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师神情讪讪,“是。”
咔墨御一偏头,视线落在司马懿手中折成两段的笔,没有说话,司马懿神情闪烁,许久之后重归平静,“墨御,你以后就跟在刘筝身边,她若有什么要求,尽管照做。”
墨御神情一片淡漠,拱手作揖,“是,义父。”
“师儿,那个盗走四象鼎的人就由你去追查,切记不可打草惊蛇。”
“是,父亲大人。”
领了命,两人双双退下,司马懿重新拿起一支笔,却是再也看不进去,揉了揉眉心,躺在椅子里闭目养神。
他今天接过刘筝的画,看到鼎的第一眼便知道那鼎其实正好就是他所收藏的四象鼎,只不过巧合的是,恰好在刘筝寻来的今天,四象鼎被盗了,司马懿没理由不怀疑盗走鼎的那人跟刘筝是一伙的,但是眼下他又没证据……恐怕还得找到那个人才行。
……“大人,您这边请~”老公公佝偻着腰引着人朝太医院走去。
“有劳了。”刘筝提了提药箱跟在公公身后,黑蟒化成的小老头则跟在刘筝身后,视线懒洋洋地扫过四周的景色。
吱嘎太医院的大门打开,迎面一股浓重而刺鼻的中药味,里面的人不多,但个个都忙碌得脚不沾地,谁也没注意到门口的一老一少,还是老公公轻咳了一声,众人才将视线移向门口的两人。
“这位是司马大人推荐来的太医丞,许摇许大人,旁边这位是许大人的药童,黑蟒。”
正在摆弄药草的太医令忽然停下手里的工作走了过来,上下打量了一眼刘筝,眼里的轻蔑显而易见,不过碍于老公公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太医令终归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提醒了刘筝一些太医院当值的规矩。
老公公离开后,太医院的其他人各忙各的,完全没有人搭理刘筝,像是提前都说好了一样,每个人看见刘筝也都视而不见。
毕竟能进太医院的都是通过层层选拔留下来的,不像眼前这两人,半路杀出来进了太医院不说,还占了太医丞这个不小的官职,再加上刘筝看起来只有十七八的样子,俨然一个少年郎,哪里像是懂医学的样子,所以自然也就没人把他放在眼里。
黑蟒看着这些人一个个仿佛下巴有病似的高高抬起,气得只想打人,好在刘筝一把拦住,这才没在太医院当值的第一天就动起手来。
当然,太医院的人不把刘筝当回事,刘筝也乐得所见,借着司马懿的名头,虽然没人喜欢,但也绝对没人敢打扰。
因为太医院人不多,再加上是太医丞,所以刘筝有单独的房间,黑蟒作为药童睡在外间,一连半个月,刘筝闲得好似没事人儿一般,躲在屋里不是炼器就是炼丹,精神力耗空之后就修炼灵力,很是充实。
倒是太医院的其他人,也不知是哪位娘娘还是皇子生病,整个太医院的人整天忙忙碌碌,越到后面,太医院的气压就越低。
刘筝的房间里,黑蟒盘成一盘守在门口,刘筝坐在床榻上,闭着眼打坐恢复亏空的精神力。
半响后,刘筝睁眼,从空间戒指里取出自己刚刚花费大精力才炼成的二品丹药,养颜丹,心里一阵喜一阵哀。
点开系统界面,刘筝一眼扫到收付款下醒目的红色,心里一阵滴血,为了成功炼制二品养颜丹,同样的材料她几乎废了整整十份,而每一份药材的价格,那是贵得简直没天理。
不过好在最后一份终于成功了,要不然她就要被自己给气死了。
眼看着天色还早,刘筝准备再去一趟药材库搜刮一些自己能用到的药材,刚推开门,刘筝就被院里的景象吓了一条。
原本太医院的药田里种植着许多名贵的药材,而药田的旁边则摆放着平日里晒好的药材,可是今天,刘筝看着满院的狼藉,心里一阵一阵的抽疼。
谁这么糟蹋好好的药材?不稀罕完全可以留给她的嘛!
深吸一口气,刘筝径直朝着距离自己最近的那块药田而去,那块田里种植的是一大片党参,可作为一品丹药气血丹的药材之一,但此时泥土朝外翻出,大多数党参的根被破坏,刘筝看着一旁的小医官,心疼得滴血,“这是谁干的?”
小医官本就在记录损失,此时听到刘筝问话抬起头,当看清来人之后,又不屑地将头拧了回去,刘筝差点被气笑了。
司马懿那么拽都没敢这么做,一个小小的实习医生居然还看不起她,真当她是软柿子,随便捏?
“我再问一遍,谁干的!?”
小医官到底太小,被刘筝气势一压,立马老实就讲了,“是张贵人。”
“怎么回事?你仔细说一遍。”
小医官看了一眼四周,发现并没有人注意到他,这才小声凑到刘筝耳边道,“半月前,后宫的张贵人脸上突然起了好大一片痘痘,这事本来是由前太医丞钱大人看的,但因为钱大人用错了药导致贵人脸上的上痘痘更严重了,钱大人被撤职关押,此事便落在了太医令的手上,这半个月,太医院都在忙贵人的脸,但是一直没见好,张贵人就跑来砸太医院了。”
刘筝拧眉,看着满院被毁坏的药草,心里一阵疼惜,对那个没见过面的张贵人自然没什么好印象,“这张贵人究竟什么来头,太医院怎么说也是给陛下看病的,她一个小小的贵人居然有胆子来砸太医院,这不是不把陛下放在眼里嘛!”
小医官听得心肝儿直颤,连忙上前要捂住刘筝的嘴,奈何刘筝比他高,小医官一阵上窜下跳,拼命示意刘筝别说了,“你快别说了!要是让贵人听见,那是要掉脑袋的!”
刘筝挑眉,“呵!这太医院竟然还有张贵人的耳目?”
“嘘!小点声!小点声!!!”
小医官喘着气瞪刘筝,“张贵人是东莞太守张缉的女儿,背后可是有郭太后撑腰的,你不要命了,我还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