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特利上尉:
请,士兵。
士兵艾尔斯:
在我们离开移居地大概还有五英里的时候,地面……地面就炸开了。我只记得满地的虫爪、獠牙和鲜血。很多鲜血。虫群向我们涌来,好似一片红色汪洋里的鱼群。士兵布****就在我面前,我亲眼看到他的手臂被撕碎——护甲、骨头,一切——两只野兽就这样将他杀害了。
你我都知道在人类的太空领域,已经很多年没有异虫活动的踪迹了。我听说过这些外星生物,也看过训练视频。不过当这些怪物发起攻击时,无论如何你都会感到原始的恐惧。它们如此迅疾、如此残暴。自此以后,我遇到了数百只虫子,但第一次遭受攻击的那个回忆却无法抹去。永远不会忘记。
(又暂停了很久。)
简特利上尉:
那你又是如何在那次战斗中得以幸存的呢?
士兵艾尔斯:
嗯,幸好少尉保持了清醒的头脑,将我们从盲目恐惧中拉了回来。他叫铁皮小丑的成员卸掉负重,围成一圈开火。我还记得他的声音——混乱当中依然保持着冷静。他是个不错的领袖,一个好人。
五名陆战队员未开一枪就倒在血泊之中。我下意识地将A-13放回枪套,带着医疗器械冲向布****,士兵德尔梅一把拉住我,让我别白费劲了。她说的没错。我的设备已经完全无法救治伤成这样的陆战队员了。
大约不到两分钟,少尉奥兰让大家停火。硝烟散去,我们伫立在那儿,惊愕不已。
简特利上尉:
惊愕?得了吧,士兵。所有帝国的陆战队员都训练有素,能应付虫子突如其来的攻击。
士兵艾尔斯:
你从来就没有亲眼见过和虫子的战斗吧?医生。
我们拥有六十名陆战队员的小队一下子就损失了十二人,而且马上还会死更多。虫子打得我们措不及手,所有的训练都排不上用处。更糟糕的是,我们来回检查之后,才发现十具外星生物的尸体。十个外星生物,就在数分钟内杀掉了我们排近四分之一的成员。
如果不是听到枪声的移民者前来看个究竟,也许就再也看不到第二天的太阳了。我们看到地平线上一阵尘雾,在夜色中透出红光。少尉让我们列队,准备迎战下一波攻击。然后,我们听到了人类的重型机械轰鸣声。是采矿车——看上去像是大型矿石装载车——朝我们驶来,大家开始欢呼雀跃。
不过,当我们看清它之后,欢呼声嘎然而止。
简特利上尉:
跟你们想象得不一样?
士兵艾尔斯:
这么说吧,它曾经可能是辆不错的载车。车身上有多处很深的划痕,履带的一侧都留有啃咬过的痕迹。刺蛇的脑袋还挂在车架前,大光灯透过槽孔阴森森地闪烁着。这可不是我们期待的东西,不过它的空间还是足够容纳我们整个排的成员。我们全都上了车,无视那些平民机组人员的想法,他们显然没想到会遇上我们这个排。
我们在回去的路上知道了一些详情。虫子大约在八个月前攻击了索罗那的移居地,然后迅速地横扫了人类的剩余守地。是的,八个月前。移民者自从那时就每日向帝国和附近的哨站发去求救信号,但是从未得到任何回复。他们以为是通讯站故障所致,还说这电话坏得真不是时候。你说呢,医生?
简特利上尉:
那些手无寸铁的矿工又是如何在这八个月内危险重重的围攻中得以幸存的?真是令人困惑。
士兵艾尔斯:
你看过侦察兵在你们最终现身后的录影了吗?如果他们还未准备好,请让你的技术人员调出卡斯克的结构图。
这个移居地名字听上去很好。四周有浑然天成的屏障,是军事家的理想之地。卡斯克就坐落在峰峦重叠的山谷之中,出口是一块巨大的石头拱门。可以遮蔽行星上强烈的光照。除非遭受最猛烈的空中打击,否则任何进攻也无法伤及这块移居地。陆路进攻则又会受阻于一条又窄又长的瓶颈通道,矿工亲切地称之为“楔牢”。即便矿工打开布满战痕的钢闸让我们通过临时的路障时,我们的车身依然刮擦到了山壁。
医生,这八个月来,虫子每天都聚集在楔牢里,平民用手枪和采矿用激光枪来抵抗这些生物。这是我首次听说平民阻挡异虫进攻。也许这样子持久消耗下去,可能会奏效。毕竟虫子无法在这个一毛不拔的地方一直维持进攻,对吧?
简特利上尉:
关于这些外星生物,我只能告诉你训练录像中的那些资讯。士兵,请继续你的报告。
士兵艾尔斯:
是的,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