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桥镇地处边界,常有两国百姓来往,袁桥镇的百姓因此地位置特殊常常往来贩卖财货赚取家用。
距离袁桥镇约三公里的衡驰山下稀稀疏疏有几件农舍,农户们平日里都依靠屋子边上的袁河打渔为生,彼此之间相处十几年了倒也熟识。
河岸边上的女子身材姣好,一头青丝被一根布巾挽起,额角零零碎碎落下几根衬得面庞越发白皙,两颊间遗留的两滴汗珠在阳光下耀眼夺目,然而这却掩盖不了女子那粉嫩的唇瓣和似拢青烟的眉眼,眼角含情,便是一个回眸都会让人如沐春风。
“闺女,来来来。”
顾良看着女儿顾梓在河边洗衣裳,连忙让她放下手上的东西跟他进入房内。
顾梓恍惚听见了爹爹的声音,转身一看之际顾良就给了她一个大大的笑容,顾梓愣了愣,停下手中动作扬声道:“爹爹,怎么了?”
“爹爹有好东西给你看。”顾良神神秘秘地凑到女儿耳边说。
顾梓只当爹爹故弄玄虚,一边抖着衣裳一边探头进屋看了看。
半响,只听到顾梓的声音。
“这,这是?”顾梓当即被爹爹扶起来的人惊诧到。
顾良嘿嘿嘿笑了起来。
男子身上穿的是爹爹平日里穿的布衫,可即便如此,灰白发旧的衣裳却有了别样的色彩。
眉间似乎因为身体的不适微微蹙起,眼角上翘且狭长,双眸紧闭却能清晰看到睫毛垂落的阴影,一张薄唇颜色淡淡似乎永远噙着笑意,即便现在人还未清醒却从眉眼中看出了一丝风流,加上现在还处在病中,整个人散发着柔弱的气息,眉目如画说的便是这样的人吧,竟比傅夫子好看许多,顾梓心道。
“闺女,爹爹给你捡了个大美人!”顾良眼睛咕噜噜转了转,似邀功一般对着顾梓道。
被爹爹出声打破了思绪的顾梓一时面上泛起红色,突然想起什么似得问道:“爹,这是怎么回事?”
这么俊美的男子不可能是袁桥镇的人,看他的伤势很重,似乎是人为所致,那么这个人是谁?
“爹,你快告诉我怎么捡到他的。”顾梓想到袁桥镇地处两国交界处,一向不太平,自己与爹爹在这里生活了许多年,能安安静静的在这里过日子比什么都好,顾梓并不愿意别人打扰到这样平静的生活。
顾良看到女儿只在初初见到男子的片刻有所变化,而后开始盘问起自己,不禁有点委屈,将男子安放在床上以后低头闷闷道:“闺女,你都快十七了,再不成婚实在不像话,爹爹这一把年纪活不了多久。能看着我的乖孙子出世我也就没啥遗憾的两脚一蹬去找你娘了。”
“爹爹!”如果说顾梓之前还没有明白爹爹的心思,那现在是真的臊的说不出口了。
她站在顾良的面前,叹了口气:“爹,我的事情我自个儿操心,镇上那七大姑八大姨的不都找我说媒吗?阿梓也明白,爹操心这些就是为了我能找个人好好过下半辈子,但缘分这东西谁说得准?不要说阿梓尚未有心仪的人,就算是有了,也不一定能成,婚姻这事爹爹也别把旁人扯进来,阿梓会好好考虑的。”
顾良被这一番说辞堵得慌,女儿这两年来过得太辛苦了。他也想帮她找个人分担一下,但看女儿的心思,却不在这上面,想继续说些什么劝劝她。
“咳咳!”屋内陡然响起了一阵咳嗽声,顾梓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顾良已经看向床边的男子。
此刻男子脸上泛起潮红,一边咳嗽一边不自主的用手按着头试图止疼。
“不好,他好像发烧了。”顾良常年在河边打渔,也因此救过一些落水者,凭借这些经验他断定男子应是受凉中了风寒继而引起温病。
顾良一手扶起男子,一手招呼顾梓过来:“把上回剩下的药煎了端过来,在锅里烧些开水,我先给他擦擦身子。”
顾梓拿着衣裳站在原地,瞧着男子面上红色越发明显,一着急脱口而出道:“药没了,前段时间月婶发病的时候我把药都送她家里了。”
“那先去帮我烧水。”顾良有条不紊的说。
“行,爹,你看着他,我先去烧水,一会儿我去镇上买点药回来。”顾梓瞥了一眼床上的男子,放下手中的衣服便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