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里居然连一张你的照片都没有挂。”郭飞走进郭丽娜的客厅，一面接过郭丽娜倒给她的咖啡一面四处打量着，”像你这么漂亮的女人，这可真是难得呢！”
“我不太喜欢照相。”郭丽娜笑了笑，”有什么事直接说吧。”
“我听曹先生说，你拒绝了他的求婚，为什么？你不是说你很爱他吗？”郭飞问。
“这种事情，他也要委托一个侦探帮他查吗？”郭丽娜苦笑，”就是那么简单，我不能嫁给一个心里爱着别人的男人。”
“哦！”郭飞点点头，”我懂了。”
郭丽娜露出不耐烦的神色来，她用眼神下着逐客令。
郭飞知趣地站起来，走到门边，又退回来。
“我还有一个问题，”郭飞说，”你整过容吗？”
郭丽娜的身体突然摇晃了一下：”你，你说什么？真荒谬。”
“昨天天丽整形医院有一个叫张杰的整形医生跳楼自杀了，警察发现他的自杀有些古怪，所以就搜查了他的家，后来在他的电脑上查到了一份客户名单，奇怪的是，这些人不是天丽整形医院的客户，而是一家叫爱漂亮美容公司的客户，警察还查到，这个张杰就是这家美容公司的大股东，而这家美容院其实并不具备做整形手术的资格，可是他们私下违规给很多人做了整形手术，当然，这些对我没什么意义，可是，我很好奇，因为在发现的那张客户名单里，有你的名字和身份证号码。”
“嗯，原来是这样。我没整过容，可我的确办过一张爱漂亮美容院的护理年卡，”郭丽娜笑着，”每个女人都有一张这样的卡，这有什么问题吗？”
“哦，是这样，因为在那张客户名单里，还有一个女人的名字，一个你很熟悉的名字杨梅雪，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你和杨梅雪所谓的美容护理费居然都同时高达20万元，而你的这笔费用，为什么又会记在张杰的账上？你们之间，有什么特别的交易吗？”
“好吧，”郭丽娜的笑容冻结了，她叹了口气道，”我承认，我是做过整容手术，因为我的下颌骨太宽，鼻梁不高，身体有些胖，我想变得更漂亮些，这有错吗？你应该知道，大多数男人都像曹鹏辉一样，女人的漂亮就是一种优势，所以我宁可变成狐狸精，而不作自我折磨的伪君子和可怜虫。这是我的私事，其实我用不着跟你解释，至于费用问题，那是因为我和张杰之间签了一个协议，手术成功后我会做爱漂亮的代言人，所以手术费全免，至于杨梅雪是不是也跟他们签了一个类似的协议，我就不知道了，这个答案你满意了吗？”
“问题是，”郭飞说，”警察的确发现了几份代言协议，可是代言人并没有你，也没有杨梅雪。”
“还有，”郭飞拿出一张照片来，递到郭丽娜的面前，”你看，这个女人像不像杨梅雪？”
郭丽娜看见那张照片，喉头立即发出一声呻吟。
“她叫张欣，我觉得有七分像，只是瘦了些，也难怪，她一直很劳累，在一个洗脚城打工，挣钱供她的男友到泰国去留学，后来男的却变了心，在泰国娶了个泰国老婆，”郭飞又拿出一张照片来，那张照片上的女人脸上布满了狰狞的伤口，”这是去年她发生车祸后的照片，当时她被送到第二人民医院救治，大概是由于付不起医疗费，她偷跑出了医院，以后就再没人见过她。直到昨天警察从程科的电脑里找到了这两张照片，是手术前后的对比照片。张杰动的手术，他的手艺真是太精湛了，我想他舍不得扔掉这两张照片，大概就是因为这是他最成功的案例吧，可惜了，见不得光。由于这个档案夹的名字叫张欣而不是杨梅雪，所以警察把这张照片和法医那里的档案照片做了对比，面部特征相似率达到了99.9%，而曹鹏辉所提供的杨梅雪的照片与法医那儿的档案照片对比，相似率只有64.2%，也就是说，死去的人根本不是杨梅雪，而是张欣。”
郭丽娜瞪着郭飞：”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别那么看着我，”郭飞说，”马上就要讲到这一点了。你听过’郭丽娜大闹日本记‘的故事吗？今年5月，杨梅雪去了泰国旅游，她在那边大闹了一家泰国商场，你说巧不巧，那家商场就是张欣的男友所娶的那个泰国老婆的家族产业。所以呢，基本上我们都可以肯定，从去泰国开始，张欣就已经以杨梅雪的身份开始生活了，可是问题是，真的杨梅雪到哪里去了呢？”
郭丽娜捂住胸口，开始喘气。
“我找杨梅雪找得很辛苦，有一天在坟场整整等了一天，可她居然连自己母亲的忌日都忘了去，这也太反常了，哦，对了，那天你也去了……去祭拜一位老师，是不是？可是我前天又去了一次坟场，顺便也去看望了你上次看望的那位’长辈‘，我记得你的那把康乃馨是放在第五十一排第三个，但是我很惊讶地发现那个人根本不是九月十号去世的，而且我也查到，他是一位电脑工程师，根本不是一位中学老师。”郭飞说，”所以，你对我说了谎。”
郭丽娜脸色苍白，一言不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