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小子看出了他们的难处,说道:“玄铁本就是极其稀缺的金属,你若真的要打棍子,这种钝器换一般的铁足够了,五十来斤也就20个子儿。”
起初三人见他夸下海口,只想刁难下他,现在对方已经做出了让步,三人此刻觉得十分不好意思。宋阳想着,忙活了人家半天如果连20个铜板都拿不出来,这实在说不过去了,看来也只得在这打了,刚要掏钱,小和尚已经将20块铜币码在了货案上。
那黑小子数了一下数量没问题,笑着说道:“亲兄弟还明算账呢,谢啦,我现在要去弄些生铁回来,我母亲刚才出去了,现在屋里没了人,小店可能要关一会,三位可以在这集市上逛逛,稍后我把材料拿来再定夺兵器的样子。”
“我们想一会去竞武广场看看皇榜大会的比赛场地,何不现在定下兵器的样式?”宋阳说道。
“现在定下也可以,但我还是建议你们等我看了材料再做定夺,毕竟普通生铁差别很大,不同的材料适合做成不同的样式,不能把他们统一对待。”
这家伙好像说的很专业的样子,三人点了点头便到市集上消磨时间。
这皇城外表恢弘气派,实际上里面的人也是三教九流样样都有,特别是这市集之中,更是住满了穷苦的老百姓,穿着褴褛的孩童就在车马穿行的过道上嬉戏,沿街乞讨的人随处可见。三人转过了几个街角,眼前的楼宇豁然变得高贵起来,正前方一把十几米高的巨大铁剑插在马路上,气派非凡,铁剑剑身上五个大字极其显眼—卢氏铸剑坊。
没想到三人走走瞧瞧居然来到这天下第一铸剑坊来了,看这巨大铁剑的气派,想来这铸剑坊规模肯定小不了,起码会有一栋几层的高楼,既然来了,就一定要来瞧瞧。
前面所有的楼阁都很华丽,也不知哪一个是铸剑坊的。三人打听了一位路人,那人哈哈大笑着说:“你们现在站着的不就是吗?”三人听完后不解,那人用手划了个圈,骄傲的说:“外地来的吧,你们现在站着的这整个一条街都是卢氏铸剑坊的。”
我的天呐,简直没想到,卢氏铸剑坊居然会有这么大,这规模简直比得上皇宫了。
三人走了进去,20分钟没有走到头,里面的家家户户都干得热火朝天,叮当声此起彼伏。
三人在一处格外华丽的四层楼前停住了脚步,正见一群人往三辆马车上装货,几千把雪亮的兵器被力士一箱箱抬上马车。门口一位算账先生拿着算盘催赶着他们三人,“你们三个别在这挡道,这是皇上钦定的兵器,不得有延误,你们若要打造兵器上前面的那些店铺即可。”
三人听他的话心中有气,一个区区打铁的居然摆这么大的谱,正想着,忽见一人扛着一根棒子从二楼跳窗跑了出来,站稳后正好见到宋阳三人,跳窗之人不是别人,正是那黑小子。那小子看见了三人后先是一愣,也没说话,接着扭头就跑。没跑几步,从正门冲出一帮手执兵器的家伙向他追赶了过去。
小和尚悄悄的说:“见到那小子手里拿的东西了吗?那好像是一根棍,不会是我要的那个吧?这家伙不会是来这偷个现成的卖给咱们吧?”
“走,跟过去看看。”三人朝追逐的方向跑去。
那黑小子体力极好,扛着大铁棍绕过好几条街,把那帮追赶的人越拉越远,最后成功的甩掉了他们。
宋阳等三人没有那么笨,他们没追过去,而是直接在他的小店等他,见他回来了,小和尚指着扛着的铁棍问到:“怎么解释?”
那黑小子哼了一声,没有回答,一把将铁棍扔在了地上,坐在地上大口的喘着气。
不一会,一个妇人走了进来,那妇人穿着简朴,面容憔悴,但举手投足却给人一种端庄的感觉,见到坐在地上的黑小子说:“川儿,你又出去惹祸了。”
“没有啊娘,你先回屋吧,我这还有点事要办。”
那妇人回了屋,黑小子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说道:“算你运气好,这块材料相当上乘,我现在就帮你设计。”
“你能不能给我解释下刚才的事?”小和尚问到,“我花钱可不是买一件偷来的东西。”
那黑小子一听显得有些生气,“这东西本来就是属于我的,是他们欠我的,我只是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杨嗔显得很好奇,头一次开口道:“此话怎讲。”
“你们知不知道我姓什么?我叫卢江川,我跟卢氏铸剑坊本就是一家的。”
“那你为何要跳窗逃跑,为何他们又要去追你?”
“哼,我们虽有血缘关系,我却跟他们不共戴天。”那黑小子顿了顿叹了口气,接着说:“你们若想知道其中原委,我便把一切都告诉你们,你们若不信我说的,大可以当成听故事,反正早晚有一天我要让天下人都知道卢家那些混账老东西做的孽。”
那黑小子将三人请进了内堂,这回众人看得真切,这铁匠的家可以算是穷的一贫如洗,顿时对他充满了同情。小铁匠又搬来了三个木凳,众人围在桌旁听他说起了他的过去经历。
原来在他还很小的时候,他的父亲是卢氏铸剑坊里的高级工匠,家里住着二层小楼,母亲出身名门,一家人衣食无忧。卢氏铸剑坊有严格的规矩,所有的产品不论在分量、选材、样式、规格上都有严格的标准。一日,卢江川的父亲接到了一位江湖侠客的订单,那人想打造一把九环金刀,小川的父亲根据那人的身材和武功招数,结合自己20多年的打铁技艺,将祖先的样式进行了改良,为那人量身定做了一把虎头折金刀,买主看了后极其满意,但这事被家族的几位老族长知道了,小川的父亲因此招来了大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