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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出门寻女

施维汉一直睡到下午,小常端来饭菜,敲门道:“大少爷,吃饭了。”施维汉愧对温秋莲,便说不用理他。小常道:“夫人也是这般,这便给端来了。”施维汉开了门,小常将饭菜放到桌上,又道:“大少爷你……你好好吃饭。”说完低头出门。施维汉道:“你吃了没?”小常微微一顿,道:“还没……”施维汉道:“你吃吧,我没什么胃口。”小常摇摇头,走了。

施维汉吃罢,将碗筷送去厨房。施子骞也在那。厨子将托盘接过,施子骞道:“大哥……”施维汉见了他这样子便有气,盯他一眼道:“说。”施子骞神色一黯,低下了头。俩人走到院角,都默了半晌,施子骞道:“早上我回来,王婆几个人把我拉到厨房吃饭,二娘过来了……”他顿了顿,又道:“之后我觉得愧对她,去她房里赔罪,她问我昨晚的事,我不敢乱说,就说了几句,后来我听说她骂了你,我想她可能是觉得你把小妹抱出去才弄丢了,而且你和她关系不好,她便把火气都发在你身上了,所以我觉得很对不起你,你把责任都担下了,我真没用……我真恨自己……”说着,已流下泪来,竟“啪啪”打起自己的脸来。施维汉忙拦住了,道:“行了,事已至此,何必再多分些罪责出来?你以后遇事,可不能再像昨晚那般了,快把眼泪擦了,像个什么样子!”施子骞用袖子擦了,半晌,抬眼道:“那小妹呢?”施维汉默然一阵,道:“我一定想办法找到她!”施子骞又哭了起来,抓着头发蹲下,哭道:“没了……没了……”施维汉怒喝道:“什么没了!休再胡说!”甩袖走了。

施维汉在屋里想了一夜,决定出门寻找施袅袅。第二天,便将这个想法告诉了施刚毅。施刚毅听罢,沉吟良久,说道:“我们一起去。”当下便将这个决定告诉了家里众人。施子骞听了,强起声音道:“我也去。”施刚毅道:“你留下。”施子骞呆了呆,道:“你们都去了,我留下干什么,我也去。”施刚毅道:“你的事多着,家里的事都交给你了,一会我将事情给你交代下。”施子骞点点头,哦了一声。一旁的温秋莲道:“现在大过年的,你走了,我……家里怎么办。”施刚毅道:“不是有这么些人么?该怎么办怎么办,你不是着急找袅袅么,我们去给你找回来。”忽然觉得这话不妥,又道:“大家都急着找回袅袅,也不是你一个,你好好待在家,别老担心这个那个,仔细照顾着自己的身子。”又对众人道:“待我们走后,你们多担待着点,王婆李婆,老陆,你们几个年纪大的,多操点心。”又叫小常侍候施子骞,其他人做好自己的,又叫施子骞一会跟自己去书房,等他把这些都说的差不多了,温秋莲道:“你都五十多了,这大冬天的能行吗?可别跌了。”施刚毅道:“跌不了,我身体好着呢。”温秋莲道:“你自是说跌不了,可若真跌了,或染个风寒生个病,那可不是玩的。”施刚毅道:“这不是有维汉在么?再说,我还能没那分寸?”温秋莲听到“维汉”俩字,便浑身不舒服,哼了声,不说话了。施刚毅叹了口气,说道:“你这个人,怎么跟孩子置气?你早都是做母亲的人了。”温秋莲听到“母亲”二字,想到女儿没了,眼泪又滴了下来。施刚毅忙叫小牛拉了下去。

小牛是他夫妻二人的侍女,名叫牛慧,都因为这个牛字有趣,便都这么喊她,她本来很不喜欢,但也无法,而后来来的人下人听了,便都这么喊。再者若再喊个别的,也多有不便。施刚毅待她俩走了,又吩咐了几句,对施维汉道:“去准备准备,我去雇个马车。”又吩咐一些事物,便拉着施子骞走了。

俩人到了书房,施刚毅道:“我们这一去少说也有个两三个月,会常写家书回来的,你记着点。”施子骞点头应是。施刚毅道:“多到衙门打听下情况,照顾着你二娘些,家里的事都交给你了。”拿出一个盒子,取出一根钥匙道:“家里的钱都交给你了,仔细着花销,不可跟人学坏了,寻常要多看看书写写字,修养下心性。”说到这,叹道:“不指望你去考功名,但这功课不能落下了。”施子骞将钥匙接过了,连连点头应是。施维汉道:“此番你亦可当做锻炼,别整天无所事事,多出去走走,但不可去那风月之地,一定要谨记。”施子骞道:“孩儿谨记。”施刚毅又给他说了些采买佃户之事,拿出些账簿给他,再是每月仆人的工钱等,说完便去外面找马车了。翌日清早,便同施维汉别了众人,驾着马车走了。

自苍月领红包那日后又已过去数天,这天下午,一个小厮来到后院,说是老爷有事找小镜。主仆俩问什么事,那小厮却摇头说不知。苍月只觉有趣,便说要一起去,那小厮摇头道:“老爷说只让小镜姐一人去。”苍月更觉有趣,却说是非去不可。那小厮听了苦道:“老爷说了,这事很无聊,没什么有趣的。”苍月道:“老爷有说过是什么事吗?”小厮道:“昨日老爷出过一次远门,到临县去了,估摸着是去了小镜姐家,应该是小镜姐的家事。”

这小厮明明比小镜的年岁还大,却一口一个姐姐,每次俩人听到都觉很好笑,小镜先是好笑,接着却是一惊:“可莫是我家里出了事呀?”苍月便问那小厮道:“昨日老爷回来时,你瞧老爷的心情如何?”小厮笑道:“没事,估摸着是好事呢。”小镜听了,松了口气,对苍月道:“小姐,我去去就来,回来跟你说。”苍月点点头,让她去了。

小镜跟着小厮来到账房,路上又问了小厮一遍,小厮却摇头道:“更多的我也不知了。”敲开了门,苍龙让小镜进来,小厮退走。小镜问了何事,苍龙却反问道:“你今年多大?”小镜道:“十八了。”苍龙又问:“爹娘没有给你许人家吧?”小镜也如实说没有。苍龙顿了顿,说道:“老爷为你找了个好人家,已经跟你父母说过了,你父母也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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