省心。”

“哪有?我怎么没发现?”我违心地摇摇头,想挫挫他的锐气。

“好吧,我就知道你不会吃这一套的。”他沮丧地说,整个脸在一秒钟之内耷拉下来,阴气沉沉。

我实在不忍心看他这副模样,伸出双手捧着他的脸,然后改变态度跟他笑眯眯地说,“傻瓜,跟你开玩笑都看不出来。”

“我就知道的……”明媚的笑容又从新挂在他的脸上,果然还是笑着的他最帅,最能打动人。

“哟,你们干什么呢?”张朵忽然从外边闪了进来,看着我们没好没气地说,“有没有搞错,厨房重地里也还要谈会儿恋爱。”

我们两个赶紧放开,我摸摸头,“不是你说的那样。”

“那是哪样?我眼睛看见的还是假的,哎,你该不会是想说我眼睛瞎了吧。”

“没有,我怎么可能会那么想的。”

“谁知道呢?”没想到她又急了。

我怎么觉得,我现在说什么她都能找出点毛病呢?我呆呆的立在那儿,看她还有没有什么要说的。

见我不说话,李安然反而说话了,“张朵你的面条好了,赶紧吃,要是一会儿坨了就不好吃了。”

“好,我知道了。”她端上面条去了客厅。

我跟李安然也去客厅,只是没陪在她身边,我们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这家伙在那儿享受美味的面条,边吃边自言自语,“真好吃,李安然你做的这个面条可不比那些个面馆做的差哦。”

听见她这样说,我感觉她心情是好了些,我跟李安然相视一笑,或许我们还是有那么点儿默契的,知道此时对方心里所想。

“杨思媛,你们在那儿偷笑什么?”她回头,嘴角边还挂着一根面条。

“没笑什么啊。”我突然觉得她好小气,好敏感了些。

“不要再我背后说我坏话。”她警告我。

“好好好。”我保证,然后嘴上又小声嘀咕她,“真小气。”

“又在说我什么坏话?”她突然又回过来说,哎哟,真吓了我一跳,同时我还真怀疑她的耳朵是不是顺风得。

“没什么呀,没什么。”我一副打死都不会承认的模样。

“你明明就有。”她不依不饶,很鄙视我,“你怎么就不敢说第二遍。”

我摇头,“没有,真没有。”

“你……”她怒火中烧。

我看着她这副模样,心里怕怕的,我给李安然使了一个眼色,跟她说,“真没说什么,不信的话,你问李安然,他离我这么近,我若是说了什么,他肯定会听到的。”

“是啊,我什么也没听到。”李安然还真识趣,跟她打起马虎眼。

“好了,好了,你说你们这样有意思吗?瞎子都看得出你们两个是一伙的,你觉得他不会包庇你吗?”

“这……”我居然无言以对。

“我也不在乎的。”她吸吸鼻子说地很委屈,然后低着头吃那碗面条,直到吃完她也没再说任何话。

只是等她吃完饭,把碗就那么一推,很满足地走过来站在我面前,又开始她那副万年冰霜模样,“我已经吃好了,你去收拾下,随便把碗洗了。”

“恩。”我说。

“还是我去吧。”我还没起身,李安然就站起来,一股风似的走了。

“哦,他对你还真不错哦。”她一面说,一面用那双扑闪扑闪的大眼睛瞪着我。

“还好吧。”我笑出了一种拥有全世界的骄傲。

“我去。”她骂我,“你就嘚瑟吧。”

“你不懂?”我看看她那双大眼睛说,“我是真的很爱他。”

“那徐梦柏呢?”她小声提醒我。

“不存在了。”我如释重负。

“我很怀疑你是在欺骗骗你自己,还有欺骗李安然。”

“为什么这样说?”我问。

“这么些年了,你是什么人我还不清楚,你若是一个能说忘记就忘记的人,现在你的男朋友又可能就不是李安然呢?”她说得好像很了解我似的。

“以前不是,现在可能是吧?”这种道理谁能说得清楚和明白。

“为什么?”她吃惊。

“因为,人都是会改变的啊,或者说,是李安然改变了我,反正我现在什么都不想了,只要与他一起就好。”她突然激动地反对,“你和他在一起才不好了。”

“为什么?”这回轮到我吃惊。

“因为……”她吞吞吐吐,“因为你妈妈反对”

“你怎么知道?”我一下子像泄了气的皮球,她说的这个事实,的确是横在我与李安然面前的难题。

“因为她找我了,喊我搬来你家,好好监督你们,这个事情,你知道就好,可别跟你妈妈说是我告诉你的,我刻答应她,什么也不会和你说的。”

“好,我知道。”我赶紧答应,然后又问她,“你不会真是来当奸细的吧?”

“你猜?”她故作神秘。

我撒娇,“我哪儿猜的到,你就告诉我呗。”

“有可能是的,所以你跟李安然少在我眼皮底下乱来。”她说,“这就是我的任务。”

“可是这样不公平啊。”我极力反对,“我才是你的好朋友,可你居然不肯帮我。”

“帮你。”她冷冷地说,“那谁帮我呢?”

我只能愣住,望着她。

“杨思媛,你能不能别这么自私?”她冷冷地说出这句话,一点儿表情也没有。

难倒我在她心中就是这样的形象,她一直是这样看待我的?

自私,呵呵,多么贬义的词语,她今天居然无缘无故用在了我的身上。

或许我应该告诉她,她不应该这样说我,告诉她,从与她认识以来,我很珍惜我们之间的任何东西,对她这个朋友,我自认为对得起,而她现在这样说我,我真的是很难过的。

但最后,我却什么也没说,我选择沉默,不是无话可数,只是不想得跟她解释,如果在她眼里我已经是这样的人,我现在说什么,她都不会相信的,恐怕最后还会落到一个解释当掩饰的结果。

“你是傻了吗?干嘛不说话?”她说地又快又急。

我的天,她难倒看不出,我已经忍让一晚上了吗?她这是非要挑起我的爆发力才肯善摆干休吗?

“你就是傻。”她不屑地点点头,摆出一副黑脸。

我莫名其妙,记忆里她从来没有对我这样说过话,眼前这个她,突然让我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我不在知道楞了多少秒,直到李安然从厨房里走出来,我看见他手上的水珠还没有干,晶莹的水珠在灯光的照射下格外好看,我突然就悲伤的想出一句话,世界上所有美丽而善良的东西都这么可望而不可求吗?

他并没有走过来,只是在那儿说了一句,“你们在聊什么?我需不需要回避?”

“随便你。”

我不解地看着张朵,她这无名火原来不只是对我发的,难倒,她遇见了什么烦心事吗?

我看李安然立在那儿,不知道该进还是该退,在那儿犹豫不决,最后,他做出了决定。

“还是你们聊吧,我回屋去看会儿书。”他在那儿留下这句话,准备离去。

于是,她指着李安然的后背,用尽量平静地语气说,“干什么要逃避,是有多不想看见我出现在这儿呢?”

可是,我根本不理解她话里的意思。

李安然忽然转过身,说,“我没有这种想法,我只是想你们好朋友之间可能有很多话要说。”

“对,是要说的,而且还要说说我跟你的事情。”

她说的这句话,把我跟李安然都吓住了,我感觉他们之间是有过故事的,会不会……我不敢胡思乱想。

“我们有什么好说的?”

“你就是个胆小鬼。”她骂李安然。

我终究坐不住,跳出来问,“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想知道吗?”她神秘地笑起来,“我告诉你吧,站在你眼前这个男生,也就是你的男朋友,他真的……”

“张朵……”李安然给她做了一个停止的表情。

“呵呵……”她夸张地大笑,我生怕她会这样笑岔过气去,我真是越来越控制不了自己,他们这般隐隐藏藏,更是让我不得安宁。

我突然一下抱住张朵的胳膊,我想我必须追问,“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是真的想知道吗?”我没想到,她反过来逼问我。

真不知道她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恩,是的。”我把头点的像小鸡啄米。

“那好吧,我就告诉你。”她拖长声音说,表情是一副渡我入佛的美好成全。

“张朵……”李安然依旧是想制止她,可他或许不理解,他越是这样越是勾起我无限探询的欲望。

张朵看着他,好像有些动摇之前的决心,但我是必须想知道,这里面到底藏着什么猫腻,不管是好是坏,当着面摊开来说,这样对我们三个人的关系不是都好吗?

“张朵。”我喊她,“有什么想说的,你都告诉我吧。”

“这个……”我看见她看了看李安然。

我发誓,我就是在这一刻彻底受不了了,我对着她就扯着嗓子吼起来,“有什么话你就说啊,老看他干什么?”

“杨思媛,你疯了。”她揉着耳朵骂我。

对,我想我是疯了,他们这么不明显的关系摆在我面前,我能不疯嘛。

“思媛……”李安然好像意识到什么突然跑过来,拉着我的手喊我,我却根本不想理他。

“我跟她之间什么也没有。”他把手拿起来给我做发誓样。

“什么也没有,为什么说话要如此遮遮掩掩。”我居然还是不信,或许,我就是这样理智,理智到自己都觉得害怕,我没有什么坏心思,我就是想,从小我就见过感情伤人于无形,如果,轮到我,我不想再重蹈覆辙走上爸爸妈妈那样的路。

“你不相信我吗?”他无奈。

“你要我怎么相信你?”我想不明白。

“如果我是那种朝三暮四的人,我就不会把你摆在我心里5年了,我要是像你想的那样,我早就有女朋友了,就算没有,我也不一定要找你朋友这样的女孩儿啊?”

我在想该不该相信的时候,就听见一声狮子吼,“李安然。”张朵眼睛都急红了,她语无伦次地说,“你把话说清楚了,我是哪一点不好,哪一点配不上你,你这般嫌弃我?”

“张朵。”

她没好气地说,“干嘛!”

“你能不能不要恶作剧了?”

“你说我恶作剧?”

“难道不是吗?”

“当然不是,你知道的,我也是很喜欢你的。”她说道最后居然没皮没脸了。

场面突然冷清下来,那句“我也是很喜欢你的”,一直在我耳边徘徊。

“你也喜欢他。”我想我脸上已经是一副惊到不行的表情。

“对啊。”她答得一点也不问心有愧。

“那你呢?”我指着李安然问道。

“我喜欢你。”他表明态度。

这算什么啊?三角恋吗?而且是跟自己最要好的朋友,会不会我做出任何决定就会失去他们之间的任何一个呢?

“那你呢?”张朵逼着我问。

“我也喜欢他。”我想我也骗不了我自己的心。

“哦。”她好像很不在乎似的说,“看来你们是两情相悦咯。”

我知道她心里应该很难过,所以我想安慰她,“张朵,我……”

话刚开一个头,就被她喊停了,她努力深呼吸,深呼吸,再深呼吸,然后跟我说,“杨思媛,我失恋了。”再然后她就站起来冲去冰箱的方向,在里面倒腾,最后找出几瓶瑞沃鸡尾酒提在手里丢魂落魄的走过来。

李安然是本能反应,挡在我身前,也许就是这样更加刺激了张朵,她毫无章法,指着我们两个骂,“臭不要脸。”

看着她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得样子,我觉得我的心都碎了,我从来没见过她这样,如今见着,伤害她的人却是我,而我一点儿勇气也没有,矗在那儿不知道该怎么结束这样的悲剧。

她最后索性往地上一坐,打开那几个酒瓶盖子,“咕咕噜噜”往嘴里灌酒。

“张朵。”我说,“你别这样。”说完,过去蹲在她身边伸出一只手,从她手里夺下酒瓶。

我的速度很快,她还没反应过来,酒瓶已经在我手里。

我赶紧说,“我不许你这样伤害你自己。”

“你不许,你凭什么不许?”她迅速问我,“你难倒不知道就是你在伤害我吗?”

“我怎么……”

“你怎么不知道,还是想说知道?”她说着看看李安然。看他的时候,眼神里满满都是爱。

而我有些后悔,有些退却,有些于心不忍。

她趁我不注意,又一把把酒瓶夺了回去,张着嘴,往里面猛灌,一瓶很快见底,然后是第二瓶,第三瓶,这期间一直是我在那儿上演夺瓶大战,李安然却在一旁冷静地看着我们。

我说,“你还能冷静的在那儿看着?”

“好吧。”他终于同意过来帮我忙,他伸出手去拿张朵手里的酒瓶,还跟她说,“你是想借酒浇愁吗?我以为你是个与众不同的姑娘,却还是这么俗气跟死脑筋,上次我已经和你说得很清楚,我对你是没那种好感的,如果你愿意我们还可以做朋友,我也会尽力给你介绍比我还好的男性朋友给你认识,如果你不愿意,非要对我这么死缠烂打的话,那么就别怪我连做朋友的机会都不给你。”

“谁稀罕做你朋友。”她连忙说,“我TMD要的不只是做朋友。”

“那抱歉,我的心里只有思媛。”他冷冷无情地表明自己的态度。

“为什么?为什么呀?”她无理取闹起来,“我是真的很喜欢你的呀。”

不知怎的,我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张朵。”我喊她,“你别这样好吗?”

“好。”她答得很快,然后又跟我说,“除非你把李安然让给我。”

我沉默着,我想她这样要求,我就要这样做吗?她到底在想什么?这样做对我们三个公平吗?李安然是个人,不是物品,就算我可以让,他愿意被我心甘情愿让给她吗?

不,我不会把他让给她,包括任何人的。

我咬着牙,下定决心地说,“我不会把他让给你,你也死了这条心,如果你还想做我的好朋友,好姐妹的话,你就别打他的主意,因为他已经是主的人啦。”

“你说什么?”她好像没听清。

我站起来,居高临下看着她,把刚才的话又重复一遍:“我说,我不会把他让给你,你也死了这条心,如果你还想做我的好朋友,好姐妹的话,你就别打他主意,因为他已经是有主的人啦。”

她的脸好像被冻僵了,我知道,我的话惹恼了她,她的表情变得很狰狞,她爬起来,我来不及夺她手里抓起来的酒瓶子就朝我打过来,当然,我不去夺,自然有人会护我周全,只见李安然把她的手抓住,他们就这样停在半空中,直到那个酒瓶掉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碎的稀巴烂,。好像这样子,她却清醒了起来,她恍恍惚惚打掉李安然的手,皮笑肉不笑地跟我说,“杨思媛,我不再做你的朋友。”

说完,她准备离开。

我飞快的伸出手去扯住她的衣服,问道,“你去哪儿?”

“我回家还不行吗?”她一气之下,又哭了。

“行。”我答,“不过明天早上起来了,你爱怎么怎么的。”

“不,我就要现在回去。”她无理取闹。

“那可由不得你。”我狠下心对她说。

就算被迫不能与她做朋友了,至少我还是希望她是幸福与平安着的。

“你到底想怎样?”她步入半疯癫状态。

我想怎样?她终究是问住我了,我想不到我要怎样?今晚所发生的一切,难倒是我想怎样的吗?

“你能不能消停点。”我似乎也没控制住自己冲她又吼了一嗓子。

她好像被吓傻了,楞楞地看着我,然后语气里少了些底气,她说,“要你管。”

“我是不想管你的。”我表明心态,“不过,得从明儿起。”

“你……”她咬牙切齿,恨不得把我生吞活剥了。

“走,乖乖给我回屋睡觉去。”我拽着她去我屋的方向。

“你烦不烦,说好的连朋友都不做了,你还管我干什么,快点,放开我,不然别怪我不客气,”她自然是不听话的拼命挣扎,最后干脆真对我不客气,她推我一把,力气还不小的那种,我被她推出去好远,身体撞在前面的物件上,一股生疼。她准备就此开溜,还好我喊李安然捉住她,这回我的小宇宙彻底爆发了,我气冲斗牛的走到她身边,抓住她的衣领就开始摇,我要摇醒这个为爱断情决议的家伙,我要告诉她,爱上一个人并没有错,要想与喜欢的人在一起,前提条件最起码得是两情相悦,她现在盲目的这么自私的付出,也太亵渎了爱情的含义。

“思媛,停下来。”还好,李安然制止住了我,不然不知道我们这两个倔强的女孩子,要闹到什么时候才肯给各自低头。

我一放开手,她便瘫坐在地上,抱着头呜呜大哭,而我也并非是铁石心肠,我也坐在她旁边跟着哭起来。

这样的情景,唯一被吓到的就剩李安然了,他一会儿问我,一会儿又劝张朵,结果却是我们哭得更加变本加厉,或许他不懂,我们这是在用唯一的方式发泄,也是这世界上陪着一个人笑的多而陪着一个人哭的寥寥可数,虽然我跟张朵现在为了眼前这个男生闹得如此不相让,但是我们却哭着拥抱在一起,或许,我突然明白她失恋的苦,而她也许也明白了我看着她失恋的苦而苦。

那天晚上,张朵不但没有走,而且还和我睡在一个床上,好像前一刻发生的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只是一场梦而已,只是这漫漫长夜,我无心睡眠了。我不知道她又没有睡着,我也没开腔问,我怕尴尬,黑暗里我就这样睁着眼睛,虽然我什么也看不见,但是我就是想清醒,我就是想想,我为什么会这么坚决的不把李安然让给她,难倒是因为我也自私吗?

躺在我身边的她突然推了推我,还问我,“睡了吗?”

“没有。”我本来就没睡着,总不能假装没听见吧,虽然她今天的反常举动吓到我了,但至少对她我是不会放弃,我想,如果可以,我愿意与她做一辈子的好朋友。

“对不起。”她轻轻地说这三个字。

“我也有不对的地方。”我的心又软了下来。

“我太偏激也太自私了。”

“我也不该对你发脾气。”我自我检讨。

“不是。”她纠正,“都是我先惹你的,我太小气太自私了,我居然那么嫉妒,李安然的眼里满满都是你。”

我傻在那儿,根本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只好“哦”了声。

“他的确很喜欢你。”她坚决而肯定地说。

“嗯。”我轻描淡写的答应,怕刺激到她,又怕不回答她会有别的什么认为。

我感觉到她翻了下身,从原来的平躺该为靠近我的侧躺,之后把头也靠了过来,然后,我听见她说,“思媛,真的抱歉,我今晚做的这些异常举动,现在想想居然能把我自己都吓到了,其实不瞒你,我是真的很喜欢李安然,那天你带他来我家,我老远等在那儿,看见你带着他来我家,我很诧异,我突然间心就跳得很快,我问他是不是你的男朋友,你说不是,我信了,后来在你妈妈的婚礼上我又见着他,他在舞台上优雅的弹着钢琴唱着动听的歌,我不得不承认,在那刻我被他吸引到了,后来我约他出来看电影,他爽快的答应了,去看电影那天我把自己打扮的花枝招展,我也跟他表白了,不过他听完以后,吓了好大一跳,他说,张朵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我却还说,没有什么误会,我是真的很喜欢他,结果,他说他根本就不喜欢我,他喜欢的是你,而且你已经答应做他女朋友了,说实在的,那天我回家哭了好久,哭过之后心里也有些恨你,我不是恨你抢了他,我只是恨你,你们已经在一起了,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要让我陷进去无法自拔的时候才告诉我,原本你们才是一对了,哼,更好笑的是你妈妈还来找我,说要我来监督你,我答应她,一开始就想使坏,让你们不好过,好出出憋在我心里这口恶气,所以,我是一个有极度报复心理的人,像这样的我,你还愿意跟我做朋友吗?”

听她说完这些话,我心里很不是滋味,重点不是在她想过要报复我,而是,对于她说的这些我一无所知,这段时间我真的可能忽略了她,在她最难过的时候,也没有做到一个朋友的职责。

她见我半天没说话,突然又开口问我,“怎么?是觉得我太可怕了吗?”

我看她又误会了,于是赶紧跟她说,“没有,没有的。”

“就算有,我也不会觉得奇怪。”她说这话怪怪的。但我能听出语气里充满的歉意。

“我真没有。”我耐心地和她说,“别想太多了,我保证跟你的感情,不会因为今晚这件事情有半点影响的,那么你呢?还想报复我吗?”

“呵呵呵……”她听完我的话,忍俊不禁,笑过之后,保证到,“不会了,我再也不会糊涂的,失去了最爱的人以后还失去你这个最要好的朋友,我想如果没有了你,才是我最大的损失。”

“你真的想通了。”我不知道我是带着什么样的心情问出这句话的,如果她说的是真的我自然高兴,如果是欺骗我的,我也不会怪她,因为我懂,她目前的痛。

她突然抱住我,轻轻地“嗯”一声。

我的心就这样被这个字抹平了,我想,不管前一刻发生了什么,至少这一刻,我们还能珍惜与拥有着彼此,这便已经是最好的。

张朵,深情的话,我不多说,也不会跟你当面说,我怕你这样会觉得我矫情,但是我心里保证,只要你愿意,我愿当你一世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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