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胤惊了,再开口时带了万分的不解和不甘。“原来……那人是你……你可知道,是什么害死了珍儿?”
“我如何不知?”龙晟冷言道,“那三句话为字谜,谜底是‘珍’。这字谜出现在一份致珍儿的密函中,你看到那是个男子的笔迹,便起了妒心。如何问她她也是不说,恰逢当时北疆战事,你们大吵一架,你负气上了战场。她是忧心你,才积郁成疾。对不对?”
“那人竟是你么?我真是没想到。”龙胤怒道。
龙晟冷笑。“别以为你的一切我都想拿走。珍儿入宫前我便‘死’了,一切只是耳闻,我又怎会爱上没见过面的人?”
龙胤皱眉,冷静想想也觉事情并非这么简单,思忖片刻,他又问道:“那么,你如何得来那方刻有字谜的玉珠鸾宿?”
二人身后,凝云和尚瑾同车坐着。
尚瑾端的是纹丝不动的沉静优雅,全然瞧不出溯机殿中那一回后的任何情感反映。凝云自也不会怪她什么,干脆也不说话,二人分别盯着自己心上人的背影,心湖沉情,映在目中,一个是雨后初晴的爱恋,另一个是无关风雨的淡定。
为那人失去了妹妹,失去了自我,仍如此无怨无悔,凝云亦不知尚瑾的爱能包容多少,却知劝是无用。静了半晌,她忽而想到一件事,是该问问的。
“尚瑾……纳兰婉依……不知你认不认识?”
尚瑾秀眉微挑,浅笑道:“巫女么,本就是少数,又遭人嫌恨。若不互相认识,不互相关心,怕到今日,已活不下几个了。”语气仍是柔婉的,但话中带的刺,凝云倒也听的出来。
凝云笑道:“你说的是。那么,婉依为何与你们其余人不同呢?”
“我们其余人……并没有那般好的命,会因了机缘巧合被高官贵族瞧上,收作义女。”尚瑾略略倾身,倚向一边,十根纤指扣的紧紧的,“婉依……是个不会出事的女孩儿,纳兰大人看的不错,放在宫里,并不求为纳兰家得来什么荣耀,无事便好了。”
回想起婉依行事待人的隐忍退避,于深宫中处处的避让,确是个“不会出事”的女子。
凝云笑笑,一句“多谢姑娘”柔柔飘过,心中的郁结,却似乎没有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