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说着看向刘筝,眼里是不加掩饰的鄙夷,说实话,当这个女人出现的时候,她就直觉没有好事发生,一看那女人那狐媚样子,就让人火大,更何况还破坏了她的计划。
刘筝那妖女估计就是看到那两人被人救下才藏着没有出现的!
司马昭已经去了洛阳,一旦刘筝出现,就再也没人能庇护她,到时候还不是任她揉捏。
看着一如既往心狠手辣的徐氏,刘筝真的很怀疑她到底是不是王芊儿的亲娘,
“王夫人,我劝你说话前还是先认清面前的人是谁,别倒时候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徐氏哂笑,转而看向一旁的那些受害者的家属,道,
“诸位,我们的女儿都被那个妖女所害,如今为了引出那妖女,我们对她的同伙实施火刑,可这女人突然跑出来捣乱,一看就是和那妖女是一伙的,大家千万不能放过她!”
听到徐氏这么说,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拄着拐杖颤巍巍地走了出来,二话不说就举起拐棍结结实实地打在刘筝的后背上,这才红着眼眶极为气愤地道,
“助纣为虐!你知不知道因为你们的缘故,我那年仅十六的孙女就这么没了……你还我孙女!还我孙女!”
老人说着丢下拐棍一把揪住刘筝的衣领,哭喊道。
刘筝神色一暗,虽然眼中盛着浓浓的悲伤,但语气依旧斩钉截铁,
“老人家,不是我助纣为虐,是您从一开始就没看到事情的真相,那两个人是被冤枉的,您听都不听我的解释就定我的罪,您这不是让真正的杀人犯逍遥法外吗?您怎么还你孙女一个公道?”
徐氏冷哼一声道,“证据确凿了,你还想抵赖什么?”
“你给我闭嘴!”章恩猛地对着徐氏大喝道。
这一声吼直接吓得所有人都住了声,整个市口都显得一片寂静,就听章恩接着道,
“王夫人你不过是王家旁系的一个姨娘而已,公堂之上还轮不到你来插嘴!”
众人皆吃惊地捂着嘴看向章恩,只见章恩阴沉着一张脸看徐氏,徐氏那张满是脂粉的脸顿时一怔,随后眼睛里划过一丝阴狠,修过的指甲深深地嵌进血肉里。
她一向最讨厌别人说她是王家的姨娘!
姨娘,意味着小老婆,那是比庶子庶女还要低贱的一类人,抢别人的相公,不受人待见……
听章恩当着众人的面说徐氏是个姨娘,刘筝登时就笑了。
王家在洛阳是大家族,徐氏不过是个王家的姨娘,后来自愿搬到铚县的分家,因为是从洛阳来的,所以分家的人还是对徐氏多有照顾,再加上分家人丁少,徐氏的小女儿王芊儿就被当作正经的嫡小姐来养,以至于铚县的人都以为徐氏是王家的大夫人,没想到却是个惹人嫌的小老婆。
章恩是铚县的县令,她惹不起,但是对面这个女人什么都不是,正好成了她的出气筒,于是徐氏将心中的气全撒在了刘筝身上,
“你个贱人,你笑什么笑!”
刘筝脸色一沉,反手就给了徐氏一巴掌。
轻轻吹了吹手,刘筝冷寒着一张脸看着徐氏,
“张嘴闭嘴就是贱人,看来王家的家风也不过如此,改日我定要向父皇禀明,让他撤了王家人在朝廷的职!”
徐氏捂着脸刚想骂人,就听刘筝提到父皇,徐氏顿时一懵,整个人下意识地就去看张县令。
不是说这女人不是公主吗?为什么还叫当今陛下为父皇?
不仅徐氏很纳闷,一众县令也忍不住开始嘀咕起来。
这个女人真的是公主?
已经互相做了简单包扎的苍笙和厉辰眼中皆划过一丝诧异。
公主?公主居然会救他们两个?司马昭之前说刘筝也做了公主,就是不知道和眼前这位公主是什么关系。
虽然徐氏做的很隐蔽,但刘筝还是顺着徐氏的余光看到了之前说话的县令。
瞥了一眼那个张县令,刘筝看向最中央一身正气的中年人,忽而轻笑道,
“章县令,别来无恙啊……”
章恩朝着刘筝一跪,低声道,“恭迎公主殿下!”
章恩这一跪,其他人就不那么淡定了。
连章恩都跪了,他们还有什么不信的,这个女人竟然真的是公主!
不需要章恩提醒,所有人连忙对着刘筝齐齐下跪,
“恭迎公主殿下!”
苍笙和厉辰也准备下跪,可是膝盖刚刚下弯就感觉有一股阻力,抬头时才看见高台上的女子正对着他们笑,苍笙的脸登时一红,厉辰瞥了一眼面瘫脸苍笙,突然惊奇地叫出声,
“咦?苍笙,你脸红了欸!面瘫脸居然还会脸红?你该不会看上人家了吧!”
苍笙顿时一肘捅在厉辰的肚子上,面带威胁,“再乱说我就把你扔进涡河里!”
厉辰抱着脑袋斜睨一眼,毫不客气地道,“看都看上了,居然还怕人说,没胆子!看我,我就喜欢娘子一个!”
不和脑残交流!
苍笙不再搭理厉辰,而是看向高台的女人,眼中划过一丝深思。
他才不是因为那女人长得好看才脸红,而是刚刚那笑容,给他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刘筝收回视线将章恩和刚刚那老人扶了起来,这才道,
“章县令、老人家,快快请起,永安可受不起你们这一大礼。”
跪在地上的一众县令以及徐氏等人皆是暗暗地抹了一把汗,刚想着站起来,就听见刘筝那冷寒冷寒的声音,
“本公主让你们起了吗?其他人都可以起,你们必须给我跪着!”
众县令以及徐氏等人浑身一抖,连忙又跪了下来。
被扶起来的章恩倒是没觉得什么,反而是刚刚动手的老人,此时局促不安地看着刘筝,欲言又止。
刚刚他竟然不分青红皂白就打了人,打的还是公主!
这这这……
看老人那担忧的模样,刘筝轻笑道,“老人家您放心,今日的事,永安一定给你一个交代。”
刘筝说完看向徐氏,眼中一片冷色,
“章县令,采花大盗一案疑点重重,不如我们再开审一遍,我倒要看看这次还有谁敢栽赃嫁祸!”
刘筝说完,跪在地上的徐氏顿时浑身一抖、冷汗淋漓。