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小凡在山上如同软禁一般无人问津,不过他天天修炼摘星诀,倒也过得逍遥自在。这一日修炼完毕来到院中散步,竟然发现院中的警戒似乎松懈了不少。叶小凡心中一动,暗道:“难道土司夫人准备放我们下山了吗?”
叶小凡心中狐疑,就试探着走出院落,见果然没有人再阻拦自己,不由心中大定。这时恰好看见一个男仆匆匆忙忙的路过,叶小凡急忙将他拦住,问道:“这位大哥,请问我们是不是可以下山了?”
那个男仆有些惊讶地看了他一眼,奇怪地说道:“怎么你还没下山么,和你一道来的那些道长早就下山了啊?”
“啊?”叶小凡不由一愣,急忙问道:“早就下山了?那为什么没有人来通知我?”
那个仆人挠挠头,说道:“这我可不知道,我不是这个院子的人,你找其他人问问吧。不过你既然没走,建议你不妨多留三天,三天后我们寨里里面举办阿郎亲,到时候热闹得很。”
“阿郎亲?那是什么东西?”
“呵呵……”男仆呵呵一笑,自豪地说道:“阿郎亲就是我们小姐选阿郎的篝火晚会,到时候寨子里面未婚的阿妹都会参加……”那个男仆看了叶小凡一眼,暧昧地笑道:“道长长得这样俊俏,说不定被那个阿妹看上,我看道长干脆还俗算了,哈哈哈……”
那人说完就哈哈笑着走开了,却留叶小凡一脸错愕地愣在原地:“妮妮要选郎君?这怎么回事……?”
叶小凡心事重重地返回屋子里面。陡闻妮妮准备选郎的消息,叶小凡心中竟然有些不舒服的感觉。不过他也才十四五岁年纪,对男女之事还是懵懵懂懂,根本不知就里。只是他被关在这里的前几天,一直是妮妮来陪着他说话解闷,心中早就把她当成了知己好友,如今这个知己好友要嫁人了,竟然没有告诉自己,甚至全寨子的人都知道了,就自己一个人蒙在鼓里,这算什么啊?
叶小凡一开始还是有些生气的,不过随后就自作聪明地想通了:“难怪这几天都不见她了,想来是忙着这些事情去了,女孩子脸皮薄,又怎么好意思来告诉自己这个嘛?自己这几日为了修炼摘星诀足不出户的,也难怪不曾听到消息了,这原本就怪不得她。”
叶小凡心胸豁达,也可以说是没心没肺,根本不把烦恼事放在心上,自作聪明地想明白事情原委后,心中又起了捉弄一下那个丫头的心事。他嘿嘿一笑,暗道:“正好这几日修炼摘星诀小有所成,一两道简单的符咒已经能够轻松运用了,我何不去捉弄捉弄她?”
想到这里叶小凡得意一笑,伸手在掌心迅速地画出一道灵府,口中念念有词地往身上一拍,暗喝一声:“隐!”就见他的身体竟然嗖的一声,突然就消失不见了……
土司府里面被打扫得干干净净,宽敞的较场上面搭起了巨大的高台,那是给来到寨子里面的贵客观礼的地方。整个土司府的奴仆们全都忙碌起来,为三天后的仪式做着准备。
蛮族在生活习俗方面和汉人社会有很大的区别。在蛮族,女子的社会地位虽然没有男人那么高,可是较汉人女子也是天壤之别。所表现出来的不仅仅在平常的生活习惯方面,就连选郎君,都不是像汉人那样结婚之前连郎君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在蛮族,女子是可以自己选择喜欢的郎君的。她们会在固定的节日举办一个盛大的晚会,年轻男女们身着华丽的服装,载歌载舞,在一片欢乐的气氛中选择自己的郎君。平常就算两人私下互有好感,也都会留到这样的夜晚表白,久而久之,这样的晚会就形成了一种必不可少的仪式。
陈家土司无子,他唯一的女儿妮妮就是土司的第一顺位继承人,她要选郎君自然不可等闲对待,仪式更是要庄重。各方大小势力的首领云集土司寨,也是作为一个见证人的身份,这些人不但要见证未来土司选择如意郎君,更要见证这个巨大势力的新土司的上位,为他们以后的合作打下基础。
土司府内院的主人房中,土司夫人懒洋洋地坐在椅子上,双手交叠,目光慵懒地看着对面的那个人。
对面坐着的人就是冯总管。冯奎虽然是土司府的大总管,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不过说到底也是一个奴仆,只不过是一个高级一点的奴仆而已,他所有的权利,全都是土司赐予的,只要主人愿意,随时都可以收回去。
可是现在冯奎的态度要是让别人看见却显得有些奇怪,甚至是大逆不道。只见冯奎竟然拉过一张椅子,在土司夫人对面大马金刀地坐着,翘着一条二郎腿左右摇晃,没有丝毫恭敬的样子。
土司夫人对冯奎的态度不以为然,他微微一笑,端起旁边的茶杯抿了一口,这才说道:“你提出的要求,我们都已经给你了,可你到现在都迟迟不肯告诉我那件东西藏在哪里,你这样做可是有些不合规矩了。”
“呵呵……”
冯奎大马金刀地坐在那里,呵呵一笑,说道:“夫人放心,只要那丫头成为我冯家的人,我立马将东西双手奉上。而且现在告诉你也没用,那个地方只有那个丫头能进去,其他人进去有死无生。”
“而且……”
冯奎看了土司夫人一眼,阴阳怪气地说道:“你们以为用陈东的安危威胁那个丫头就范,就一定能够成功吗?别忘了,陈东活着的时候可不怎么待见这个丫头。”
“岂止是不待见……”
土司夫人恨恨地想道:“要不是为了维持那份颜面,恐怕早就将这丫头赶出土司寨了。自己当初为了争宠,设计让陈东相信这丫头是大夫人和奴隶私通生下的孽种,那陈东竟然信以为真,逼得大夫人跳井自尽,要不是老夫人拉着,连这丫头都要被他活活掐死。虽然后来有所疑惑,但是那丫头年纪渐长后,自己就有意透露出她母亲的死因,两人关系一直僵硬无比,自己以陈东的生死威胁她嫁给冯奎那个傻儿子,她虽然口中答应,可是万一要让他知道真相,恐怕立马就会惹出乱子来。”
“可恨这个冯奎竟然不知道从哪里探听到了那个连自己都不知道的地方,不然自己有那丫头在手,何必向他虚与委蛇。”
土司夫人抬头看了冯奎一眼,虽然心中恨他恨得要死,可也不得不虚与委蛇,说道:“这一点请冯总管放心,那丫头被我禁足,不到阿郎亲的时候是不会放她出来的,只要冯总管能够遵守你的诺言才好,否则我也不是好相与的。”
“哈哈,一定一定。”冯总管对土司夫人的威胁丝毫没放在心上。只要陈妮妮在众多土司头人和汉人流官的见证下成了我陈家的媳妇,到时候就算她想反悔,为了切身的利益,那些大小头人土司们也不会允许了,到时候我坐拥十万土蛮,还怕你一个过时的土司夫人吗?冯总管想到得意的地方,禁不住想放声大笑。
冯总管自忖有几个头人支持,得到土司宝座后大权在握,对土司夫人的威胁丝毫不放在心上,甚至有些淫邪地想道:“这贱人虽然年纪稍大,可是韵味不减,要是将他一起弄上床榻,到时候土司夫人和土司女儿同在胯下承欢,哪得有多刺激,哇哈哈哈……只是他不知道现在的土司夫人早就掌握着一股邪魅的非世俗能够抵抗的力量,两人各怀鬼胎,阴谋算计,却不知到时候鹿死谁手,还是为他人作了嫁衣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