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大利
这是一间干净空旷的房间。
房间内放置着一张床,床榻上卧着一个人。
是一个男人。
男人的五官深邃,面部俊朗,俊美的如同希腊神话中的阿波罗神。
只是眼睛紧闭。。
嘀嗒,嘀嗒,房间内响着医疗机器运作的声音。
机器上一串高低不一的曲线,表示着病人的脉动。
“BOSS,还没有醒,等等,左大人,你不能进去。”房间外传出一阵吵杂的争吵声。
“滚开~!再不让开,我打爆你的头。”狂妄不屑的声音响起,紧接着房间的大门被一脚踹开。
一个看上去颇为高傲的外国男子大步的走了进来,鹰眼窄鼻,看上去颇为狡诈刻薄。
他的眼睛里闪着奸猾的光。
“FAMK,没想到你也有今天,哈哈,为了一个女人,竟然独自跑去开罗,丢下黑手党不说,还丢下梵蒂冈的要务不管。你可真有闲情逸致,怎么着,现在被打伤了,阉掉了,成了阉鸟了,叫你小子平时这么狂妄,这下被打成了筛子了!”
外国男人似乎说不够,继续絮絮叨叨的说:被打中了,舒爽了吧?哈哈,听说那个女人还是一双破鞋,被人穿过的鞋子,没想到,我们的意大利黑手党教父竟然有这种癖好,喜欢别人穿过的破鞋。
外国男子越说越兴奋,越说越得劲,干脆整个人上前,坐到了床榻边上,开始嘲笑他的宿敌。
床榻上的宿敌,famk,意大利上一辈的黑手党教父突然隐退,权力交换,他和famk都有角逐下一任的教父的机会。
谁知道,突如其来的南亚势力政变的消息,打乱了他布局的脚步,他被教父吩咐去解决好南亚势力政变,famk却直接背着他,单独会见了上一辈的教父,获得了教父的支持,直接把famk扶上了黑手党教父的位置,结果他刚收拾好残局,一飞回意大利,就接到了famk当上教父的消息,这怎能让他不恼火呢,他之前甚至都布置好了成为教父后今后的整个日程,后续的宏伟计划,结果回到意大利,教父之位已经易主,他不得不对这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俯首称臣,他不甘心,很不甘心!!
于是,便有了一次又一次的刺杀。
每次刺杀,FAMK都能有惊无险的逃开了,他的计划周全,他确信famk根本不知道是哪路人马做的,参与的人都被他灭了口,唯独那次在普罗旺斯,明明他已经被自己的属下射伤了,就差那么一步步,他就能死了,教父的宝座亦会易主,但是偏巧还是让他逃走了!
不过这次,呵呵,他不会再那么幸运逃脱了。。
外国男人看到静静躺在床榻上的男子,男子的两个鼻孔还插在呼吸管子,呼吸轻微的,原本锐利的双眼紧闭,脸上扬起一抹残暴的笑容。
正好趁着这次一次性解决,永久的解决掉面前这个心腹大患,仔细想想还真是应该感谢那双破鞋。
他一边想着,一边一只手已经伸到了贺楼白夜的鼻尖。
正当他准备把插在贺楼白夜鼻尖的两个呼吸管子拿下的时候,他的一只手被狠狠的握住了。
“你想干什么,嗯,左维斯。”
这道声音异常冰冷,外国男人听到微怔一下,不敢置信的看着卧着自己一只手的另外一只手。
他竟然醒了。
没错。
贺楼白夜确实醒了。
竟然胸口传来的轻微疼痛感,引得他眉毛略微皱了一下。但他依旧平静眼眸平静,非常冷静的注视着坐在自己床榻上方的不速之客。
“左维斯,没想到你什么时候跟我关系那么好了,竟然特别跑来一趟看望我,真是让我感动。”贺楼白夜的话极有讽刺意味。
他的右眼如蔚蓝的大海,眸内闪烁的颜色清清浅浅,让人看不清楚,面上虽无表情,但是语气及其冷淡。
“左维斯谢谢你的关心,特别来看我这位老朋友,不够我现在没空招呼你,我的身体需要休息,麻烦你离开。”
贺楼白夜脸上挂着假笑,发出逐客令。
外国男人一听,脸色变的非常不好看,脸色一片铁青,放置在床单上的握成拳头,只是,又慢慢松开。
不着急,嗯。有的是时间跟famk好好交流。现在确实还不到时间,是自己太心急了,尤其是他现在又醒了,确实不宜久留。。
外国男人站起,脸上同样也挂着面具:
famk,那你就好好休养。身体要紧啊,你不在的这段时间,我会好好的替你招呼党内的事物的,你放心。
“这个左维斯太贪心,走的时候还不忘记夺权。”贺楼白夜看到已经转身走出房门的外国男人,锐利的眼睛眯起一条直线,眼眸射出一道冷光。
此人必定不能留~!
必须除掉他!
贺楼白夜的眼睛闪了闪,神色一片冰冷!唇边扯出一抹冷酷的笑容,笑不达眼,刚才左维斯骂他的宝贝是破鞋的话,他都听到了,,骂他宝贝就是找死!他一枪毙了他!但是现在的身体根本不允许,他的身体还没有恢复,需要静养。
他有的是时间,慢慢玩死左维斯他.。。
箬箬,唯有你,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你.
等到外国男人完全走出房门,门被关上后,贺楼白夜这才强撑身体,身体往右侧一歪,吐出一大口鲜血。
他受伤确实很严重了,都怪自己太多轻视敌人。
轻视敌人的后果,他如今已经浅浅品尝到了,胸口多了两个洞,离左心房右心房很近的位置多了两道深深地弹痕。他的箬箬也丢了,被他弄丢了。
贺楼白夜眼神氤氲,放在床单上的手掌紧紧攥紧。似乎攥出血了。
他本来以为自己有能力保护箬箬。
他确实也有能力保护箬箬,他的宝贝。
但是他确是食言了。
被两个黑衣人拖着身体,拖出教堂的那刻,他听到了箬箬的呜咽声,如此绝望,如此悲伤。
他却一点能力也没有,只是因为他亲敌,他认为他能行。
他一人开了飞机,跑来要带走箬箬,没有带随从,也没有带亲卫。
他听到箬箬放下自尊的求情。作为一个男人,竟然要自己的女人为自己求情,那是一种多大的耻辱。
他身体的血易一滴一滴粘稠的溅落在地上,血液流失的很快。
梵蒂冈的教皇,黑手党的教父,沙漠的不死之鹰的他竟然被一帮黑衣人像拖垃圾一样,拽在地上拖行,是何种的侮辱。
但是这种耻辱,远远没有箬箬的求情让他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