挤满了酒楼的食客纷纷倒抽一口冷气。
把王妃当奴隶使唤?这吴三海的胆子也太肥了吧!
平日里借着永安公主的名头作威作福也就罢了,现在居然胆子大到连燕王的逆鳞都敢碰,这要是再过几天,还不得反了天?
虽然他们都没见过燕王妃的真容,但是那画像他们却都早已烂熟于心,这吴三海定然也是见过那画像的,如果见到王妃本人不可能认不出来,唯一的解释就是吴三海根本没将燕王放在眼里,所以自然不会对王妃尊敬。
想想看,王妃本就是一介平民,离了燕王,一个女人在这世道上肯定是寸步难行,那生活一定过得极为凄惨,想要活下去就得干活,而王妃又是外地人,不懂行情,被骗去当女奴也不是不可能。
吴三海顿时吓得浑身发抖,一个劲地朝着曹宇爬去,
“燕王明查,小人冤枉啊,小人从未见过王妃,就算见了,那一定是当祖宗一样供起来的,又怎敢把王妃当下人使唤?一定是有人诬赖小人啊燕王!”
曹宇冷冽的双眸里,滔天的怒火蓄势待发,看着爬过来的吴三海,十分果断地将其拎了起来。
吴三海横向发展的身体自然是比不得曹宇,所以此时整个人是仰着脑袋的,粗大的脖子被勒得像烤肥肠一样,整张大饼脸更是一片酱紫。
“明察?你是在质疑本王的人办事不力?”曹宇冷冽的凤目里寒光四射,恨不得立刻将面前这头肥猪千刀万剐。
该死的!真当他什么都不知道?
筝儿一连消失几天,他还以为她只是不想见他所以才躲着他,没想到是被吴三海这个混账给收了下来当女奴!?
他捧在手心里,恨不得给摘星星摘月亮的人,居然被一个小小的酒楼老板挥之即来呼之即去?
他视为珍宝的人被人践踏了,没有立刻要了他的命,已是最大的仁慈,还想求饶?门都没有!
“小人,小人不、敢,咳咳咳……可是,可是小人真的没有见过燕王妃,何来使唤一说?”吴三海涨红着一张脸道。
“你在质疑本王说假话?”曹宇双眼微眯,眼光似锐利的苍鹰一般直击吴三海。
明明艳阳高照的天气,吴三海竟冷得浑身直发颤,嘴唇似中毒一般一片紫黑。
曹宇忽然哂笑一声,手一松,弹弹身上并不存在的尘土,负手而立,一身月白长袍,宛若九天之上的神仙,超然脱俗,
“也罢,既然你不信,那便将你店中打杂的伙计全部叫来,本王自会找到本王的王妃。”
跌坐在地上的吴三海很快爬了起来去后院召集伙计。
说燕王妃在他酒楼当奴隶,这怎么可能,听起来就像是天方夜谭一样。
他吴三海能坐到梦仙楼掌柜的位置,就是凭借多年来识人的本事,又怎么会认不出燕王心心念念的燕王妃?
除非燕王妃根本不再他的店里!
所以,就算燕王现在说燕王妃就在他店里,他也是不信的。
梦仙楼里招女人一般只会招两种,一种便是姿色上佳可以陪客的,另一种就是打杂的女奴。
至于男人,凡是能吃苦耐劳的,他都招。
所以很快,吴三海便将一众良莠不齐的女人全部集结起来,而女人另一旁则站着酒楼的男伙计。吴三海匆匆扫了一眼一众男女,顿时眉头一皱,
“新来的那个穷酸书生呢?”
众人相互对视一眼皆摇摇头,吴三海瞬间脸一黑,不过很快就恢复了,
“算了,先不管他了,你们赶紧跟我过去。”
那穷酸书生虽然看起来柔弱得很,但的确是个男的,燕王还不至于找个男的当王妃吧!
后院的一众男女纷纷跟在吴三海的后面,其中几个姿色不错的女人甚至还聊起天儿来。
走在最后面的一个一袭青衫的女子忽然捧着一张鹅蛋脸一脸痴迷地道,
“燕王今天居然来梦仙楼了!这简直像是在做梦一样!”
听到身后的声音,前方一个内里只穿了一件肚兜的红衣女子挺了挺胸脯,回头嗤笑一声,
“梦仙楼可是洛阳数一数二的酒楼,燕王来这里很正常。”
青衫女子顿时拉下一张脸,阴阳怪气地道,
“姐姐长得好看,见到燕王的机会自然就多,哪像我们啊……一年能见一回都是天大的福分。”
红衣女子前方的几个女子听到这话皆转过身来,眼中的嘲讽毫不加掩饰,
“是啊……姐姐裙下之臣那么多,自然不会在乎燕王,不若这次姐姐就别去了,把机会都留给我们吧……”
“就是啊……燕王每次来都是姐姐在服侍,这次就让妹妹们代劳吧。”
红衣女子顿时冷笑一声,极为不屑地看着一众女人,
“我就是不去,只怕燕王也看不上你们这些庸脂俗粉。”
最后面的青衫女子好笑地看着红衣女子,
“你!你以为你是个什么好东西?说我们胭脂俗粉,你自己就不是?你们说是不是啊?”
其他女子皆是娇笑一声,纷纷附和,
“是啊……红衣姐姐虽然长得好看,可是不见得比我们干净呐……昨个儿好像才巴结上一位年过半百的老将军呢……是不是?”
不待红衣开口,另一个女子接着便道,
“是啊……我也看见了呢……啧啧,姐姐的口味还真是……”
红衣顿时恼怒,猛地停下大喝,“你们胡说什么?信不信我撕了你们的嘴!”
最后面的青衫女子顿时往后跳了一步,拍了拍波涛汹涌的胸脯,浮夸地大叫起来,
“哎哟……奴家好怕怕哦……将军,来保护人家嘛……”
“咯咯咯……”一众女子皆握着帕子掩嘴轻笑,气得红衣粉拳捏得嘎吱响。
听着身后吵吵闹闹的声音,吴三海很是烦躁地大喝一声,
“吵什么吵!再吵都给老子滚回去!”
一句话,所有的女人瞬间闭了嘴,那些原本打杂的下等女奴则是心中暗暗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