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言卿接到赵子安班主任电话的时候心情是极其复杂的,赵子安竟然在学校抽烟。对于男孩来说,大多都是通过学会抽烟是步入青春叛逆期的第一步。虽然赵言卿性别女,据说她当年的叛逆期也是从这么一步过来的。
但是这个叛逆期是不是来得早了点?
她开始反思自己对儿子的教育上是不是出了什么纰漏,连忙场外求助询问赵妈妈,赵凝女士刚刚吼退一批身先士卒的商场精英,余怒未消,吼道:“你没有纰漏,有纰漏的是我,生了你这么个二十岁不到就未婚生子多了个儿子的混账叛逆女儿!”
啪地把电话挂了,赵言卿惊魂未定,深深受教。
一个小时前,嘉禾小学附属幼儿园内,两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来到了厕所。
小胖墩维维先东张西望一番,偷偷摸摸从绣着小黄鸭的口袋里掏出两根已经被捏瘪的烟,贴着安安的耳朵小声的说道:“这是我从我爸爸那里偷来的。”
安安小朋友小脸严肃的板着,“这个东西我早就知道了。”
维维满脸崇拜:“这个你也知道!!!”
安安傲慢地哼了一声,得意的有点想笑,被人崇拜的感觉可真好啊!
“安安,我爸爸说我长大了才能抽烟,所以我拿了两根,我们一起长大吧。这样我们就可以以大欺小了。”维维听到大班的王川对着他们说只有年龄大的才可以以大欺小时,早就跃跃欲试想快点长大。
“可是以大欺小就要挨揍。”上次扬言要以大欺小的王川和几个大班捣蛋鬼被他们揍了个鼻青脸肿。
“但是谁能打得赢我们?”维维扬起小拳头,天真无邪地问道,他很认真地在思考这个问题。
“也是,没人打得过我们。”安安皱着眉头深思一会儿,赞同了。
两人最终拍板,还是决定一起长大。可是烟是怎么抽的呢,维维苦恼了,小胖脸揪成一团。
安安淡定地将一根烟掰开,连着纸和烟草一起嚼了,末了抹了把嘴,心道苦死了真难吃,忍了又忍道:“咱们先凑合吃着,抽的话难度有点大,我们还小,一时半会也学不会。”
维维有样学样地也苦着脸吃了,苦得眼眶子都包了两包泪。
当幼儿园老师来到厕所找到迟迟没去上课的两人时,看到俩孩子一人手里举着一个烟蒂把的样子,混乱了。
对于赵凝的抓狂,赵言卿的解释是更年期到了,同时也哀悼女人的善变。她妈以前不是这样的,刚来这家时真是恨不得把她放佛台上供着,坐月子那几天每天好吃好喝伺候着,即使看到女儿未婚就多了个儿子也只是在一边温言细语地安慰她。真是中国好妈妈!
可是渐渐风向就变了。
是什么时候变的呢,大概就是她第二十九次用儿子吓跑相亲对象时,赵妈妈终于爆发了,火气一天比一天大。
她自女儿回来过后,唯一操心的就是女儿的人生大事,做梦都想把女儿嫁出去找个依靠,无奈女儿不配合,就会捣乱,捣攒着整个G市都知道她赵凝的女儿未婚生子,有个父未详的孩子。气得她皱纹都多了两条。
但是说来奇怪,还是有一些不长眼的跑过凑热闹。其中就包括靳少羽,这个传说中的青梅竹马。据他单方面诉说,赵言卿从小就喜欢缠着他说长大了要嫁给他,后来她负气出走跑到法国被负心汉骗财骗色伤痕累累地回来了。
在赵言卿看来,他纯粹就是在瞎扯淡。
她是失忆,智商又没丢。
如果不是亲身经历,她怎么都不会相信这么狗血的失忆桥段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三年前,在法国阿尔勒小镇赵言卿经历了一场车祸,那时她怀胎九月有余,说来赵子安也是命大,赵言卿被车撞得在地上滚了几个圈都没把他给滚死。
等她醒来面对的是一个全然陌生的世界,陌生的人,陌生的环境,身边还躺着一团陌生的皱巴巴的小生命。
还好是在家门前发生的车祸,邻居及时送到医院,否则很有可能一尸两命。结果她肚子没撞坏,脑子坏了,据目击者说她当时摔倒时第一时间也是蜷着身体护着肚子,看来,保护孩子是每个母亲的天性。
没几天赵凝和顾延找到了她。出事前她打了一个电话,她说她想回家。也是这惊心动魄的一个电话,顺利地让他们找到了离家出走将近三年的女儿。
据赵凝当事人供词,赵言卿因为和她吵了一架,趁着信用卡还没冻结,带着八十万的现金离家出走,一走就是两年多,如果不是那一个电话,失踪人口档案上还会存着她的照片信息。她说盛岸花园是她从小到大的家,顾延是亲爸,顾宁是亲弟弟。
她问为什么她姓赵不姓顾,亲妈赵凝愣了一会闪烁其词,传说中的亲爸顾延左顾右盼,心虚了。赵言卿点点头没有多问,隔天就偷拿了他们的头发做了个DNA检测,结果妈是亲妈,爸不是亲爸。
再后来她回来的事没瞒多久,等她亲爹找上门来,一切真相大白了。
赵凝和赵逸虽然都姓赵,一百年前也许是一家,但放现在是一毛血缘关系都没有,两人是家族促成的联姻,各有各的事业,一直不温不火相敬如宾地处着。直到赵凝找到了真爱,提出了离婚,打破了这种平衡。两人和平离婚,再见面还能做朋友,唯一的分歧点就孩子。赵言卿十七岁,叛逆期长了点,才高考完憋了一肚子火,一听到这消息暴躁了。但是木已成舟,在他们争着抚养权的时候她拖着行李就跑了。一跑就是两年。
赵言卿也真是不愧对于从小戴到大的天才光环,那两年愣是没让俩赵家寻到一点蛛丝马迹,都操碎了心。
最初知道赵言卿回来,还带了个崽子,赵老爷子,也就是她亲爷爷是勃然大怒,恨不得按死那个团子,被赵奶奶死命地拦住了。开玩笑,那是她亲曾孙。赵家就得了赵言卿一个宝贝疙瘩,就是她生出个球都是好的。
于是赵子安被放在了赵逸名下,名义上成了赵言卿的亲弟弟。皇城脚下本就藏不住什么秘密,再被赵言卿那么一闹腾,全天下都知道那是她亲儿子。
再说到赵子安的亲爹,那还真是父未详,唯一知道真相的赵言卿失忆了。问了她在阿尔勒的邻居们,都说她是出事前几个月前才搬到那里,深居简出,每天就只在那小镇附近聊猫逗狗,日子过得倒是舒坦,也没见过有人找过她。
在她才回来时倒是有个自称是孩子亲爹的来找过,被赵言卿拿扫把给赶了出去。靳少羽脸皮也是够厚,占着地利的优势天天跑来骚扰。还骗她说是孩子的亲爹,被拆穿了又编出一大堆鬼话糊弄。把她赵言卿当二百五耍呢!
关于孩子父亲的问题,她也思考过,其实她也是非常想把孩子父亲给找出来,但不是为了再续前缘,而是为了尽情蹂躏。因为她对那孩子父亲的定义就是一个抛妻弃子的负心汉,不然怎么会让她一个孕妇孤苦伶仃在阿尔勒生活那么久。
赵言卿是谁,她是赵首长的宝贝孙女,军区最年轻少将的独生女儿,她母亲在四年前赵老夫人去世后一跃而成赵氏掌舵人,母亲改嫁的顾氏虽说迁来皇城不久,但后来居上实力不容小觑。
她就是这么一个打一个喷嚏,地面都要抖三抖的焦点人物,所以外界传闻最广的版本则是她在法国勾搭到一只极品小帅哥骗色过后扔下别人带着孩子跑路了。
当然,这种猜测才更符合群众对她的幻想。在她沉寂两年过后,回到皇城依旧还是人们津津乐道的话题人物。
对于这一点,她也很无奈。
很长一段时间她一度走在街上都感觉自己是游街示众的死刑犯。但赵言卿是谁,别人看别人的,她依旧从容淡定地走自己的路,一个眼神角都不屑于甩过去。
赵言卿开着她的越野杀到学校。
才刚刚放学,小朋友们陆陆续续地蹦蹦跳跳往外走,不由得感慨一句,真是天真活泼!!!
自从她失忆之后就一直想重温一下自己的童年,也想试着和闺蜜们手挽手那么蹦跶几次,好歹都是天真活泼过那么一段时间,但她一丁点都不记得,实在是太亏了。
当然这种想法也只是想想而已,这种脑残掉价的事她还真做不出来的,这种画面强加到她自己身上,想想都掉一地鸡皮疙瘩。
赵言卿穿着黑色及膝紧身裙,外面套着一件黑色长款风衣,脚上踩着十四厘米的细高跟,及腰的微微卷曲的黑发在风中舞动,杀气腾腾。
保安室的小王远远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幅画面,两边都是葱葱郁郁的花木,背后是幼儿园的多啦A梦的卡通墙绘,唯独画卷正中央的人一身黑衣,像是从美国枪战动作大片中穿越而来的杀手级别人物。
他大惊失色,拨打了一个电话:“不好了,赵小姐来了。”
小王是新来的保安,他也是倒霉,第一天来上班就碰到自己学校领导和赵言卿掐架,原因就为了一个车位。而自己的顶头上司,清晨才在报到时见过的保卫科主任不但不出手阻拦,还要和他赌输赢。
那一天他输了五百,还没正式开始融入这份工作他就输掉了五分之一的工资。
嘉禾是靳家的产业,靳少羽那天去幼儿部开会,听下属汇报工作。来嘉禾读书的孩子家都不差钱,所以学校门口的停车位向来紧俏,幼儿部他也只是暂时代为管理,没有专属车位,当时恰好看到有一个车位空出来了,趁着旁边的大奔还没过去,一提速就把车位给抢了,抢完还优哉游哉地甩着车钥匙哼着歌得意地走了。
被抢了车位的赵言卿又围着学校转了两圈才停好车,这仇她是记着了。靳少羽也是冤枉,他虽然狂,但从不会在赵言卿面前狂,彼时赵言卿才从车库换的辆车开,也不能怪他没认出来。
靳少羽没认出来赵言卿,但赵言卿可认出来了他。奔到学校,逮着靳少羽拖到小花园一顿胖揍才消了火。旁边还有俩围观的,一个是保卫科主任,一个就是新来的保安小王。事后小王还被威胁,要是有一点风言风语他饭碗难保。好歹也是隶属于校董事会的人,靳少羽还是很注意个人形象的。
之后小王就成了靳少羽的专属线人小喇叭,只要赵言卿一出现就向他播报,否则饭碗不保。小王都快哭了,为了混碗饭也不容易。
说来也奇怪,虽然赵言卿是一丁半点都想不起来关于靳少羽的记忆,但是一揍他就是有那么一点难以言喻的熟悉感,顺手极了,就好像以前经常这么做。
靳少羽对于从小到大都挨赵言卿揍的这一点一直是拒绝承认的。
小王打完小报告再抬头人已经没影了,赵言卿此时已经杀到赵子安班主任的办公室去领那倒霉孩子。
安安的班主任姓云,是个三四十来岁的中年女人,微胖,戴着一副金丝边的眼镜。她推了推眼镜,表情很严肃:“赵小姐,安安这孩子很聪明,学习能力也很强,做为家长更是该规范自己以身作则树立榜样,否则一点有什么不好的习惯,孩子有样学样养成坏习惯,以后就难改了。”
赵言卿算是明白了,合着班主任以为是她在孩子面前抽烟带坏了孩子。虽然她完全不记得自己到底有没有在安安面前抽烟带坏他,但她还是毫不犹豫地把责任推到安安的曾外祖父,也就是赵老爷子身上。
“我明白我明白,这一点我已经说了安安的曾外祖父好多次了,在孩子面前抽烟也不收敛点。”
云老师扶了扶眼镜,张了张嘴还是没说出应和的话语,不敢。交代两句就让人把孩子领回家了。
安安回家之前还和刚挨完爸爸揍的维维说了声再见。
维维可没有时间理他,正扯着嗓子哀嚎求饶。
很久以前维维就对安安表示了强烈的羡慕,不管犯多大的错,赵家人都是云淡风轻地把人接回家一笔揭过,不像他,不管犯什么错,打一顿再说。尤其是安安的妈妈,看起来就好厉害的样子,对小朋友还和颜悦色。
迫于面子,安安没有说出真相。赵家两家子人,谁谁都把他当宝贝疙瘩宠着,唯独赵言卿对他该出手时就出手,毫不留情,不像其他人那么好对付,只不过她向来奉行“家丑不可外扬”。上次他摔碎了他曾外祖父最喜欢的古董花瓶,装装可怜眨巴眨巴眼就没事了。
可这招对赵言卿完全没用。曾经安安质问她,他是不是捡来的,是不是一点不爱安安,赵言卿回答曰:“你爸爸是负心汉。”早熟的安安秒懂了,从此也对那素未谋面的父亲多了点怨念,和着他是被他的负心汉父亲殃及了池鱼。
赵言卿是赵家的大心肝,赵子安是赵家的小心肝,小心肝始终比不过大心肝,所以赵言卿要教训赵子安谁都拦不住。
挑了个无人的角落,赵言卿和安安坐在小花园的椅子上,赵子安梗着脖子大气不敢出一个。
“怎么不说话了,在老师面前不是挺神气的?”
“妈妈我错了。”安安识时务为俊杰地快速低头认错,这是他总结出来的宝贵经验,不管自己有错没错,在妈妈面前都要先认错。
赵言卿挑了挑眉,手指搭在膝盖上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拍着,看得安安心里跟着她那手上上下下地跳个不停。
“错哪了?”
安安呆住了,心道坏了,以往只要他认罪态度好,再加上有曾外祖母护着,挨两下脑门蹦也就完了,今天他母亲大人居然心血来潮地问他错哪了。可是他也不知道自己错哪了啊!
“我不该上课迟到?”安安试探着问道。
说完脑袋就挨了一下敲,看来是错了。
“这是一回事么,你再给我好好想想!”
安安捂着脑袋终于又憋出来一个错,“我不该,不该骗维维,骗也嚼那苦苦的烟。”
脑门又挨了一下,安安连忙把另外一只手也腾了出来去捂脑门。
“再想!!!”
“我……我……”安安实在是想不出来了,脑袋有挨了两下,一肚子的委屈,包了包泪,嘴巴撅得老高,还是没忍住哭了起来,抖着嗓子道:“安安不知道哪里错了嘛~呜呜~~~”
“好好,别哭了。”赵言卿连忙把赵子安抱在怀里,这孩子哭得她也难受着,但还是不忘教训孩子,道:“记着啊,下次做坏事记得毁尸灭迹别叫人给逮着,这么丢脸居然被叫了家长。你姥姥说过,你妈妈我当年做那么多坏事可从没被叫过家长呢。”
“妈妈好厉害,安安给你丢脸了~呜呜~~~”
躲在花坛后边偷听的那位终于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言言,你这教孩子可真有一手啊,以后咱俩的孩子也这么教。”
“靳少羽你脸皮够厚啊,谁跟你咱俩,有多远给我滚多远,啊。”
安安看到靳少羽这个一直想要当他爸爸的怪叔叔,如临大敌,也不哭了,一抹眼睛,紧紧抱着赵言卿的脖子对靳少羽喊道:“妈妈是我的,不给你生小弟弟。”
之前赵言卿相亲的时候就是这么捣攒赵子安的,她告诉他,一旦她给他找了新爸爸立马就生个小弟弟,之后就不爱安安也不管安安了。这一招极其管用,至今只要是看到靠近赵言卿的雄性生物,无论老少,安安都会身先士卒率先开炮。
抱着孩子,赵言卿拔腿就走。
靳少羽死皮赖脸地跟在后面,“哎,重不重啊,还是我来抱吧。”
得到两枚大白眼还不罢休,一个劲地东扯西拉。
赵言卿不理他,他就逗安安,时不时摸摸他脑袋捏捏他粉嫩嫩的小脸,引得安安对他怒目相视,他非但不收敛,还回以一个异常慈爱的笑。
“欸,你能不能别对我家安安笑得那么****,毁三观。”
“什么你啊我的,咱们哪用分那么明白,你儿子就是我儿子,咱俩的儿子。”
赵言卿早就习惯了靳少羽的厚颜无耻,也懒得纠正他那自以为是的认知。
“你怎么过来了?”
靳少羽眼珠一转,刚要说话就被赵言卿给打断了。
“别给我瞎扯淡,我还不知道你,两眼珠子一翻瞎话连篇还不带重样的。”
“今天有晚宴要借你挡挡。”
“你妹的订婚宴?我跟她可不对付,我去你不怕我把订婚给搅黄了。”
“她叫靳辛辛,别老你妹你妹的,听着总觉着你在骂我。”
“呵!我骂你这么多,合着你就只觉得你妹这俩字是骂你了?”
“这不是同一概念,她配么,和她同一个姓就已经够倒胃口了的。”
安安搂着赵言卿的脖子已经睡着了,她调整调整姿势,示意靳少羽小声点。
“我来吧。”
赵言卿想着自己手也有点酸了再加上安安睡着了也不容易被吵醒就没拒绝,让靳少羽接了过去。安安在靳少羽怀里就像个小豆丁一样小巧,张着红润的小嘴呼呼大睡。
“靳辛辛这回订婚对象是谁啊?她订婚可黄了两次,这回要是又黄了拖累的是你靳家的名声。我说她也是倒霉,第一次订婚对象和一个女的跑了,第二次订婚对象竟然被一个男的给带跑了,一次比一次惊心动魄,跟演电视一样,你说这一次会出什么幺蛾子。”
虽然两次她都没去,但听赵妈妈回来的转述也是听得津津有味。赵妈妈后来评价道,虽说是个私生女,也上不得大台面,但是也太倒霉了,看来她妈造孽得的报应全报应在她头上了。
“她这回订婚对象是季逸。”
“季逸!!!”赵言卿十分惊讶,随后有些无语,“靳叔叔选女婿的眼光是越来越好了。”
靳少羽听出赵言卿言语中的讽刺,嗤笑道:“靳氏和季氏要合作,表达合作诚意最快捷的方式就是联姻。”
“怎么没把你送出去和亲,我对季家的小公主早有耳闻,就差借着你的面子一睹芳颜了。”
“季家那个彪悍的母老虎,我可无福消受。而且我一颗心都悬在你身上了,就算有那么一天我也会宁死不从的,你放心啊。”说完收敛了面上调侃的笑意道:“更何况但凭一个季氏,还不至于老头子把靳家独子给赔进去。”
赵言卿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这说明你还是很值两个钱的。”
“不知道我家那老头子借着这次订婚宴会不会又顺道谈了什么损人利己的交易,所以带你去走个过场,打个预防针。我还真有点怕他卖完女儿之后卖儿子。”
“靳氏和赵氏才谈崩了,我又这么做你女伴出现,是不是太惊悚了?你确定这不会更加快你家那位要把你卖出去的节奏?”
“我这是要让他明白,我对靳氏可没有什么感情,他没权利左右我的事情。”
“算了,看你这么倒霉的份上,我就勉强去参加那个做作女人的婚礼了。”赵言卿大公无私地决定奉献自己。
“看在你答应我的份上,我就原谅你之前挂我电话的错了。”
“你还得寸进尺了,我可听说了唐三说了,你这几天脑抽了,到处找牌搭子打麻将,个个顶着个王八脸回的家。你也是缺德,人钱输光了就在脸上画王八,还不准擦。我又不会打麻将,去的话不是摆明了给你机会报复。”
“怎么能叫报复,那是爱的涂鸦。”
“合着你爱一个人,人家就得脸上顶着一大王八在你面前晃悠,你还真够重口的。”
“爱的涂鸦也是因人而异的,如果是你的话,我会让你每天顶着我的吻在我面前晃悠。”说完还眨巴眨巴眼睛,抛了个媚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