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lavor text
教师之杖：手杖顶端雕刻的金属羽毛是其标志性的特征，杖身是光滑挺直的乌木，底端包铁。北方帝国统一配发给负责启蒙教育的人，从城镇到部落乡村，每隔四天的下午，教育者用这种手杖在写满字的包金漆板或粗劣木板上指来指去，粗浅易懂的算学、农学、识字知识就这样缓慢地渗入人心。
二人走出山洞。
艾弗丝回头看向这个不起眼的山洞。
冰冷的风吹来，她甘之如饴。
“夕……”她默念道，“我会记住你的。”
二人从坡上下来，原路返回。
正撞上赶来的方登一行。
奈塔亚打量了一下二人，她的视线很快便聚焦在艾弗丝身上。
这是女性对另一个女性的挑剔审视。
“红发明亮、五官端正、皮肤白皙、身材高挑，纤细又充满优雅的力量……”奈塔亚很不甘心，但不得不承认，眼前的女性，是个不输于她，甚至还在她之上的美人。
托雷则明快得很，“哇美女！哇……她怎么没穿鞋？！”
艾弗丝赤足踩在地上，若是从袍子的袖口里仔细瞧，可以直接看到一截白皙的小臂。
在冰天雪地里，她竟只穿着一身明显不是她的袍子……而其他都没穿……
托雷感觉鼻血外涌。
他一脸仇视地看向一旁的桑瑞斯，这是男性对另一个男性的嫉妒。
“行了，他有什么……爱好，我们没有立场关心。”方登打断二人的迷思。
他向前走两步，弯腰行礼。
“冒昧叨扰，我是方登，受布鲁温图书馆馆长之托前来迎接，同行之人是学徒托雷，学徒奈塔亚。敢问，您可是桑瑞斯？”
“啊……啊对。”桑瑞斯正专注地观察托雷的行头，他第一次看见盔甲这种东西。
“此地风雪甚大，不便久留。”方登接着说，“桑瑞斯阁下不介意的话，我们一道先回宿营点可好？”
“不，”桑瑞斯摇了摇头，“先去斯太尔部落。”
“呃……馆长并没有规定人数，您和您的女伴可以一道……”
“她是我朋友，先陪她去。”
一行人走着。
奈塔亚故意走到后面，和艾弗丝并行。
“我叫奈塔亚，布鲁温图书馆的学徒，初等魔法三级。”她露出标准的微笑，“你叫什么？”
“艾弗丝……我是个猎手。”艾弗丝留意到袍子上的花纹，那是造价不菲的烫金，眼前的女性衣着整洁华贵，明显是个生活优渥的上等人。
“你……就穿这些不冷吗？”奈塔亚其实想说，就穿这一件不害臊吗？
“没事。”沐浴过那池子里的水，诺兰山脉的寒风也不再凛冽。“小姐，你……还挺厉害的，远道而来，你好像并不疲惫。”
艾弗丝留意到前面穿着盔甲的托雷，脚步已经有些沉重了。
“哈哈，”奈塔亚有点开心，“是魔法啦，我改良后的轻身术，虽然降低了效果，但对施术者的精神消耗却小了很多，可以用一整天。”
说着奈塔亚拍了拍手，对艾弗丝也施放了一个，“怎么样？”
“嗯……”艾弗丝本身就善于远行，被修补后的身体走这点路更是不在话下，她努力地感受着前后的差别，“嗯……确实有用。”
有那么一点用吧。
奈塔亚并不气馁，“走的久了自然会体会到啦。没事。”
她没有理会托雷的“明明可以两个人同时用，为什么不给我啊”的抗议，话题一转，“对了，那头巨大的晶豹……”
“是艾弗丝杀的。”桑瑞斯扭头说。
奈塔亚有点怀疑自己听错了。
桑瑞斯继续道，“两箭射进眼里，一箭射在喉咙，还有一刀划破了肚子。”
三人怔住了。
“尊敬的小姐，你的勇气和技巧令人钦佩……”方登感叹道，但被打断了。
“我从来不是什么小姐。”艾弗摇头道，“以后也不是。”
我是猎手，艾弗丝想到，从来都是。
“抱歉，我无意……”
艾弗丝看到了晶豹的尸体躺在不远处，她又一次打断了方登的话。
“在这里稍休息一下吧，我去那边取我的东西。”
桑瑞斯也想跟过去，但被艾弗丝瞪回来了，他只好和方登他们在不远处坐下。
“这不仅是一次任务，”方登对着两位学徒絮絮叨叨地开口了，“更是一种游历，待在图书馆学习研究很好，但你们决不能被自己的成就蒙蔽双眼，固步自封，这位艾弗丝小……额，我在这个年纪的时候，只是刚刚出……”
“学士，我去找她说说话。”奈塔亚一路来听够了唠叨，她站起来。
“嗯，多交流是好的。”方登颔首，“要抱着谦虚的心态去……”
“我也去。”托雷又一次打断了方登的话。
“你想加入两位女士的私密谈话吗？”
托雷再一次无话可说，他坐回去，拧开酒壶猛灌了一口。
虽然已经没有新的皮甲可以换了，但出发时的备用衣物还是准备了的。
艾弗丝拿起放在树下的装备，准备向林子里走得深一点然后换衣服。
“稍等，”奈塔亚拿着一个包裹远远走来，“艾弗丝小……呃我是说艾弗丝。”
“我带了些衣物来，”奈塔亚说，“帮你换上吧。”
“没事……不用了。”艾弗丝自己会穿衣服。
“我是说……”奈塔亚略一凝神，在空中挥了几下手，“这样。”
二人附近的空气扭动了几下，变得模糊起来。
“这也是我自己改良的，”奈塔亚难得和女性交流，她笑着说，“迷雾术的生活版，雾的数量大概在原版的三分之一，熟练后可以更少，压缩一下然后包裹在四周，其实也没什么太多用处，不过从外面看不到里面，挺适合现在这个情况的不是吗？”
艾弗丝有点惊异了，眼前的大小姐确实有一手。
“感谢你，”艾弗丝抿了抿嘴唇，她努力让自己显得热情一点，“很厉害。”
“我在图书馆里发明的，我总被注视……让我无法专注于学习，所以花了点功夫发明了这个，虽然知道是我，但别人看不到里面。”奈塔亚的潜台词是哪怕是在图书馆的众多女性中，自己也是首屈一指的美人。
“好啦，”奈塔亚打开包裹，里面是一套贴身衣物，“你虽然比我高一些，但这些衣服都比较宽松，应该算是合身。”
“我有自己的衣服，谢谢你。”艾弗丝看了一眼，她不想穿别人的衣服……
“可不行！”奈塔亚突然严肃起来，“女性再怎么来说也要穿合适的衣服，那件外套尺寸不是你的吧。”
“谢…谢，但是……”外套自然是父亲的，他很久不出远门了就拿上了，她没想到奈塔亚会如此在意，艾弗丝惊异于奈塔亚的奇怪论点，从小以来衣服都只是刚刚够穿，几乎没有什么选择的余地。
“抱歉……我无意冒犯……”奈塔亚意识到什么，“只是美人无好衣……我认为是一种惋惜。”
毕竟奈塔亚特意跑来，艾弗丝不好再拒绝。
虽然不好意思，但也没法赶走，只能当着她的面换衣服了。
赤裸胴体显露在奈塔亚面前。
生活版迷雾术下，光线柔和地映着令人嫉妒的完美身体……白玉般的皮肤微微透亮，绝非奈塔亚见过很多贵妇的那种病态的苍白。清瘦但绝不瘦弱，健美却绝不臃肿，一切都那么恰到好处，多一分显得肉腴，少一分又太过娇弱。
“太过分了……”奈塔亚喃喃自语。
“呃……？”
“我是说，你很美，真的。”
“谢谢……”艾弗丝控制着自己的窘态，但还是有点脸红。
连害羞都这么可爱，完全被打败了……奈塔亚很是懊丧。
艾弗丝无心注意这些，她快速地换好衣服。
二人走出迷雾，奈塔亚甩给正在偷偷瞟来的托雷一个白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