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宁宫。
“桃蔓死了?”佳贵嫔手中的茶杯掉落地上,跌成了两半。“他们发现了什么?”
“主子别担心,依毓琛宫的举动来看,即使知道了,他们也出于某些原因,不想张扬此事,对外只说是桃蔓偷窃宫中财物,东窗事发后自尽了。”
“不咬人的狗才是最可怕的。这个内应没有了,以后我们要格外小心才是。”
这个意外显然打乱了佳贵嫔的全盘,她蹙眉沉吟片刻,两根纤纤的玉指轻抚袖旁垂下的银线流苏,一阵燥热。
门前荫柳,窗外见山,西窗正门同开,便爽风依依,长宁宫本地处清凉之所,何事如此的畏暑?
该是着轻纱诃子的时节了呢。
她紧咬住朱唇,问安琪道:“晴贵人那里如何?”
安琪回道:“主子放心,她竟真地先将路昭容那衣裳带回自己宫中去了,近日便会送去毓琛宫。”沉默片刻,她又冷笑道:“知人知面不知心,或许这晴贵人的心眼子,亦没有我们想的那般简单呢。”
延禧宫。
自从认识了溥畅,秀殷公主入宫的次数明显比平日多了,而且来的都是延禧宫,让她的皇帝哥哥和皇后姐姐齐齐吃起了溥畅的醋。
“溥畅你在做什么?”秀殷兴高采烈地冲进了正殿,见溥畅正在制作一个纺锤模样的东西,好奇地问道。
溥畅见她来了,亦是高兴,放下了东西,拉住她的手道:“上次你不是说你的猫咪总是抓坏东西吗?其实那是它大了,要练爬树的本领,才会东抓西抓地练爪。”
“不错。”秀殷回忆道。
她听了溥畅的话,想向皇后姐姐讨棵大的盆栽,皇后却不知怎么的,心情不好,不想理她,她正为这事不开心呢。
“皇后娘娘正忧心瀛部公主的事,皇上也不痛快,你就别去烦他们了。我作了这个猫抓板给你,大概可以应个一时半时的急。”
“猫抓板?”秀殷拾起这东西,左看右看。
“就快做好了。隔两日叫香阶来拿便可。”
“随便吧。”秀殷将它丢在一边,热情道:“溥畅,我们出宫去玩好不好?”
“出宫么?”溥畅认真地考虑着,“我倒也想去,不知皇后娘娘许不许。”
“别担心,只说是我要你来的,姐姐不会怪罪的。”秀殷一口气说完,也不管溥畅答不答应,不由分说就拉着她朝殿门走去。
“秀儿,改天罢。现下,我还有些活计要做呢。”溥畅似是想起了什么要紧事,柔声道。
秀殷失望地咂砸嘴,亦不愿勉强溥畅了,只好告辞,走时还不依不饶地与她约定了下次入宫的时间。
瞧着秀殷远去的背影,溥畅有些不忍,但想到前几日从长宁宫中取回的东西实在是要紧的,也无法可想,只得先委屈秀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