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已经落幕,天空也被擦黑,带有余温的晚风还夹杂着热气吹拂着花花草草。
晴暖絮还是不忍心的撤了竹溪的罚跪,还叫人领了一桶冰去了她房里。
府门开了,竹溪仰起头,尖锐狭隘的眼神扫了一眼侍卫,语气自然也不会好听到哪里去:“哟?那女人又叫你们来给我什么惩罚?”
那侍卫好心的搭了把手,怕她跪了太久站不住,“王妃原谅你了,回去吧!”
竹溪一把拍掉那侍卫抓着自己的手,瞪了他一眼:“别污了本姑娘的清白,你不要紧本姑娘以后还要嫁个好男人呢!”
说着仿佛觉得很脏似的拍了拍衣袖,似是不服的嘲讽道:“用得着她原谅?哼!装模作样!”
不过她还是很识趣的进了府门,回到房里便有一丝凉意袭来,令人神清气爽。
她正诧异着,便看见桌子上摆着的冰桶,正冒着缕缕微不可见的白烟,桶壁上凝着露珠,正往下滴着水。
竹溪看见这冰桶,眉头便紧紧的蹙了起来,仿佛对着空气说话一般:“谁送的?”
房顶上的影卫听见了,回了一句:“王妃遣人送来的。”
那竹溪立刻提上冰桶便朝着晴暖絮所在的方向快步走去。
门被‘哐当’一声重重推开,晴暖絮正坐在案几上练着字,听见门被推开也没抬眼,只是问了一句:“是竹溪吗?进来坐坐吧!外边热。”
紧接着有一阵‘哐当’声,仿佛什么块状物体被扔在地上,发出‘哗啦啦’的声音。
晴暖絮不解,蹙着眉宇抬起头来,只见竹溪站在门边,将冰桶扔在晴暖絮的房里,冰水‘哗啦啦’的流了满地,一块块晶莹剔透的冰块散落在地上,有的被摔碎了,有的已经化得快没有了。
只见竹溪眉宇间闪烁着厌恶,一双眸子恶狠狠的瞪着一脸错愕的晴暖絮,“少在这假惺惺的!要罚就罚,一个巴掌一个枣,算什么?你真把你自己当王妃了吗?做作!”
说着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晴暖絮的房门前,转眼间便没了身影。
晴暖絮有些自嘲的笑了笑,揉了揉太阳穴。
这叫什么?闲着没事找罪受吗?
我也真是的……呵呵,没事多理什么,管什么闲事啊?!
不经意间,毛笔已经在宣纸上留下了好几个大大小小的墨迹,原本写的字已经模糊了,即使还能看,也有了瑕疵。
晴暖絮放下手中的毛笔,又看了看地上零零碎碎的冰块和一大摊水渍,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
饭桌上,白黎在晴暖絮的教导之下,吃饭的姿势已经很是文雅规范。晴暖絮不时的向他的碗里夹菜:“白黎长身体,多吃点。”
白黎很听话的将碗里的菜吃的一干二净,圆滚滚的眼睛时不时扫一眼晴暖絮,似是有话要说,但又不敢说。
憋了半响,白黎终是憋不住,开了口:“娘亲。”
晴暖絮捏着筷子顿了顿,下一秒还是面不改色的吃着饭。
“娘亲,爹爹呢?怎么这些日子都不见爹爹与我们一起用膳?他还说要教我剑法呢!”
晴暖絮咀嚼的动作稍稍一顿,语气中带着自己都没察觉到失落:“食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