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如电光交错,瞬息变换。
从两人一上场,比赛开始,众人视线就被辟灵珠所隔绝。平静了一段时间后,有零零散散的兵器碰撞声响起。而后不知怎么的,就听见求仙一声大吼,接着是柳永认输。
最后,反倒是求仙莫名其妙飞了出来。
比赛结束,辟灵珠的烟雾散开。场中柳永跪在地上,双眼血迹斑斑,面色惊恐。高师叔站在柳永前面,脸色阴沉。
“这是怎么回事?”所有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包括雪青岚、雪依、紫纱等人。
艾莺莺将艾青叫到一边,还未说话,就听见求仙大吼,紧接着战斗结束。
“对同门师兄弟下死手,你已触犯了宫规。”高师叔眼中精光闪过:“我自当代宗门,除掉你这凶手。”
黑气涌动,天空刹那暗了下来,高师叔就准备动手。
“慢着!”雪青岚忽然喝道。
高师叔瞥了雪青岚一眼。
“高师弟此话恐有不妥。”雪青岚眉头皱着站起来:“首先,整片擂台都被遮盖,比赛中究竟发生过什么,我们并不知晓。其次,就算求仙罪当致死,也不应该由你来执行。”
高师叔冷哼一声:“若不是老夫出手,柳永焉能活?此子心肠太毒,如果留下,将来对我雪神宫必是祸害。”
“有没有罪不是你一句话就能定的,宫内自有宫规,还不用师弟出手。”雪青岚道:“我自会派人仔细调查此事,如果师弟所言属实,自当给柳永一个交代。但是现在,师弟还是稍安勿躁为好。”
雪青岚如此说话,高师叔也知道再想动手是不可能了,只能恨恨作罢。
这里闹剧发生的太快,尤其是当高师叔决定出手时,天地色变,将宫主雪崖的目光也吸引了过来。
低头与雪无痕交代了一下,雪崖放弃了那边擂台的观战,飞了过来。
“什么事啊?闹得高师弟如此愤怒。”雪崖飞过来,看到高师叔周身煞气缭绕,顿时眉头一皱,不满道。
“求仙在比赛中对同门下狠手,若不是师弟出手及时,恐怕柳永师侄就会当场毙命。”高师叔不吭不卑道。
好一个恶人先告状!求仙心中暗道,他揉了揉胸口。胸口被那高师叔的气所伤,已是一片乌黑。
雪崖偏头,看见求仙这里状况,顿时手一挥,一颗淡黄色丹药飞至。灵力轻轻撬开求仙嘴唇,让丹药飘进。
丹药入口,化作一阵清流,迅速拂过求仙胸口,舒适不已。求仙拉开衣衫,看见那乌黑之处明显减退几分。
“谢宫主。”求仙拜道:“宫主英明,是一开始柳永对弟子下死手,弟子不得已才反击,还望宫主明察。”
“起来吧。”雪崖手一挥,脸上罕见的现出几分大义凛然:“雪神宫是个按理说话的地方。你有没有罪,不是任何人一句话就能定的事,我们自当调查。在结果出来之前,谁也不能对你出手。”
雪崖偏头看了高师叔一眼:“师弟,你也不能出手。在这件事没有查出结果之前,求仙依旧能参加正常的雪神试。”
高师叔脸皮抽搐,声音寒冷,恨恨道:“知道了,宫主。”
“好。”雪崖点点头:“那就先不要干扰比赛了,我们自会调查这件事,给双方一个合理解释。高师弟,你继续主持比赛。”
高师叔沉着脸点点头。
柳永已经瞎了,跪在台上不知所措。从弟子中,急忙上来两个人,将他扶了下去。雪崖看着那残破的双眼,眉头皱了一下。
“把这个喂他服下。”叫过来一名弟子,雪崖掏出一淡黄色丹药,嘱咐道。
“是,宫主。”那弟子匆匆而去。
深深地看了求仙一眼,雪崖仿佛要将求仙记在心里,这才冲这边看台上的雪依和雪青岚点点头,离去。
比赛继续。
求仙默默坐在参赛弟子的最边缘,调理着体内灵力。有宫主的那枚丹药帮助,再加上求仙运转药理,伤势已经恢复许多。相信用不了一天,就能全部恢复。
那边,艾莺莺匆匆而来,满脸担忧道:“师兄,你没事吧?”
“没事。”求仙心中一暖,摇摇头:“宫主赐了我一枚丹药,对伤势极有好处,已无大碍。”
“对不起,师兄。”艾莺莺愧疚的低下头去:“我不知道艾青居然会做到如此程度,否则我一定会阻止他的。”
求仙知道艾莺莺有自己的难处,摇了摇头:“好了,别自责了,我这不是没事吗?”
艾莺莺拼命摇头:“师兄,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她坐在求仙身边,把头埋在怀里,香肩一颤一颤,抽噎着:“如果不是我,也不会将师兄陷入如此危险境地。”
求仙心中一疼,手伸到半空,犹豫一番,最终还是落下,搭在艾莺莺肩上。
臂膀稍稍用力,将艾莺莺搂在怀中,安慰道:“好了,莺莺,不哭了。”
“你不知道……我那一刻,有多担心,有多后悔。”艾莺莺哭的稀里哗啦:“我已经找过艾青了,但艾青说,他不会放过你的,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不会放过我?求仙眼中精光一闪,正好,我还没打算放过你呢!
小黑站在地上,两只前脚搭在艾莺莺胳膊上,用它的小鼻子蹭着艾莺莺的脸庞,不断发出“呜呜”声,似乎也在安慰艾莺莺。
两人都安静下来,谁也没有说话,只有艾莺莺的抽噎声和小黑的呜呜声不时响起。
求仙搂着艾莺莺,忽然第一次觉得自己嘴很笨,根本不知道在这个时候应该怎么安慰艾莺莺。他能做的,只有胳膊更用力点,将艾莺莺搂得更紧。
艾莺莺哭了一会儿,终于是缓过劲来。抬起头,眼圈还有些红红的。
“师兄,对不起。”小嘴一撅。
求仙嘴角一动,笑道:“好了,我没有怪你。”
“谢谢,师兄。”艾莺莺轻轻咬嘴唇,低声道。
和风、旭日、翠柳、小黑。景物十分应景,求仙搂着艾莺莺,一时间有点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