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国城的街道真是热闹非凡,街上的行人摩肩接踵,两边的商品琳琅满目。买衣服的,买灯笼的。刀箭的,甚至还有耍杂的。刘渊的笑容无比灿烂,走到这里觉得这把刀好,走到哪里感觉那件衣服不错。,一代天骄的他什么奇珍异宝没有见过,那些凤毛麟角的东西在他眼中也算不得什么。他感到高兴,喜悦的事是左国城在她和两位大人的精心治理下出现的这派欣欣向荣的面貌,这是他最想要的结果。族人虽然不富裕,但个个都精神饱满,朝气蓬勃,对未来充满无限的希望。刘渊沉浸在他的喜悦之中,小月推着玲儿也闲不下来,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看看那个,刘渊一不留神就找不到她俩了。玲儿八年来第一次出门,虽然心中有无限的失落和悲伤,但也挡不住眼前这热闹非凡景象的诱惑。当年,族人从中原迁徙到沙漠的边缘,建立了左国城,她记得那时地上寸草不生,四周一片荒凉,只有沙漠外的戈壁,戈壁外的沙漠。没想到在族人的努力下,左国城已经变得这般热闹繁华。这是她做梦都不会想到的。刘渊还在悠然自得的欣赏这派景象,忽听见小月叫道“先生,你快过来。”刘渊大步走过去,原来小月和玲儿被小摊上卖发簪的给招呼住了。她们各拿一个发簪仔细端详着,似非常喜欢这凤尾发簪,被这簪子给迷住了。她们把这小发簪反过来转过去的看,意图从这雕刻精美的凤尾发簪上找出一丁点儿瑕疵,但是她们看了好一会儿也挑不出什么毛病,她们俩在为自己的失败而苦恼,甚至连刘渊什么时候走到她两身边的都不知道。刘渊仔细的瞅了瞅,似乎有些头目了。什么东西都逃不过他那双锐利的眼睛,他一看就知道这凤头发簪乃普通檀木外涂蜡漆,看起来无比名贵,其实并不是什么好东西。但刘渊准备一言不发,想看看这两个丫头接下来想干什么,他很期待看到女人很傻很弱智的一面。若他揭穿这个谎言,说这只是普通檀木,中原比比皆是,那小月和玲儿该有多么扫兴。“先生,你看这凤头发簪漂亮吗?”然后把发簪很用心的插到自己的发髻上,静静的看着刘渊,希望从刘渊那里得到肯定的答案。漂亮,很漂亮。刘渊说完将目光移开了小月,移到玲儿头上。“玲儿,你也戴一支吧,”玲儿在里面挑了一支最好的,戴在自己的头上,“好看,真好看。”刘渊一边夸赞这玲儿一边掏出钱袋,问道大娘,这两支多少钱。付完钱之后他们三个继续向城外走去。这老大娘也不会知道给她付钱的事她们无比崇敬的大王。三个人一路欣赏,一路游玩,就出了城门。
乡野之下空气清新,百花盛开,比呆在沙漠边缘的左国城让人感觉精神了不少。再加上刚下过新雨,空气非常湿润,务必清新,每一口空气都能去除内心的污垢,每一口空气都让人舍不得吐出。那些花草的叶子上还有残留的露珠,在太阳的照射下闪闪发光,风一吹跑来跑去。这是一个他们三个从来没有见过的世界,怪不得元达要隐于尘野,原来是这般的好啊。一阵微风吹过三人不由得闭上了眼睛,任凭风吹动着她们的头发,他们在尽情的享受这种大自然的赐予。好一个飘飘然的感觉。时间过得很快,不大一会儿工夫她们就来到了元达的居处。
两间草屋,半亩田地,篱笆围墙,三两鸡鸭。一切简陋的不能在简陋了。院子里倒是种了不少花草蔬菜,一阵阵扑鼻的芳香,招引得蝴蝶蜜蜂飞来飞去,不忍离开。小月推着玲儿,三人在篱笆外呆望了许久许久,心中不由得一阵寒酸。本以为元达志趣高洁,不屑浮名,却万万没想到他竟落魄到这般田地,连生活都讨不了。难道他这些年一直在瞒着自己和师父,令而心想。元达每次来看望她们的时候都带着许多鸡鸭,说自己每天饮米酒,吃鸡鸭,与一群辛劳的农夫为伴,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过着无忧无虑,晴耕雨读的世外生活。老师以为他追求悠然自得,便没去挽留他,也在没有让他回朝堂去,要是老师知道他现在这般,肯定碎了心去。
门是半开的,看来元达在家。刘渊推开篱笆门,走了进去,他的眼神一刻都没有离开过那扇破木门。他很想看看从那扇破木门里走出来的四弟是什么样子。后边的小月也推着玲儿跟刘渊走了进去。元达听见门外有响动连忙从屋里走了出来,非常激动,“三姐,你怎么来了。这是?”当元达问这句话时,刘渊才体会到什么叫做恍若隔世,那滋味像坚守了多年的一个希望突然破灭,变成了泡影时从内心产生的失望,也不能说是失望,应该更严重一些,就是歇斯底里的绝望。眼前这位四弟,穿的破破烂***八年前沧桑了不少,完全从他身上看不出任何朝气和希望。或许是为生活所迫,让八年前那个有才华,有志向的少年变成一个穷困潦倒的田家农夫。“怎么,才八年不见,就不记得有我这个大哥了吗?”刘渊朝着这个四弟问道,语气里或许有些失望的味道。而元达的举动让刘渊更是凉透了心,他知道元达已经不是八年前的那个元达了,那个有想法,不拘小节的元达。只见元达一阵惊愕,连忙跪下,“草民拜见大王,”刘渊对这个四弟是绝望的没话说了,气得把头背过去,不想再看见他那副唯喏的样子,只留给元达一个很不解的背影。而元达把头垂的低低的,更是不敢看刘渊。倒是在一旁的玲儿急了,生气地说道“元达,你这是怎么了?他是大哥阿,你这样就不怕大哥伤心吗?”“三姐,我早就听说大哥回来了,本来打算去看看他,叙叙旧,可他是我们的大王,我这般模样,去拜见大王,仔细想想是个多么可笑的笑话。”元达还是把头垂的低低的,就那样低着头回答玲儿。听了这话,刘渊的气消了大半,原来这个四弟还没有混到不认他这个大哥的地步,或许是担心地太多了吧,****不仅思绪涌上心头,再好的兄弟也会输给时间,时间一长,什么都就不一样了,或许一切都没有变,只不过人就越来越任性了。刘渊缓缓转过头来,看着垂下头的元达,他感到很心痛,“既然你觉得心里有委屈,那本王命你五日内去司空府上任,你让你大哥失望,但不要让本王失望,希望你拿出你的才学,去造福族人。”刘渊说完转身就走,玲儿急忙对元达说好好收拾一下吧。我们在左国城等你。说完小月推着玲儿忙跟了刘渊去。刘渊边走边说,“陈元达,我们谁都不比你活的轻松,玲儿双腿废了,狼眼到现在还生死未卜,不要有委屈,我们都太任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