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子夜一个闪身隐入了黑暗,站在宫墙巡逻的死角,寂静的夜将整个皇宫衬得很平静,淡淡的月光慵懒的洒下来。
墨子夜抬手狠狠的锤了一拳坚硬如铁的宫墙,眉宇间闪烁着恼怒。恍然回神间,回想起自己刚才在月乐面前的所作所为,竟觉得可笑又可恼。
似是在恼自己为何没能忍住自己心中的悸动,为何在见到她的那一刻内心的城墙便尽数分崩瓦解,为何在见到她的那一刻感到欣喜,却在得知她是乐才人时心中又猛的一震,一股愤恨和不爽从思绪一路蔓延上心头……
而且自己刚刚还……她应该不知道吧?
他缓缓的抽回手,殷红的宫墙上被拳头砸出一个凹痕,四周裂开来,一些鲜红的液体嵌在其中,看起来更加鲜亮。
再看墨子夜的右手,手背处磨破了,鲜红的血从伤口处源源不断的涌出,伤口处还残留着些许沙石,满手鲜红的血液顺着手腕滴在地上,在地上晕开一摊血汪。
墨子夜似是不知道疼,面色如常的收回了手,身影一闪,消失得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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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清晨。
不过卯时,月乐作为才人,自是要日日去皇后宫里昏晨定省,实则就是去请安。昨夜里皇上去了皇后宫里留宿,此去请安必定是要碰见要去上早朝的皇上的。
月乐一想到这就觉得头疼,这皇后刁钻刻薄,行事表面看上去面面俱到,大公无私,实则性格乖张跋扈,最喜欢公报私仇。
之前皇上日日都召月乐去昭华殿侍寝,那可谓是冠宠六宫,皇上专宠乐才人,皇后也自是不敢拿她如何。本来这几日册封的圣旨都快下来了,却不想昨儿个也不知是皇后使了什么手段,竟将皇上叫去她那儿了。
今早这一去,指不定要被讽刺一番。
月乐叹了口气,对着正在伺候她穿衣的宫女道:“我能不能请假?……说白了就是,我不舒服,不想去。”
宫女有些讶异的看了月乐一眼,明显是不解她为何说这话,不过还是老实的回答道:“小姐,这可不行,不论刮风下雨打雷闪电,只要不是断胳膊短腿,不得皇上批准,说什么都得去的!”
月乐刚进宫没多久,只知道皇后行事一向剑走偏锋,针锋相对,但没想到如此不尽人情。凭美貌爬上的皇后这个位置,拽什么呀?
月乐低吼一声:“什么破皇宫,刁蛮的女人,老子不想呆了。”
此话刚一出,宫女赶紧捂住了月乐的嘴,将食指抵在嘴边,四下张望了一会儿,压低声音道:“小姐,这是在宫里,不比丞相府,当心隔墙有耳!”
月乐拍掉她的手,面无惧色,道:“有耳更好,赶紧去禀报那土皇帝,把我踢出宫去,我还不伺候了呢!”
宫女焦急的跺了跺脚,面露难色道:“小姐!您小点声儿!”
“我就不!”月乐一脚踩在凳子上,一眼斜睨着宫女,将衣摆重重一甩,道:“我那便宜老爹也真是的,要黄金万两还不好,非要向皇上求个入宫的机会,搞得好像我嫁不出去似的。一边又说,皇上的容貌可谓是人中龙凤,万里挑一,丰神俊朗,过目难忘,惊为天人,吹得也是神乎其神,结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