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华裳拿了文案去主编处。
主编大致看了一会,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不过瞬息又皱起眉头,左右翻看,似乎在寻找什么。最后,还是抬头看了看华裳,琢磨着问到:“小华啊,林宣这篇报道这次写的不错,别出心裁。只是,怎么独独把江虹忽然宣布退出娱乐圈,那条大新闻给落下了呢?”
“江虹退出娱乐圈?”华裳疑惑,前几期的周报她一点点对的,然后重新梳理,撰写文案的,怎么还有落下的:“怎么会,是最新的新闻吗?”
“上一周的了,上周有两份报纸,第二份是突然出了江虹那档子事儿,怕过了这个热潮,整个新闻组加班一天一夜,才重新赶制的。”主编对于新闻组的工作还是很欣慰的,只是对于华裳不知情却有点恼了“怎么,你还不知道上周的事儿吗?虽然你请了假,但对于公司的事也不能完全置之不理啊,至少对近期的新闻也该有所关注吧!这次可有点糊涂了!”
对于主编的责备,华裳没有解释太多,只是心里想到这几日的辛苦有些无奈:
果然,人性,常常会因为一次失误,而把那人之前所有的优秀,所有的成绩,都掩埋掉。
于是不得不弯腰道歉“主编,抱歉,没有下次了,我现在拿回去重新修改。”
“嗯,尽快!我希望明早可以看到一份满意的作品!我看,这次的文案,就采用张艳的了,华裳,你这次着实让我有些失望啊!”主编见华裳没有半句争辩,却是主动认错,以为真的是华裳失误了,叹息的摇了摇头,却只能作罢放了华裳。
华裳拿了被打回的稿子,便回去座位开始修改。对于为何少了一份报纸,她只当是张艳少拿一份,而并没想太多。
连夜赶了稿子,第二天送去给主编。只是这次主编甚至翻看都没有,而是直接将稿子放到一边,然后头也没抬挥挥手就让华裳回去了。华裳感到莫名其妙:还在气着?
翻了个白眼,心里却随即哼着小曲出去了:晚上总算可以歇会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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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月底,月刊的工作也大致到了收尾阶段。正常的工作时间,还是有许多空余的。
除却上班,华裳平常却也是个可以耐得住性子的人,也常常一个人跑去市图书馆逛逛。当然,绝不可能是学霸们看的。大致是一些散文,小说,札记之类的。
不过,自从上次去了雅阁之后,华裳便又多了一处牵挂。只是,距离上次与莫尘桉的见面之后,就再没见过他的身影,也有一个星期了。华裳数着日子。
偶尔,去雅阁,也只是想碰碰运气。但几天下来,华裳却是真心爱上了这个地方,充满人情味,却不感到喧闹。优雅古朴,却没有丝毫的做作。
常常能听到老人们,谈天说地,论古通今。从三国里的曹操,讲到隔壁的老赵。从自己多年对人生的启迪感悟,讲到历史沉淀处鲜为人知的山海奇谭。
常常能看到,圆圆小小年纪,就能在一群,老人们带来的小孩间,称王称霸。却不是因为她嚣张霸道,而是她礼貌待人接物,对于小朋友之间的各种小矛盾,处理得当,俨然一副小大人模样,而深得民心。
华裳又忆起自己小时候,那截然不同的淘气模样,有些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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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转凉,虽然人们依旧难以适应室外毒辣的太阳,却仍然掩盖不了他们呼唤着十一长假的心,来一场所谓说走就走的旅行。比如此时的朗玥。
“阿上,十一了,有什么计划,快说出来,姐帮你实现”还有两天才到一号,朗玥却显然有些迫不及待了。
“你确定,是你帮我完成,而不是我帮你实现?”华裳一语道破朗玥的小心思。
“咳咳,哎呀,咱俩谁跟谁,需要分那么多吗?”朗玥有些心虚。
“呵呵,嗯,是准备出去走走,不过还没想好去处,你有什么好主意?”华裳笑笑,随即问到。
“那刚好,咱俩结伴同行”朗玥立刻回答,身怕华裳反悔:“记得咱们高中的约定吗?把地理课上,老师教的各种地貌,各种景点都走个遍。对了,中国,咱大学时去了东北长白山的天池,大小兴安岭,京都附近几个山脉,黄河中下游几个平原,南边这边,长江中下游,甚至还去杭州湾坐了个船,江南的小桥流水人家,南边过去一点,喀斯特地貌………”
华裳听着,却是想起高中时,地理课上的场景。
那个拥挤的大教室,坐满了人,那时,穿得还算是有着学校特色的红黑校服,透过面前一摞摞的书围起来的高墙,学生们眼巴巴的看着那个小老头,又重复的画起每节课前必须画在黑板上的地图。
“人啊,这一辈子都应该多出去走走,看看,书本上这些数据,远不如自己亲自去到它们边上,摸摸它们,感受它们,来得准确实际……”
华裳隔着电话,耳际里传来的却是,高中那个教地理的小老头的声音。一晃,也有四年多没回去,华裳感叹。
时间啊,不仅带走了人的容颜,更带走了一段又一段曾经以为可以永恒不变的情谊。然而,留下的,显然所剩无几。只是那记忆深处,些许的片段,却仍然固执的停在那里,证明它的存在。
“阿上,我们只余西北没去了吧!西藏,那可是我曾经最想去的地方啊!当然,好的要留在最后了,对吧!”
耳际里,朗玥的声音由远及近,华裳回过神来,笑笑“那不急,我们先回去辰阳看看”
“嗯,辰阳?确实很久没回去了,你去的时候叫我,我也想回去看看”朗玥有些惊讶,却也是难得的有些正经的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