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道那来人是谁,没错,正是先前在山崖厨房之中看到的那个神秘老头,其实齐轩一直在找寻他的踪迹,只是连续这几天都有些无影,齐轩还认为自己只是做了一个梦一般,此刻看他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他才明了那些都是真实的,当然,那老头的装扮也着实诡异了些,苍白的头发下,那一张布满褶皱的脸,似乎在昭示着他的年纪可不轻,但他那一身的装扮,却又有几分玩世不恭的味道,让人看着有些发笑,特别是那个偌大的酒葫芦,朱红色,显得十分的刺眼,他的目光,只在这少年的身上做了一个短暂的停留,便转移到了冷秋的身上:“我说,小丫头,你什么时候有了这么一个小偷朋友了?”
“小偷朋友?”冷秋有些不解的看着老人,似乎不知道他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被人说是小偷,齐轩自然知道他指的是什么,虽然是因为一时的饥饿,没有忍住才做出这样的举动来,但自己毕竟是做了,这心里面多少还是有些惭愧的味道,可突然间这么转念一想,莫然间想起当时的情景,忍不住的反驳道:“说我是小偷,你自己不也是嘛,说别人的时候,也先看看自己好不好,奶奶个熊的,你个老偷!”
老偷这话说出口,齐轩突然有些后悔了起来,因为基本是在同时,那老人的目光就转移到了这少年的身上,从眼神之中所透露出来的那种威严的感觉让他觉得浑身都有些不自在,他这才想起这个老头可不是一般人,那神出鬼没的能力,还有刚才这攀爬岩壁的举动,就算是放眼整个山谷,也未见得有几个人会,冷秋也有些不解的看着眼前这两个人,自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她可算是知晓两个人性格的,当下夹在中间多少有些尴尬的味道,却又一时半会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正在这犹豫之间,老人缓缓的伸出了手,一双布满了老茧的手,大凡在这江湖上混迹的人,估摸着都不会小看这双手的主人,像这般用剑的老手,就算是武功在差也不会差到哪儿去。
这一来,齐轩越发的紧张了起来,甚至身形有些不住后退的味道,可在退上几分,就是悬崖了,他的脚已经到了边上,回头望得时候,只觉得那山崖深不见底,这要是真的跌落了下去,估摸着就是粉身碎骨,难逃一死,可这时候要他求饶,那是断然做不到的,过去的记忆很惨淡了,但他父亲所说过的那句,什么都可以丢,就是不能丢了骨气的话语,还一直停留在他的脑海之中,挥之不去,事实上这么多年来,他也一直就是这么做的。
既然退无可退,那就干脆闭上了眼,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大有一种任凭你来,我自不动的豪情壮志,冷秋似乎并没有料到会是这样的一幕,她正准备欺身站到他的身前,可这还没动,就能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压迫感袭来,让她连移动半分都难,当然,这样的感觉,加注在齐轩的身上,更加的明显,但他始终咬紧这牙,就算是身形不住的轻颤,也绝口没有求饶的意思。
“这小子,我老头子喜欢!“他的手,轻轻的拍在了齐轩的身上,没有丝毫的力气,而是突然笑了起来,十分的得意,就像是发现了什么宝贝一般,而冷秋刹那间也感觉那种压抑一下子消散得无影无踪,忍不住轻轻的舒了口气,心想你这老头子,玩心倒是不小,无端的做些吓人的举动来,齐轩虽然装着无所畏惧,但这心里面终究还是害怕的,当然这也没有什么不妥,任何人在这种情况下,都会这般吧,只是这个少年看起来要比其他的人倔强个几分而已。
“奶奶个熊,老偷子,我可不喜欢你!“齐轩顺口就是这么一句话,想都没有想,这下好,老人家没什么反应,到是让冷秋又吸了一般汗,道的是你小子未免也忒大胆了些,刚才要不是人家心软,指不定已经下了黄泉见了阎王,还这般的不知收敛,初生牛犊不怕虎是真,但好歹刚才,也见识到了什么叫做恐惧,怎么还不开窍呢,当然,她可不想看着这个少年遭了殃,急忙伸出手,拉住老爷子的衣袖,用一种女生所特有的姿态柔声的叫道:”老爷子,你可别和这小子一般见识!“
“小丫头,你未免也觉得我太小气了些,什么时候看见有人真的和一个孩子生气来着,相反,这种说实话的人,也许不受其他人待见,但是在老头子的眼里看来,却正好和了口味!“那老头的死死的盯了齐轩一眼,虽然比起先前的感觉舒缓了几分,但依稀还是透着一股压力,让他觉得很不自在,好在冷秋发了话,这老头也就自然将目光转移到了她的身上,这才好受了几分,也是一刹那间,老人的脸上就布满了笑意,似乎对这个女孩有些没辙:“我看你今天去参加什么收徒考试去了,心想去拿点东西,免得你饿着,可这一转眼,就不见了踪迹,却和这小子跑到这儿来了,你不已经是岷山弟子了,做这些作甚?”
的确让人有些不解,不要说这个老头了,就算是这偌大的江湖之中,估摸着也没有几个人会看得懂她到底想要做些什么,冷秋被这么一问,稍微有些沉默的停顿,这才放开了拉着老人的手,转头看着北麓所在的方向,低声的说道:“我这些年来的努力不就是为了证明自己并不比他们差吗,所以这一次,即便是我现在心里面没有谱,我也要用行动告诉他们,我冷秋,可不比他们差!”
“看不出你这个小妮子还有些骨气,倒和这小子有那么几分相似,这也对,否则我这个糟老头又怎么会觉得看你们是越看越顺眼呢?”那老头突然间哈哈大笑了起来,似乎很得意,虽然起算搞不明白他这样的举动到底是什么样的缘由,但无所谓了,在他的跟前,总比和这山谷之中的其他人要感觉亲和一些,这就已经足够了,那老人大笑完,接着说道,语气中似乎有些抱怨的味道:“你这小丫头片子倔得很,非要做什么岷山派的弟子,你说说看,这岷山派的弟子有什么好,还不如拜我老头子为师了,这师,不,这岷山开山祖师林婉婷的武功那是真的不错,可是传到这黄豆和骆驼的手上,也就只有个三四分了,还自诩是什么宗师,一幅高高在上的样子,招了这么多弟子,依我看,也就只有魏无常,还有那个什么苏浩然的,有几分能耐,可偏偏要把什么女儿嫁给那什么狗屁的侯爷,把这么个苗子赶走了,剩下的尽是歪瓜裂枣,不堪大用,要不小妮子,你再考虑一下,反正你现在也算不得岷山弟子了,不如就此拜我为师怎么样,我保证你三年的功夫,就能打过那赛牡丹什么的,怎么样?”
他就这般喋喋不休的姿态,让齐轩觉得有些厌烦的味道,心想你这说什么大话呢,他很清楚,那什么黄豆啊,骆驼啊,指的就是窦漫仙和洛擎天,这两个人的武功,齐轩是见过的,那端的是玄妙至极,那有他口中这般不济,这种贬低他人抬高自己的做法,齐轩也是不屑的,当然,想比下来,冷秋却显得要客气得多,她转回头来,看着这个老头,有些无奈的说道:“多谢老人家的好意,既然父亲当时将我托付给了岷山派,那冷秋这辈子就是岷山派的人,就算是在怎么,也不可能拜你为师了!”
这话说出口,齐轩有些得意的味道,心想你这是活了个该,自讨没趣了吧,那老头子被她这么一回,似乎也不生气,倒像是这个结果早已经在他预料之中一般,他这一转身,目光就滑落到齐轩的身上,立时间有一种讨好的意味,这让齐轩看起来,多少有些慎得慌,不知道对方到底想要做些什么,只见这个老头眼里闪着光:“要不,小子,你拜我为师怎么样?”
他猜了过许多的结局,都没有料到会是这样的一个局面,一时间这一双眼睛睁得斗大,有些不知道该要如何去应对,反倒是冷秋看了看他的表情,顺势将头凑近了几分,用一种极为细小的声音说道:“这可是一个好机会哟,要是你能成为他的徒弟,可比在这岷山派强,更何况,你这次的文试成绩,也决难近得了下一关!”
这倒是一个事实,什么时候交了白卷,还能顺利入选,那就真有些怪了,而这个怪老人刚才所施展出来的势力,也端的是强悍无比,并不比那窦漫仙和洛擎天低上几分,这样看来,或许这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想到这里,齐轩不由得又有些犯了嘀咕,他目光现在冷秋的身上停留了一下,然后又转移到了老头子的身上,有些犹豫不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