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大事方面她义不容辞,只是……她不明白,偌大一个天谴队难道还找不到几个能解决问题的人,需要她帮忙?
何况,她就算去,也不想跟天谴队扯上关系。
天谴队……说好听点叫异能者组织,说难听点,那就是一个疯子集中营,她可不想问题还没解决,后院就先起火了,“天谴队的人才那么多,中校会需要我一个小丫头解决?”
中校闻言脸色略微有些阴沉难看,尤其是想起两天前军事会议上那几个老家伙冷嘲热讽的嘴脸,就让人火大,“二号去越南的时候无意中把病毒带回了国,天谴队除了外派的十三号,无一人幸免……”
刘筝:“……”
看着中校那张比锅贴还黑的脸,刘筝可以想象这件事所造成的后果和影响,只是,什么病毒会这么厉害,连二号都感染了,要知道天谴队的人可都不是普通人似是看出刘筝的疑惑,章恩中校忽然伸出右手,一枚珠子大小的蓝色气泡赫然浮现于掌心,蓝色的气泡里是一滴红色液体,如果不仔细看,很容易被人忽视。
中校随手一扬就将手中的气泡朝着刘筝的方向抛了过去,神情凝重地道,“这是我从二号体内抽出的血样,你用精神力内视看看。”
刘筝闻言低头看着掌心里液体,随即抽出一缕精神力探入其中。
红色的液体里是数以百计的血细胞,其中最让人在意的就是有那么几十个血细胞的外层附着着一层黑色且粘稠的物质,那些物质像是有自主意识一般一点点将血细胞腐蚀殆尽,之后又迅速附到另一个血细胞上,速度之快让人诧异不已。
外界不过一眨眼的时间,蓝色气泡里的血样就已经完全变成了黑色,跟她之前内视看到物质一模一样,粘稠且带着腐蚀性。
刘筝微一沉吟,拇指食指一夹,掐破了手中的气泡,就看见那黑色的物质疯狂地朝着指尖钻去,不过片刻,刘筝就看着自己的左手由指尖到掌心完全变成了黑色,甚至隐隐有朝着手腕蔓延的趋势。
皮肤下纵横交错的黑色血管像是一张铺天盖地的网,一直顺着手臂朝心脏而去,然而大片的黑色在涌到臂膀处时却突然戛然而止,紧接着便如潮水般退了回去。
刘筝立即挑破指尖,将毒液逼了出去,随即用水珠将其重新包裹住。
刘筝看着圆润的水滴慢慢被冰封,随即化为齑粉消散于空中,这才抬眸看向对面的老人,“这就是您找上我的原因?”
中校点头,“这种病毒靠皮肤传播,你的能力可以克制。”
感觉着体内依旧残留着的灼痛和无力,刘筝沉默起来。
事实上,这种病毒比她想象的还要难缠,虽然自己是有办法克制,可那也仅限于自己,至于救人……根本不可能。
刘筝看着自己那只依旧有些不正常左手,心里陡然升起一抹苍凉,“中校,您很清楚,我的能力只是克制,而不是根治,所以您来这里的真正目的只怕是为了拿我的血样吧~”
“……”
刘筝很清楚,虽然自己使用力量的方式和那些异能者不同,但本质上都是对自然力量的掌控和使用,普通人或许会承受不了她血液中的抗体,但是天谴队的那群异能者肯定能借用她的抗体得以恢复。
见中校沉默,刘筝就知道自己猜的已经八九不离十了,救人什么的都是其次,眼前的这位最根本的目的只是想通过自己来给那些天谴队的成员治病罢了。
天谴队是国家的秘密武器,不到万不得已是不能动用的,可是现在有人告诉你他们全军覆没了,你觉得身为天谴队最高领导人的他,还会被允许轻易外出?
只怕是眼前这位对军方做了什么承诺罢了,而这承诺八成就是治好他们……所以他来找她,成了,则救活一群‘国家栋梁’,不成,顶多就是再休眠一具躯体罢了。
这个算盘打得不可谓不好!只可惜她刘筝也不是任人揉捏的软柿子!
“中校,这应该是我们第二次见面吧。”刘筝说着忽然自嘲地笑笑,“两次见面,两次都是您在向我单方面提要求,我在想,是不是下次您再来找我的时候,我就应该把我的命也交出来?就为了你口中所谓的家国情怀、民族大义?”
“刘筝!!!”中校低声怒吼,一张苍老的面容是那么地阴沉难看,“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刘筝眼底的讽刺落让章恩觉得此刻的自己就像个被看穿心思的小丑,不!他决不允许任何人诋毁他心中的信仰!
章恩深吸一口气,这才按捺下想要动手的冲动,看着对面那张过分稚嫩的脸庞,心里对那一位的决定头一次有了动摇,“孩子,祖国没有你想的那么冷酷自私,只是很多时候的很多决定,并不是祖国的本意,而是一种无奈的妥协。”
章恩说这话时,苍老的面容头一次有了无奈和悲哀,刘筝还想再说什么,最终只是张了张嘴,将那些质问全都咽了回去。
其实,说到底不过是一点儿血样罢了,自己压根不在乎,只是,令自己感到失望的自始至终都只是隐瞒和欺骗罢了!
刘筝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只是心里依旧有些沉闷,抬起自己那只刚刚试过毒的手,另一只手指尖轻划,取血,封伤口,一套动作行云流水般的简单利索。
将封好的血样抛给对面的老人,刘筝头也不回地朝林子走去。
章恩看着手中那能救整个天谴队的血样,又想起军事会议里提到的其他几条,忍不住叫住身后的人,“等等!”
刘筝回头,眸光已经有些泛冷了。
章恩知道这个时候再开口提要求很过分,但还是厚着脸皮道,“我刚刚说的你可以考虑一下,我们是真的需要有人能去越南执行任务……那些人选里,无疑你是最合适的……”
刘筝定定地看着章恩,语气凉薄,“我不是军方的人,没有那个义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