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就受了伤,再加上给二哥连续做了五个小时的高强度手术,刘筝在刚刚一沾上床的时候就已经睡着了,架不住又被宿离殇揪了起来,积压了好几天的脾气彻底爆发了,“你干什么啊!!!没看见我在睡觉?吵吵吵,烦死了!”
刘筝说完一把扯过被子继续睡,看着手里被抽掉的被子,宿离殇愣了愣,眼神愈发阴沉,自嘲地笑笑,“呵~我还真是多管闲事!”
已经闭上眼睛的刘筝就听见房门哐地发出一声惊天巨响,感觉那声音像是要把房门拆了。
本来困得不行,现在反而睡不着了,刘筝蓦地坐起来,挠了挠鸡窝一样的头再次倒下,算了,管他干什么?
病房门外,宿离殇气呼呼地朝着医院外走去,一身寒气吓得周围有心搭讪的小护士也不敢再上前,一个个看着那个浑身散发着戾气的男人坐上车离开医院。
大街上,一辆并不起眼的商务车不停地加速、超车,本就拥挤路段一下子陷入瘫痪,有好几次,商务车的车头险些撞上其他车辆,惹得一整条路上的鸣笛声、叫骂声不断,“卧槽!你会不会开车啊!”
“要死啊!!!”
宿离殇冷冷地扫了一眼后车镜里骂骂咧咧的驾驶司机,车速不减反增,因为帝择天不喜欢太高调,所以他的商务车是最普通的型号,只是车虽然只是辆商务车,但车内的所有性能却是达到了专业赛车的级别。
驾驶司机还没骂够,就看见不远处的商务车再次提速,整辆车像流光一样七窜八窜就窜没了影,同样被堵在这条路上的一辆红色跑车缓缓摇下车窗,里面的男人探出头来望着消失的车影,喃喃自语,“商务车什么时候跑这么快了?不行,我也得去买辆。”
宿离殇此时心里一肚子火,左手握着车把,右手不断换挡,耳边是赛车一般的轰鸣声,眼看就要从这条公路上冲出来的,放在副驾驶上的手机却突兀地响起,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宿离殇迟疑了两秒这才接起。
那头一个和蔼的男声响起,宿离殇安安静静地听了一会儿这才挂掉电话,车头猛地调转朝着市中心而去。
红色跑车里的李闻钧低着头透过鼻梁上的小黑眼镜看着消失又回来的黑色商务车,忍不住咧嘴一笑,原本被后面车辆给堵死的李闻钧直接发动车子猛地朝后撞去。
嘀嘀嘀!!!
身后的车里发出一阵报警声。
“前面的你是不是有病啊,你撞我的车?”司机探出头来指着李闻钧的车破口大骂。
李闻钧看了一眼后视镜这才看清身后的驾驶司机恰好就是刚才一直在骂商务车的那个,李闻钧才懒得管这些,借着跑车的超强力马达,硬是将后面的车给推了出去,而他自己则一个帅气的飘逸脱离堵车大队。
“你XXX的以为自己有辆跑车了不起啊,我草XXX的。”
男人还在骂,而宿离殇的商务车却已经冲了过来,本来不想浪费时间,可超强的记忆力一下子就分辨出了驾驶司机的声音,宿离殇嘴角顿时勾起一抹冷笑,脚下油门一踩,冲着那辆普通轿车直直撞去,将还没反应过来的普轿直接给掀出去好几十米远。
车上的男人终于坐不住了,推开车门冲了出来,看看自家被撞得变形的前盖,再看看对面完好无损的商务车,直接就炸了。
他大爷的,跑车司机他惹不起,这么个没特色的商务车竟然也敢撞他?还tmd自己的车被撞坏了,人家的反而好好的。
有没有天理?
“兄弟我说你是哪条道上的?知不知道你爷爷我是谁?”从普轿上下来的年轻小司机一身嘻哈打扮,痞痞地往商务车前一站,指着自己问对方。
宿离殇从车上下来,盯着痞子少年那只碰过自己车的手不说话,痞子少年见状更加有恃无恐,看来眼前这个小白脸还是个软蛋。
“哎!问你话呢!”
李闻钧看着痞气十足的少年,脸上多了一丝玩味,直接躺在自己的驾驶座上看着好戏,脸上的笑意还没扩散开来,就看见商务车上下来的男人。
李闻钧的脸瞬间就变了,也顾不上自己是因为好奇想要凑热闹,车子一发动,立马就溜了。
宿离殇眼角的余光也扫到了那辆拉风的红色跑车,本想着收拾完这个少年就把那辆跑车给拆了,不过现在……哼!算你跑得快!
见男人半天没搭理自己,少年傲然地走到宿离殇的面前,可惜因为身高差得太多,少年往旁边一站,气势立马就没了,看到宿离殇扫过来的视线,腿不由自主地开始打弯。
宿离殇薄唇轻启,冰得掉渣的声音响起,“哪只手?”
“啊?”痞子少年一脸莫名。
黑影一闪,宿离殇修长的腿抬起,将少年的手踩在脚下,戾气十足地从怀里掏出一整叠红钞扔在旁边,“买你的车和你的右手。”
说完抬脚利落撤身,商务车飞速地擦着少年的脸而过。
少年吃痛地捂着自己的手,一脸哀戚,恶魔,那绝对是个恶魔!
……刘筝这一觉睡醒的时候已经到了晚上,只是,这一觉不是自然醒而是被冻醒的,尽管身上盖着被子,刘筝还是觉得夜里的寒气凉得瘆人。
因为是夏天,所以被子并不厚,看着在沙发上睡熟的三哥,刘筝蹑手蹑脚地从客室取了两床被子,一床薄的给三哥盖上,一床厚的加盖在自己身上。
以为是被子太薄,夜太凉,刘筝并没有多在意就又睡下了。
半夜,蜷缩成一团还是不能消减身上的寒气,刘筝再次被冻醒,这一次就算再蠢也意识到是寒毒发作了。
瞅了一眼墙上的表,刘筝在病号服上套了一件外衣拿过三哥给自己新买的手机匆忙溜了出去。
凌晨一点的走廊里基本上已经没有什么人了,刘筝踩着拖鞋扶着墙一点一点往前挪。
夏夜的凌晨异常清冷,走廊两头的窗户大开,灌堂风吹得刘筝直打哆嗦,四肢僵硬不听使唤,走一步都极为费劲。
按照这个速度,她就是走死也到不了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