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锦绣用的习惯了,还是就单纯的看不惯这个丫头莽撞的言辞。晴暖絮有些恼,本就燥热的天儿给晴暖絮的怒火填了把柴。
晴暖絮侧身瞪了她一眼,“你是王妃,还是我是王妃?本王妃就是高兴晒着怎么着吧!?”她狠厉的眼神就差没贴那丫头脸上了。
那丫头也是个练家子,大小事见了不少,并不是晴暖絮瞪一瞪就会认怂的性子,加上嘴巴毒:“奴婢说的是实话!这几日王妃来宫门口等王爷,又有几次成功等到了?”
说着又侧过身又嘟囔了一句:“自己晒就算了真把自己当什么千金贵体了,别拉上我晒啊!你不怕热我还怕呢!”
晴暖絮低头冷笑一声:“呵呵,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龙游浅水遭虾戏,拔了毛的凤凰不如鸡,墨子夜这才几日没回家,他的丫鬟都敢这么飞扬跋扈,摸主子的逆鳞了?”
那丫鬟只装模作样的应了一句:“竹溪不敢!”自己本是伺候王爷的,本就瞧不惯晴暖絮一天到晚就知道吃和睡,王爷还让自己来伺候她。有名无实的挂牌王妃有什么值得人尊敬的?又无所出。八成就是王爷用来挡皇上给他纳妾的挡箭牌罢了!
晴暖絮知道,她说的是实话,自己明明有一千个理由能责罚她,最后还是默默地敛下,心中暗暗咬牙:“回去再罚!”
这么想着,冷睇了她一眼便上了马车。
竹溪跪在湛王府前的一片空地上,夏日的阳光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晒在她的身上,她白皙的脸颊被晒成高原红,跟猴子屁股一样,汗水顺着脸颊汩汩流下,晴暖絮这才稍稍解气了些。
“知道哪儿错了?”晴暖絮语气中的讥诮带着寒意。
那叫竹溪的丫头也是个倔强的人,咬着牙,硬着头皮道:“竹溪不-知!”不知二字似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咬得特别紧。
晴暖絮站在府门口阴凉的地方,往嘴里塞了一小块冰块,咧嘴笑了笑:“那便跪到知道为止吧?”说完便折身回了房。
几个黑衣背剑的侍卫将府门重重关上,将竹溪的喧骂声隔绝在门外。
晴暖絮掏了掏耳朵,淡声道:“聒噪!”
其实,往日里也不是没见过这丫头,只是想不到她的性子竟如此乖张不知收敛。之前见她在墨子夜面前安分守己,手脚麻利的做着该做的事,晴暖絮并未觉得有何不妥。
倒是之前有几次,墨子夜在她面前与晴暖絮做出某些亲密的动作时,晴暖絮倒是偶有瞧见她眸子里的嫉妒之意,虽然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不过,一个跟在自己身边好多年的丫鬟对主子生出些情意也很正常,亲情,友情,又或者……爱情?
想到这里,晴暖絮便不敢再想下去了,怕是越想越深,到头来自己也没有结果。
明明自己心里很想将他占为己有,可自己的内心又不由得萌生出许多大大小小的问题:我喜欢他吗?我为什么要这么在乎他?平日里,来来往往的宫女的嘲讽晴暖絮也是听惯了的,为何独独容不下这个竹溪?
她只感觉心里一阵绞痛。
他……喜欢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